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霍眾!”
霍眾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登上了臺子,他所站立的地方與前一位的牛今截然不同,前方豎著一根極其修長的柱子。
那柱子宛如定海神針般矗立著。
在瘦高男子的耐心引導下,霍眾徐徐升空,在柱子莊嚴的注視下,他全身的力量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匯聚于手上。
剎那間,他的手仿佛被烈火灼燒,變得滾燙灼熱無比,那股熾熱的感覺如輕煙裊裊升起,飄至柱子頂端,柱子頂端隨之緩緩凝聚出一個正方形的長盒。
這盒子高聳直立,比那瘦高男子還要高出足足一個半頭,四周彌漫著層層疊疊的重重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長盒看上去貌似一口神秘的棺材,可向來膽小怯懦的霍眾此刻竟毫不猶豫地大步向前,毅然伸出手觸摸起這令人膽戰心驚的棺材。
評價原無奈地輕嘆了一聲,神色凝重地悠悠地在紙上寫下一個字母“D”。
D級究竟代表著什么?這意味著他此生只能淪為平凡無奇的平民罷了,牛昭天見了那個“D”,臉上瞬間綻放出夸張的笑容,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根。
忽然之間,牛昭天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像發狂一般猛地抽出他的圣光劍,圣光劍剛一現世,一股既純潔又帶著幾分邪佞的光芒就在他頭頂不停地縈繞徘徊。
緊接著,牛昭天如失去理智的瘋魔般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嘴里還不停地瘋狂叫嚷著:“湯輝龍,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憑啥以前的時候,就算你覺醒了廢兵器,也能受盡長輩的百般寵愛,為啥我就不行?如今我兒子已有了保底,你給我去死!”
在湯輝龍充滿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緩緩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肚子,只見那里已然被劃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鮮血汩汩流淌。
隨即他的雙膝一軟,像失去支撐的木偶般直直地栽倒在地。
牛昭天又轉頭看向霍眾,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惡狠狠地說道:“你這窩囊廢,就隨你爺爺去吧!”
霍眾瞬間怒發沖冠,雙眼布滿血絲,不知從哪兒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脾氣,竟將滿心的悲憤化為無盡的力量,用盡全力猛地抬起棺材,雙腿一沉,緩緩將棺材打開。
一柄泛著妖異紅光的血之劍,如閃電般飛射而出,劇烈顫抖著,只一下就把圣光劍狠狠擊飛。
而后一轉,試圖以排山倒海般強大的氣勢將牛昭天活活碾壓至死。
霍眾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忽然覺得,這樣子未免讓牛昭天死得太輕松了一些。
于是,霍眾雙腳猛地一蹬,高高地跳了起來,緊緊握住了劍刃,這把劍鋒利無比,瞬間就讓霍眾的手鮮血淋漓。
那一把血劍,也隨著鮮血的大量涌現而停止了顫抖。
他雙手緊緊握著血劍,猛地一揮,鋒利的劍刃直直劃過牛昭天的肩膀,鮮血飛濺。
牛昭天痛苦地扭動著身體,臉色慘白,顫抖著聲音求饒道:“霍眾,饒了我,饒了我吧!”可霍眾眼神兇狠,牙關緊咬,根本不為所動,再次舉起劍,朝著牛昭天的大腿狠狠刺去。
牛昭天發出凄厲的慘叫,“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他的腿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流淌。
霍眾沒有停歇,一個側身,劍橫著劃過牛昭天的腹部,腸子都隱約可見。
牛昭天已經無力掙扎,只能癱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別殺我,別殺我啊!”霍眾跨前一步,雙手高高舉起血劍,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扎向牛昭天的胸口。
劍深深地沒入其中,牛昭天的眼睛瞪大,嘴里吐出最后一口鮮血。
霍眾用力拔出劍,再次朝著牛昭天的脖頸砍去,頭顱瞬間滾落。
他依舊不停,又朝著牛昭天的身體胡亂砍了數刀,直到牛昭天的身體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這時,霍眾才停下動作,他的手臂酸痛,身上沾滿了鮮血,可眼神中的怒火卻仍未熄滅。
牛今眼見著這混亂血腥的場面,心中的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似乎都要從眼眶中凸出來,怪聲怪氣地吼道:“都怪你們!
