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拳鎮(zhèn)四人,名傳天豐(7500,求追讀)
- 兩界穿梭:從真武龜蛇功開始
- 幽魂肩膀
- 7480字
- 2024-09-17 22:00:00
明月高懸,銀輝滿地。
周云平手持利器品階的長劍,劍身上泛著森寒光芒,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盯著不遠處的布衣少年,恨不得用目光在其身上刺幾個洞出來,讓他斃命當場!
誠如布衣少年所言,他比死去的鶴勁里師弟早來一步,甚至發(fā)現(xiàn)了陳知守的布局謀劃,但一直蹲伏在旁,沒有出聲,坐視其踩入陷阱,身死當場。
他與鶴勁里平日里并未密切往來,也無恩怨糾葛,而今冷眼旁觀,為了的不過“資源”二字。
紫霄派是大派不假,但門中弟子眾多,資源有限,少一人分,自己便有機會多分潤一些,更何況是此刻,宗門發(fā)出追緝指令,眼下又是大好機會,既能除掉鶴師弟,又能捉拿陳知守領(lǐng)賞,再不然與木師兄等人瓜分,進退皆可,美哉樂哉。
周云平已然視陳知守為砧板上的魚肉,任其拿捏,只是……
這小子為什么如此平靜,不對,不光是平靜這般簡單,他并未有將我等放在眼里?!
周云平?jīng)]由來得心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思緒至此,他也等不得木師兄先行出手,當即暴喝一聲,持劍刺去!
“受死!”
周云平長劍一刺,快若雷霆,盡顯“紫霄天道劍第四式——驚雷劍”的快之意蘊!
此外,他已將此劍招修行至圓滿,乃是所學招式中,殺力最強的一擊,仗之敗了不少同門弟子!
死在這劍下的,亦不在少數(shù)。
陳知守看著那周云平刺劍而來,看著映入眼簾的一點紫芒,神情平靜,緘默如石。
此刻的他已經(jīng)不是蓄氣境的武者,早已步入開竅境,凝練了眼竅,在周云平等人看來快若雷霆的劍光,于他眼中,也就是稀疏平常的一劍罷了。
故而面對這一劍,陳知守只是腳步一錯,便輕松愜意地避開。
在周云平驚愕的目光中,陳知守的氣勢驟然勃發(fā),如一頭沉睡多年的玄龜被驚醒,發(fā)出憤怒的低吼!
那是空氣傳出的爆響!
他五指內(nèi)扣成拳,一拳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龜蛇功第五式——龜蛇撞山!
無匹的勢,橫壓而下,縱然有高山阻擋,亦將其撞得崩裂。
“噗!”
周云平頓感胸膛劇痛,嗓子眼一疼,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他整個人被拳勢帶著,往后倒退出去兩三丈遠,才勉強站住。
他眸中難掩驚駭之色,不敢置信這布衣少年居然有如此實力!
明明是開竅境的高手,何必假裝蓄氣境的螻蟻……
自己之前的做派,在對方眼中,簡直班門弄斧,如跳梁小丑,滑稽可笑!
想到此處,難言的羞恥混雜著驚恐等情緒,齊齊涌上心頭,周云平面色慘白。
僅是一拳,他徹徹底底地敗了。
逃跑的念頭油然浮現(xiàn)于他的腦海,趁著木師兄幾人圍攻布衣少年的時候,假意尋求援手,立刻離開。
此人太強,我遠非對手,留下來甚至要送命……周云平剎那有了決斷,正欲悄無聲息地離開,忽地感到耳畔響起一道呼嘯之音,緊接著傳來悶沉的撞擊之聲。
“嘭!”
他無法控制地扭頭看去,看見跟著木師兄一同來的一人,此刻正躺在地上,身子抽搐,氣息微弱。
未等他想些什么,另一人也從眼前飛躍,“嘭”的一聲砸落在地。
“??!”
周云平面色驚恐,想要嘶喊出聲,宣泄心中情緒,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陳知守向前走了一步,踏過周云平的尸體,如閑庭信步般。
短短十息光景,手持利劍的四人,僅剩下木任明一人,其余三人,一死兩重傷。
當下已經(jīng)是一對一的局面!
