次日,南知意在院子里和好不容易回府的南延用著早飯,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著南知意低聲說:“昨夜那人醒了。”
南知意點頭。
“我聽說昨天有人借宿。”南延放下手里的筷子,“你收留了?”
“當然。”南知意笑,“這不是給你找個女婿嗎?”
……
夢洲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空氣中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與自己平日的習慣并不一樣。
夢洲猛地坐起來,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他昨夜...…
大雨傾盆,波濤洶涌的河水,不斷沖上來的刺客,兵刃相見的場面,幾把刀幾乎割過他的咽喉,僅僅只差毫厘,要不是他自小練習武功的緣故,此時的他早已成了水中的冤魂。
一開始,原只以為自己碰上了水賊,恰逢時節天災輿圖劫財,交點銀子也許無恙。可那些人卻是閉口不談籌碼,只一個勁的沖殺,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待繳了全船所有銀子后,朝著他殺去的刀刃并未遲疑。
劫財不劫命,交點銀子則能保平安。可那些人像是下了軍令狀,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待繳了他的全部銀子后,又朝著他殺去。
夢洲眸色一暗,伸手摸向胸口,已經包扎好的傷口。
看來昨晚是被救了。
“吱呀——”門被打開,南知意走了進來,一身青色的翠煙衫,儀態萬千。
“喲,公子醒了啊。”她毫不客氣的坐在床邊,手中的團扇抵在夢洲的下巴,托著他使他抬起頭,細細打量著他的眉目。
“這張臉果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夢洲別過頭,翻身下床,拱手行禮道:“昨夜貿然借宿,感謝姑娘收留”
“不用謝。”南知意盯著他道:“公子長這般,救你是我情愿的。”
“在下深謝姑娘恩情,待我完成未結之事后,定會報答姑娘。”夢洲收回手,目光炯炯投向南知意,此時日光從她身后透過來,周遭映著一圈柔和的光暈,煞是好看。
“公子要怎么報答?昨夜我喚人來給你包扎傷口時可是搜過了,你全身上下就只有這塊玉佩,拿玉佩報答嗎?”南知意拿出一塊玉佩,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瑩潤的光澤,夢洲伸手搶過玉佩,南知意由著他拿走。
“姑娘不可,此物是我家傳之物,不得所托旁人,還望姑娘見諒。”
“玉佩不可?我昨夜救你也是看上了你這張眉清目秀的臉,要不這樣吧,你嫁給我如何?”
“嫁?!”
“自然。”南知意挑眉,“我可是江南南家嫡小姐,我怎可能做別人的下堂妻,你這一沒錢二沒勢的拿什么報答我?昨天夜里你身上這衣服,這傷,這喝的藥請的大夫,可是花了我十兩銀子。”
夢洲看著眼前笑眼盈盈的南知意,嘆了口氣,隨后下定決心般的說:“在下會些武功,愿做姑娘身邊的侍衛,保護姑娘報答姑娘的恩情。”
南知意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故作思考,點點道:“好啊,剛好我身邊缺個人,昨夜瞧你渾身血以及你胸口上的箭傷,想來是個會武功的,就留在我身邊做侍衛吧。”
聞言,夢洲伸手捂住胸口,箭傷被妥當的包扎好,而眼前笑瞇瞇的人并未詢問他為何受傷出現在這里。
“感謝姑娘收留。”
“對了,本小姐叫南知意,你呢?”
“夢……孟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