都怪你們這些人!”他的手指像失控的樹枝般胡亂地指著周圍的人,腳步踉蹌,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身體搖搖晃晃,情緒幾近失控。
接著,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雙手像兩只瘋狂的鼓槌不停地拍打著地面,揚起陣陣塵土,雙腿亂蹬,如同失控的發條,嘴里還不停地咒罵著:“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突然,牛今像是被惡魔附身發了瘋一般,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眼睛里布滿血絲,面目猙獰地朝著霍眾沖過去。
他高高舉起右臂,攥緊拳頭,毫無預兆地朝著霍眾的臉上狠狠砸去。
霍眾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偏過頭去,臉上瞬間浮現出紅腫的印記。
霍眾先是一愣,隨即怒火中燒,他咬著牙,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一聲:“你敢!”
緊接著,霍眾攥緊了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直接一拳朝著牛今招呼過去。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牛今的鼻梁上,只聽得“咔嚓”一聲,牛今的鼻梁骨似乎斷了,鮮血從他的鼻孔中噴涌而出。
牛今吃痛,卻更加瘋狂,他張牙舞爪地撲向霍眾,雙手像鷹爪一樣胡亂抓撓著。他的手指在霍眾的臉上、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嘴里還發出“嗚嗚”的怪叫聲。
霍眾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牛今的胳膊,用力一扭。牛今疼得“嗷嗷”直叫,身子扭曲著,卻依舊用腳去踢霍眾的小腿,那腿踢得毫無章法,只是胡亂地蹬踹。
周圍的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對牛今的行為表示憤怒和不滿。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這種人就該教訓!”隨后,大家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臭雞蛋,朝著牛今扔去。
一個臭雞蛋砸在牛今的頭上,蛋液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想要躲避,卻無處可逃。
又一個臭雞蛋飛過來,正好砸在他的嘴巴上,他“呸呸”地吐著嘴里的蛋液,樣子狼狽至極。
越來越多的臭雞蛋如雨點般砸向牛今,他的頭發上、衣服上沾滿了蛋液和蛋殼,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他試圖用手遮擋頭部,卻無濟于事,只能在人們的指責和臭雞蛋的攻擊下,拼命掙扎。
這場混亂最終在牛今的落荒而逃中漸漸平息,而霍眾則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心中的怒火卻還未完全消散。
他望著牛今逃離的方向,眼神中依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那名瘦高男子見到牛今走了之后,隨即拍了拍手:“霍眾,你很棒!就憑你這一把血劍,你足以稱得上 A級。”
隨后,評審人員一把將那一張 D級審核結果撕得粉碎,緊接著又迅速掏出了一張紙,利落地寫下了 A級。
然后瘦高男子望著牛昭天的尸體,冷冷地說了一聲:“拉去亂葬崗,扔了。”
瘦高男子又把頭一轉看向了湯輝龍,此時的湯輝龍已經臉色蒼白,瘦高男子輕嘆了一口氣:“霍眾,你自行安排吧!到時候,會給你 1萬銅錢,你先去吧!”
霍眾道謝一聲之后,就回到了家里。
霍眾的家中,死一般的寂靜。昏暗的燈光在風中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他默默地為湯輝龍準備著葬禮,那靈柩在角落里顯得格外陰森。
他的雙眼紅腫得如同熟透的桃子,布滿血絲,眼眶深陷,仿佛被歲月無情地挖去了生機,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臉上的淚痕縱橫交錯,未干的淚跡還掛在臉頰,新的淚水又如決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下來。
窗外,狂風如暴怒的巨獸般呼嘯著,吹得窗戶“嘎吱”作響,似乎隨時都會被狂風扯碎。
雨點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那急促的節奏仿佛是上天也在為湯輝龍的離去而悲泣。
霍眾呆呆地坐在靈柩前,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自語:“爺爺,您走了,我該怎么辦……”那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充滿了無助和悲傷。
他的身體蜷縮著,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獨自在黑暗中舔舐著傷口。
整個房間里彌漫著悲傷的氣息,壓抑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霍眾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哀傷。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前,打開門,只見牛今一臉囂張地站在門外挑釁。
“哼,霍眾,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牛今惡狠狠地說道。
霍眾的眼中瞬間燃起怒火,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你還敢來!”
此刻的霍眾,因為覺醒的武器等級比牛今高,力量也遠在他之上。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牛今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拉進屋里。
霍眾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牛今的身上,每一拳都帶著他心中的憤怒和悲傷。
牛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痛苦地呻吟。
最后,霍眾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牛今一腳踹出門外,怒吼道:“別讓我再看到你!”
牛今連滾帶爬地跑走了,霍眾“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又回到靈柩前,繼續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