如陳知守之前預料的那般,木任明已經(jīng)開了“口竅”,屬于開竅境小成巔峰的境界,比自己多開了三處天生九竅,外加相應的竅穴。
但修行的功法遠不如自己,招式的境界也有極大的差距,只能仗著武道境界與自己周旋,苦苦支撐。
看著眼前背著包袱的布衣少年,木任明神情肅然,不露絲毫恐懼之色,但內(nèi)心早已掀起驚天波瀾。
此人太強太強,若非自己境界高于對方一頭,怕早是拳下亡魂。
‘孫平川師弟與之相比,也遠遠不如……’
他與孫平川師弟交過手,當初對方在僅開“眼竅”的情況下,只能艱難的戰(zhàn)勝“四竅”的自己。
‘我紫霄派怎會遇上如此大敵,待其成長起來,怕是抬手間,就能滅了紫霄派?!?
想到此處,自幼被紫霄派收養(yǎng)的木任明的眼中,終是流露出驚恐來。
而陳知守對此毫不在意,施展神行百變,欺身而上,拳鎮(zhèn)長劍!
木任明咬緊牙關(guān),體內(nèi)真氣鼓蕩,施展紫霄天道劍法,想要破開陳知守的拳印,但對方身形飄逸,忽前忽后,最終只能被動抵擋。
“給我開!”
突兀地,一聲暴喝。
陳知守以精神力駕馭這數(shù)十拳來積蓄的氣勢,如平地驚雷,令木任明心神一震,呆若木雞。
十五息之后,偌大的院落內(nèi),僅剩陳知守一人站著。
他未做停留,躍上高墻,消失在夜幕里。
…………
“混賬!”
一道怒喝聲響徹殿宇。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道袍老者怒而起身,指著地上的十八具尸體,喝道:
“我紫霄派何時受過這等折辱!
“林景,你有何話說!”
老者看向左側(cè)為首的負劍青年,皺紋深深的臉上布滿霜色。
作為執(zhí)掌天豐城一切事物的主事人,林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更別說,此次行動還是由他發(fā)動并率領(lǐng),若不能說出個一二來,免不了重罰!
迎著眾人的目光,林景向前一步,拱手一禮道:
“秦師叔,此事確實是弟子過于疏忽,這十八位弟子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弟子愿隨師叔回宗門受罰?!?
什么!
聽聞此言,殿內(nèi)一片嘩然,在場所有弟子皆露出驚愕之色。
林景是誰?紫霄派上一代的大師兄,如今天豐城的宗門主事人,依靠過人的手段將城東打造成了“聚寶盆”,每年往宗門內(nèi)輸送的錢款資源,難以計數(shù)。
若非境界不夠,他早已是紫霄派的一峰之主,就是未來的宗主也未嘗不可!
嘩然之中,秦金忠不動聲色地掃過林景,不知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此次行動,是折損了紫霄派的顏面不假,但面子這種東西,只要實力在,什么時候都能掙回來,再說,眼下得到消息顯示,昨夜并沒有產(chǎn)業(yè)損失,只是死傷了幾位弟子罷了。
這十八人中,他秦金忠能說得上名字的,也就木任明一人罷了。
他以此表態(tài),林景順勢低個頭,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林景眼下的回應,讓秦金忠著實有些看不透,于是他索性忽略這點,轉(zhuǎn)而道:
“此過先行記下,本長老自會上報宗門,眼下還是處理那些兇徒,挽回顏面要緊。”
他袖袍一揮,又坐回位置,威嚴而古板。
“林景,你可有頭緒?”
林景聞言借坡下驢,“回秦師叔,那兇徒共有四人,兩男兩女,其中的一男子已經(jīng)被我等抓住,就關(guān)押在這墨云山莊內(nèi)。
“其余三人,我已經(jīng)派人拿著畫像去了府衙,相應的告示已經(jīng)張貼出來了?!?
