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牌位
- 滿級悟性,從嬰兒開始修行
- 老油條叉叉燒
- 2371字
- 2024-08-17 18:07:15
鎮(zhèn)國府大門前。
高太監(jiān)那張清瘦而陰厲的臉,在火把的映照下,陰晴不定。
“黃炳,你若是和鎮(zhèn)國侯比試,有幾成勝算?”
喚做黃炳的蒙面人遲疑了一下,回答:
“不足兩成。”
“哦?”高太監(jiān)很是驚訝,“同樣是二品武宗,你又是可以克制龍系武魄的高手,勝算還不到兩成么?”
蒙面人垂頭:
“鎮(zhèn)國侯的武道天賦異于常人,方才他點我的縛龍索,一股殺氣竟直抵屬下的丹田,似乎早有破解之法...”
高太監(jiān)眼睛瞇起:
“你是黑龍衛(wèi)的一等戰(zhàn)力,竟也壓制不了張巡的氣焰,看來咱家是要跟他糾纏一陣了。”
“張家人多勢眾,大人可得小心行事。”
“哼,人多怕什么?咱家身后可是大曌皇帝,當今圣上,量他們也不敢造次。”
高太監(jiān)一頭鉆進轎子中,不忘囑咐:
“黃炳,這些天你要看緊了那些戰(zhàn)俘,在放走他們之前,張家倘若再有破格的舉動,一定要第一個稟告監(jiān)軍府。”
“屬下遵命...”
黃炳拱手,目送高太監(jiān)的轎子走遠后,身影一轉(zhuǎn),隱去了蹤跡。
與此同時,鎮(zhèn)國府中。
張巡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對于二弟張進的魯莽有些頭痛。
“二弟啊,你放著好好的年夜飯不吃,非要去俘虜營胡鬧,這會兒被監(jiān)軍抓到把柄,實在是不應該...”
張進臉色發(fā)窘:
“當時酒勁上來,想到那些個雜碎要通通放走,就氣不打一出來,再加上正好有幾個不聽話的蠻子出言不遜,所以...所以才...”
張巡神色嚴肅:
“幸好你沒打死他們,否則張家不但在監(jiān)軍高大人那里沒辦法交待,對于朝廷也是抗旨不尊,恐怕要招來橫禍。”
“奶奶的,老子在前線出生入死,不知殺了多少畜生,沒想到現(xiàn)在竟要好好保護他們,一根指頭都動不得,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張進猛拍了一記大腿,臉上的氣憤之色盡顯。
此時,鎮(zhèn)國侯和夫人相視一眼,暗暗點頭,似乎早有應對之策。
獨孤敏笑道:
“事已至此,二叔倒也不必過多煩憂,今日過節(jié),咱張家人還是一起熱熱鬧鬧得好,二叔的座位已經(jīng)安排妥當,不如...”
張進慌忙推辭:
“不了不了,那個...對了,軍營那邊還有要事處理...”
“軍營有個屁的要事處理,你今晚必須得留下!”
張巡摟著二弟的肩膀進屋。
接著,眾人重新落座。
張進喝了幾杯酒后,嘆道:
“大哥,我之所以每年的除夕夜都缺席,是因為...”
“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張巡看似不經(jīng)意道,“去給兄弟們上上香吧...”
“...好。”
鎮(zhèn)國府有一處供奉牌位的靈堂,幾百年來香火不斷,已經(jīng)成為張家的一處圣地。
自大曌開國以來,包括第一任鎮(zhèn)國侯在內(nèi),戰(zhàn)死的張家族人全部進了靈堂,細數(shù)之下竟有數(shù)萬!
眼看著密密麻麻排列如山的牌位,張氏族人皆是眼圈發(fā)紅,紛紛跪倒下來。
因為張永年紀尚小,被娘親抱著在靈堂外遠遠觀望。
“張家為大曌犧牲了這么多,到頭來還是被那昏君給...真是上天不公!”
張永現(xiàn)出憤然之色,又想起那一日噩耗傳來的時候,舉國陷入了悲痛,大曌失去了護國神劍,天朝百姓失去了鎮(zhèn)國英雄,以后的歲月中等待著他們的,是無盡的沉淪和屈辱!
