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東坐在位置上,想起當年自己進階筑基期的詭異往事。就是那次與沮李訥她們遠離黑山村的歷練,他得以突破煉氣期。本來以他的資質,很難做到自己進階筑基。
那是一個幻靈仙境,他們三人與其他黑山村精英失散,誤入一座修真古墓遺跡。當時只是一個恍惚,他發現自己陷入一個神幻的仙境。原本荒蕪的野外之地,忽然變幻出一個龐大的云霧繚繞的建筑群落,直到他踏上山門臺階,他才確定是自己陷入另一個時空環境,而不是幻化出來的幻覺。
站在山腳之下,白玉臺階一路延伸,仙霧彌漫在半山腰,臺階也若隱若現。應東覺得自己就像天地間的螻蟻,強大而龐大的壓迫感使他喘不過氣來。直到現在他才有些確定那是強者遺留下來的道韻氣息,可是他還是無法想象達到怎樣的境界才能憑借一絲氣息留存,就能讓一個煉氣圓滿境界的修真強者連氣都喘不過來,那種無力感讓應東心有余悸,那種強大卻讓他心存無限向往。
應東沿著臺階一步一步的踏上山頂,他數過整整十萬級臺階,一路上那種氣息的壓迫一直彌漫著,應東的后背已經冷汗浸濕了衣裳。他仰望著山門那四個詭異的字體:東妝樂園。鐵畫銀鉤,古樸滄桑的歲月感撲面而來,恍若可以看到一把通天徹地的槍,槍芒閃耀著詭異的紫黑地獄火焰,應東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絲毫,只能看著那把槍透胸而過,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覺。那種鄙視天下無一物的通透,應東直到筑基圓滿還是深深的烙印在識海之內,無法參透,但那絲道韻的氣息引起的改變,使應東由里而外心神產生了全新的嬗變。
等到應東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白玉廣場之上。上方是一個古樸典雅而滄桑的宮殿,門上的牌匾三個鎏金大字:青帝宮。應東踏入大殿,只看到一個瓷瓶,里面一粒丹藥閃著寶光。旁邊桌上留著一個玉簡,應東將神識沉入玉簡,是一篇直指元嬰大道的修真法決,可惜只是殘篇,后續境界的法決并沒有記錄。那顆丹藥只是一顆駐顏丹,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丹妙藥,據說是修真界最繁華的世界才有的煉丹之技術。玉簡內的法決印入應東的識海之后,粉碎成屑,不復存在。一股來自天道的冥冥氣息,是一種應東以前從未見過的天道契約。所見所聞不得外泄一絲一毫,否則必遭天譴。神奇的能量撞在應東身上,等他反應回來,發現自己正站在去往京都之地的官道之上。如果不是神識之中那篇修真法決,應東以為自己只是神思恍惚。這是應東最大的秘密,他最擅長的其實是槍,而不是表面的劍。見過他的槍的人,已經沒有一個活著。就是家族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這個秘密。到了官道驛站,他遇到沮李訥、沮李奢姐妹,從那以后,兩姐妹就跟著應東,再也沒有離開過。但也絕口不提嫁入應家成為應家媳婦這種事,三人很有默契都不問不談幻靈仙境之中的任何一點信息。不過應東幾百年旁敲側擊觀察,推斷她們應該只是得到駐顏丹,修真法決等其他應該沒有。后來他們有意無意的再前往那片區域,卻再也沒有任何機遇出現。
從那以后,應東一路突飛猛進,短短兩百年就進階筑基圓滿。但那之后再無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