“嗯?!鼻亟鹬疑袂槿岷土诵溃骸澳憧蓡柍鰜須v?”
“無論弟子如何行刑,那人始終不說,弟子想請秦師叔前去一看?!绷志叭鐚嵳f道。
“走,領(lǐng)老夫去。”秦金忠站起身來,雙手負于身后。
林景邁步跟上,留下眾人在殿內(nèi)緘默。
出了偏殿,秦金忠扭頭看向林景,傳音入密道:
“林小子,你剛才的話是給師弟師妹們表個態(tài)?”
林景聽聞此言,默默嘆了口氣:
“不瞞師叔,回宗之事,確實是弟子的肺腑之言,但眼下卻是不成了?!?
“為何?”秦金忠挑眉疑惑。
“師叔可聽說過左聞道這個人?!绷志皼]有隱瞞。
“號稱‘算無遺漏’的那位?”秦金忠神情嚴肅起來。
這一位是地榜七十八位的強者,精于卜卦測算,手段通天,但他測算有個條件,那就是不測無緣之人。至于誰是無緣之人,由他自己來定。
林景點點頭,眼中有幽芒閃逝:
“左先生言,我命中有劫至,想要渡過此劫,首先需要有人替死,先前的秦寧師弟和昨夜十八位弟子就是替死之人。
“做完此事之后,若我能因此事而受罰離開天豐城,則劫過,反之則要應劫?!?
“這么說來,你小子是生是死,就在剛才師叔的一言之中?!鼻亟鹬也[起眼睛來。
“弟子不敢怪罪師叔?!绷志暗懒司洌笱a充道:“左先生說過,此劫雖兇險,但并非死局,還有生路可選?!?
說話間,他推開觀瀾樓三樓的一間房間,邁步走了進去。
秦金忠也跟著走進,開口道:“你小子不錯,我等也看中你,說吧,要師叔怎么做?”
當最后一個字落下,秦金忠的瞳孔驟然一縮。
原本走在前面帶路的林景竟憑空消失了!
“哐當!”
與此同時,打開的房門閉合起來!
昏暗的房間內(nèi),碧綠色的火焰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一朵接著一朵。
秦金忠面色極為難看,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當即心念一沉,周身有噼里啪啦的紫雷閃爍,想要破門而出。
嘩啦啦。
有鎖鏈的聲音響起,如同牙齒摩擦發(fā)出的刺耳之音。
門外。
林景低著頭,看著掌心的兩條血色紋路,一動不動,如木雕泥塑般。
忽然,他的眼中泛起光彩來,見兩條中,較長較淺的那條血紋消失不見,只留下那條較深、較短的。
“一名開天境三重的武者,只能抵過一半不到的劫難?我林景的命何時這般貴重?!绷志懊碱^一挑。
沉吟少許,他轉(zhuǎn)身將房門推開,見燈火通明的房內(nèi),一道枯瘦的身影背對著他,咀嚼聲在幽幽回蕩:
“嘿,你小子的運道還真是好,秦金忠這家伙這次來,不光是為了你,還為了一件即將成熟的寶貝。
“可惜了,我走不開。
“這樣吧,你替我拿到,我為你擋災,如何?”
林景沒有猶豫:“任憑吩咐?!?
那聲音再次響起,變得威嚴起來:
“那東西在天豐城外的遲云山上,乃是你們紫霄派開派祖師的師尊留下的物件,名為‘金雀兒’。
“還有二十六日左右就要成熟,你要在這之前取來,可明白?”
林景一拜到底,恭聲道:“是,金師叔。”
…………
“嘿,方師姐你別說,這個叫陳知守的小子,還挺會做事的?!?
唐柔柔蹲下身子,從一口枯井旁的土堆里挖出一個用油紙包裹的白色荷包,用手摸了摸,搖頭道:
“只可惜他并不信任我們。”
方寧霜提著劍,嗓音清冷如舊:“換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信任兩個來歷不明,自說自話的家伙?!?
“這么說也是。”唐柔柔收起荷包,五指掐算了一下,秀眉微皺:“不行,還是算不出來。
“師姐,這下可怎么辦?”