當大羅集結(jié)百國聯(lián)軍,統(tǒng)帥各大妖帝魔王,破燕州,下北關(guān),直搗洛京,那昏君早被昔日諂媚于他的臣子們剁成了肉醬,頭顱高高掛在城門樓上,以迎接新主!
天朝歷經(jīng)朝代上百,唯有這一次乃亡國滅種之災,大曌失去天命后,被歷史永遠釘在了恥辱柱上!
此刻。
神勇將軍張進顫抖著雙手,將三炷香插入香爐,盯著兄弟們的牌位,顫聲道:
“三弟、四弟、五弟...二哥對不住你們,二哥該死啊...”
“二弟,事情都過去了,你若是覺得虧欠他們,就在戰(zhàn)場多殺敵,將來收復故土的時候,他們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
張巡目光凝重道。
“大哥...”張進一個大男人差點哭出來。
身后,除了征北將軍之子張敖目光閃爍,張家族人皆是動容不已。
不知不覺,已近子時,永安城中響起了炮竹聲,燦爛的煙火將整座城池點亮,跨過年關(guān)的百姓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靈堂外,族人紛紛告辭,張進帶著兒子張霄,兩人最后離開。
“霄兒,你的臉怎么了?”獨孤敏見侄子張霄一直垂著臉,不由問道。
“啊?沒...沒什么...”
張霄急忙擺手,卻被老爹一把捏住臉蛋抬起。
“哎呦,疼疼疼...”
“誰把你打成這個狗樣子?”張進驚訝道。
“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沒人打我...爹,你快放手,疼死我了...”
張霄的眼淚被擠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掙脫,臉上的淤青更加明顯。
見此,獨孤敏眉頭一蹙,早就心知肚明,勸道:
“霄兒受的是皮外傷,看起來沒有大礙,二叔還是早些帶著他回去休息吧。”
“那...我們爺倆這就回將軍府了,大哥和大嫂保重。”
目送二人走遠后,獨孤敏嘆口氣,搖頭:
“兩個侄兒從小就不對付,也不知等他們長大之后會不會收斂一些。”
張巡道:
“沒什么,想當初,我那幾個弟弟也不是很聽話,等上了戰(zhàn)場后,相信他們一定會領(lǐng)悟到兄弟兩字的含義。”
“希望如老爺所說吧...”
獨孤敏心情稍好,遲疑了一下,問:
“老爺這次能在府中多留幾日,等過了元宵節(jié)再返回前線么?”
張巡現(xiàn)出為難的神色,“大羅剛剛吃了敗仗,一定會在邊境發(fā)動侵擾,咱們可不能懈怠,最晚過了初五,就得離城…”
“...那好,趁著老爺有時間,不如好好陪陪永兒。”獨孤敏勉強笑道。
“嗯,咱們兒子天生聰慧,異于常人,也許等他再長大一些,武脈便會恢復也說不定?”
張巡如此安慰自己,同時也是安慰妻子。
他當然很清楚,天生廢脈意味著什么。
感受到丈夫情緒的變化,獨孤敏深呼一口氣后,下定了決心,道:
“妾身決定了,這一輩子只有永兒這一個孩子,我要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受一點兒委屈。老爺如果想要一個正常的孩子繼承侯位,可以趁早納妾,早做打算。”
張巡以為妻子在開玩笑:
“阿敏,你怎么說這些傻話?我張巡對天發(fā)過誓,絕對不會納妾,更不會辜負于你。”
“我是認真的,老爺...”獨孤敏神色鄭重,“我知道老爺對于傳承之事十分看重,家族的老一輩也希望侯府能有個合適的繼承者。如果妾身在這個時候退縮,永兒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張巡一怔,隨后微笑:
“夫人放心,永兒是你的兒子,也是我張巡的兒子,更是未來的鎮(zhèn)國侯。”
有了這句話,獨孤敏才臉色轉(zhuǎn)好,輕輕依偎在夫君堅實的臂膀:
“老爺為大曌竭盡心力,相信蒼天一定看得到,會給咱們永兒一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