她看著足有丈許高的圍墻,視線越過墻沿,看向蔚藍如鏡的廣闊天空。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方寧霜淡淡道。
“師尊的卦象都說了,此人會帶我們找到寶物,無論我們做什么,都改變不了這個不變的結(jié)果?!?
唐柔柔嗪首微點,眼眸微亮:
“師姐的意思是,那姓陳的小子無論如何都與寶物的出現(xiàn)聯(lián)系在一起。
“倘若他現(xiàn)在死了,那么寶物必定出世,我們也必定能夠找到寶物……咦,這也很符合卦象的解釋?!?
方寧霜未曾看她,輕輕一躍,翻身進了巷子里。
…………
天豐城城西,落紅街古道巷內(nèi)。
柳相如和往常一樣,待在老榕樹下,幫助周邊的鄰居照看家中小孩,消磨時光,以此解乏。
玩耍中,他心血來潮地抬起頭,看向巷子口,見一位身穿青衫,腰間佩玉的青年朝著這邊走來。
“去去去,先去一邊玩,爺爺有點事?!?
柳相如讓三名孩童先去自家院子里,然后站起身來,樂呵道:
“祝捕頭,今日怎么有空到這來了?!?
來者他認識,是府衙捕頭祝世洲,一位年輕有為的大人,辦過不少件案子,長得又俊俏,城里不少姑娘都想嫁給他。
按理來說,這般大人物,自己這種平頭百姓難以與之攀升什么交情,但因為李家二公子的事情,此人前前后后來了七八次,這一來一去,也就熟了。
“可別叫我祝捕頭,瞧我這身衣服沒,我現(xiàn)在和你一樣,平頭老百姓,沒啥區(qū)別?!弊J乐藓呛且恍Α?
柳相如人老成精,可不會把這當真,附和著笑了笑。
“對了柳老頭,最近這巷子里可有什么生人來過?”祝世洲問道。
李家之事,府衙自是重視,前后派了不少人來,天豐城并非只有此事需要府衙處理,加上李家被季家打壓得一蹶不振,柳城主那邊也自是對李家沒了念想,府衙順勢而為,抽調(diào)走了人手,如今早已沒人來此巡查、蹲守,唯有祝世洲是個意外。
柳相如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也很疑惑,這位年輕的捕頭大人,為何如此執(zhí)著此事。
他將疑惑壓在心里,回答道:“小老兒沒見過什么生人。”
“那有沒有遇到什么怪事?或者不同尋常的事情?!弊J乐蘩^續(xù)問道。
“也沒有?!绷嗳缛鐚嵒卮?。
“嗯?!弊J乐撄c點頭,接著讓柳相如將租住院落的布衣少年再仔細描述一遍。
隨后,他起身往回走,拐進了李家二公子死的小院。
他如第一次搜查那般,審視著這處院落。
“嗯?!”
忽然,他眉頭一挑,看見枯井旁有一塊與四周截然不同的區(qū)域。
他蹲下身子,手指輕按,發(fā)現(xiàn)這片區(qū)域的泥土異常的松軟,有被挖過的痕跡。
祝世洲狹長的眸子瞇起。
…………
望月樓地底的一間暗室內(nèi)。
趙千羽拿起竹筒內(nèi)的細長銀針,挑了挑燭臺上的燈芯,讓火光亮些。
接著,他重新將燈罩罩好,拿起桌上的信紙,眉頭一點點皺起。
自從從二叔的手里接過趙氏車馬行的生意后,如今的趙千羽算是整個天豐城內(nèi)屈指可數(shù)的情報頭頭,尤其是在白浪幫、青竹幫和三山幫都被剿滅的情況下。
這不,連紫霄派都有求于他,
他從未見過三人,但清楚三人做了什么,昨夜城東發(fā)生的事情,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傳入了他的耳朵里,讓他夜不能寐!
天豐城內(nèi),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與紫霄派掰手腕了。
“此事要不要與二叔商量一番?!壁w千羽看著手中的信紙,有著舉棋不定。
紫霄派他趙家得罪不起,但那三人,自家也得罪不起!
如今的趙家,靠著二叔和柳城主那點關(guān)系,修修補補,再撐個幾十年不成問題,但若一步走錯……
念及此處,趙千羽將信紙連帶著畫像塞入衣袖中,準備立刻動身回一趟趙家,與二叔當面商量此事,是陽奉陰違,還是全力以赴。
今夜的天豐城依舊熱鬧,行人往來,車水馬龍,喧囂熱鬧。
趙千羽出了望月樓,鉆進早就在外候著的馬車。
他甫一落座,忽地感到脖頸側(cè)面有森然寒意,渾身一激。
緊接著,趙千羽看見一名身穿絳色衣裙的女子不知何時坐在了那里,一旁還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眉眼初開,笑容甜美,柔聲細語道:
“放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就不會殺你,懂了的話,就把你袖子里的東西取出來。”
趙千羽沒有反抗。
因為他認出眼前的兩人,正是紫霄派送來的畫像中的那兩位女子。
他沒有任何多余動作地將畫像和信紙拿出,遞了過去,同時心中邊想著放棄紫霄派,陽奉陰違之事……
“師姐你看,這人的畫工還蠻不錯的,與你有八九分像?!碧迫崛嵴归_畫像道。
方寧霜抬眼看了過去,點點頭,“確實像,咦,另一張畫像怎么是大師兄的?!?
唐柔柔應聲符合,“真是大師兄的,這紫霄派可真不厚道,不過好在我們來了,不然大師兄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呀?!?
說話間,她從懷里取出一張畫像,畫中之人不僅相貌,就連氣質(zhì)都與陳知守一模一樣!
她將準備好的畫紙遞給方寧霜。
“走了。”
她低低喊了一句,隨后只身撞向車壁,沖了出去,讓趙千羽所有的話都爛在了肚子里。
方寧霜緊跟在后,不過在她走時,右手輕輕一擺,將畫紙的一角,釘入了趙千羽的咽喉。
墨白的紙張飲飽了鮮血。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趙家大公子趙千羽被陳知守當街刺殺的消息傳遍整個天豐城,陳知守的畫像也送上了大大小小勢力的桌前。
城西趙府。
趙家當代家主趙景岳坐在床榻前,放下手中的信紙。
床上,半坐半躺的趙景鳴嘆了口氣道:
“千羽沒了,你我無子嗣,老祖用命拼來的趙家,算是完了?!?
“趙家不會倒,只要我們對柳城主,或者其他勢力還有用就行?!?
趙景岳揚了揚手中的信紙,道:
“你看,趙千羽死的消息,不到小半個時辰,我趙家就讓整個天豐城知曉此事。
“至于繼承者,從支脈過繼過來就行,我已經(jīng)有了人選,但得先想辦法活下來。”
床上,趙景鳴看了眼手中的畫像,道:
“二哥,這陳知守分明不是兇手,你為何要將他的情報發(fā)出去?”
“三弟聰慧?!壁w景岳笑了笑。
“嘿,我只是下半身癱瘓罷了,腦子又沒壞?!壁w景鳴敲了敲床沿,“哪個兇手會將自己的畫像當做兇器,一眼就是栽贓嫁禍?!?
趙景岳側(cè)過身,將捏在手里的信紙遞了出去:“讀讀?!?
“什么?”趙景鳴疑惑接過,小聲讀了出來:
“于落紅街古道巷內(nèi),殺李家二公子者,名為陳知守,正是畫像中人?!?
殺李家二公子……趙景鳴微皺眉頭,神情一變,驚聲道:
“是他!
“可,沒道理啊,李家二公子乃是被一蓄氣境的武者所殺,而昨夜紫霄派的人是死于一位開竅境……”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不可聽聞。
“這是從天風牙行那邊得來的消息,已經(jīng)得到了古道巷住戶的確認,就是此人無疑?!?
趙景岳深吸口氣,嘆道:“是啊,感覺不可思議吧,可能做常人無法做到之事者,不才能被稱為天驕嗎?”
“此人,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從蓄氣境圓滿突破至開竅境,最多也就開了一處‘眼竅’,卻能以一敵四,殺紫霄派四名開竅境的內(nèi)門弟子,其中一人還是五竅境界!
“且據(jù)紫霄派的印證,非是外物相助,確為同樣的招式所殺,作不得假。
“三弟,這不是天驕,是絕頂天驕??!
“為兄認定,此人必定來歷不凡,其身后的勢力將紫霄派給掀了,最后都無事發(fā)生。”
他趙景岳能將趙家從懸崖邊上拉回來,靠的過人的手腕和眼力判斷。
這等人物,他趙家萬萬不能得罪!
且不光是他趙家,天豐城內(nèi)的一切勢力,包括柳城主在內(nèi),也是如此!
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現(xiàn)在看來只能說一句:
該死。
至于去賭這一位,是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絕世功法傳承的普通人。
誰去賭?
誰敢去賭?!
站得越高,看得越遠,想的也越多,也就越害怕。
大周境內(nèi)十三州,六道口,七百六十九城,天豐城不過一彈丸之地罷了。
趙景鳴默然少許,疑惑道:
“既然二哥清楚,可為何還要將陳知守的畫像發(fā)散出去?”
“三弟,你覺得柳城主和溫家掰手腕,誰會贏?”趙景岳不答反問。
趙景鳴脫口而出道:“誰贏,趙家都不好過。”
“是啊?!?
“短短三十天不到,李家被打廢了,季家也元氣大傷,我趙家也損失慘重,三弟你終身殘疾,眼下千羽又死了……”
趙景岳在房內(nèi)踱步,“不說我等,就是溫家也有些扛不住了?!?
數(shù)日前,溫家與趙家接觸,試圖說服趙家,讓開遲云山火石礦那邊的路,將山中的藥送出去。
如今,溫家在天豐城各個藥鋪的丹藥已經(jīng)不多了,加上柳城主派人惡意采購和挑釁生事,溫家都打出了限時限人限量的“三限方案”。
趙景岳估摸著,若無幫助,溫家藥鋪最多再撐一個月。
而制服了溫家,還有蘇家。
畢竟這一切的源頭,不就是他柳程昱想要壓蘇家一頭而起的嗎?
只是未曾想到,溫家死不合作罷了。
若真與蘇家對上,趙家怕是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有人來了,我出去一趟?!?
趙景岳的聲音打破死寂,他走至門外,看著滿地霜華,又見高空明月,覺得月華清冷照殺人。
而在這清冷的月華下,一身紫青道袍的林景飄飛而至,怒聲喝道:
“趙景岳,你想害我紫霄派滅宗不成!”
見來人,趙景岳深吸口氣。
他趙景岳能看出陳知守有問題,林景何嘗看不出來!
這陳知守招惹不得!
且通過左先生的卜算,此人并非與那一男兩女一道之人。
故而,林景在給趙千羽以及其他勢力發(fā)放畫像時,陳知守的畫像給的是被他囚禁起來的另一人。
可眼下倒好,你趙家明知是陷阱,還往里面跳,是想干什么?斷我紫霄派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
那自己釋放的善意,雙方可能緩和的關(guān)系,甚至借此更上一層樓的機會,一朝盡斷!
月明高懸,衣衫獵獵。
趙景岳看著眼前之人,跪伏在地,恭聲道:
“趙家愿為紫霄派驅(qū)使。”
趙千羽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無可挽回,那么就要死的有價值,以他的死,彰顯趙家的能力,無疑是一件極好的事。
其中最大的看客,便是紫霄派。
淺淺的合作,不是趙家想要的,趙景岳要賭一次,將一切都壓上!
將陳知守的畫像和相應信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送上各方勢力的案桌,既是能力的彰顯,也是決心。
正如他此刻跪下,俯首稱臣。
林景站在月光下,紫青道袍獵獵作響,俯視著下方的趙景岳,良久道:
“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這位陳知守公子請到這里來,記住是請。
“做不到的話,你趙景岳親手屠了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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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樂。
寫的精疲力盡,明天更新在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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