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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狹路相逢(二合一,求追讀)

喧囂似火,月色如水。

屋頂之上,唐柔柔瞇起眼睛,看著邁步走來的紫霄派青年,嗓音清冷:

“我不記得說過,我答應(yīng)了。”

秦寧步伐沉穩(wěn),神情肅穆,月色下觀之,如同供桌上的神像泥塑,而此刻眼中流淌出的疑惑,才讓他顯得鮮活。

“我找不到你拒絕的理由。”

他眸光低垂,手中長劍斜指下方:

“這間客棧里面有你想要找的人,我已經(jīng)下令封鎖,不會放跑任何一……”

“哐!”

然而,未等他說完,有木頭破裂的聲音響起。

“人……”秦寧嗓音低至不可聽聞,眸光轉(zhuǎn)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恰看見一道身影跌落下去,另有一人踩中此人腹部,如猿猴提縱攀援,遁入夜色。

“當(dāng)!”

秦寧長劍一抬,以劍身擋住一枚暗器,有銀鈴般地笑聲在耳畔回響:

“你不是說,不會放跑任何一人,怎么……”

話說一半,唐柔柔猛地右足發(fā)力,身子斜往左前,避開一道斬來的劍芒,笑道:

“怎么,風(fēng)大閃了舌頭,連話都不讓人說了,你們這些宗門子弟就是這般高高在上。”

她左閃騰挪,飛速靠近,右拳緊握,體內(nèi)真氣奔涌似江河,隔著半丈的距離,便霍然出拳。

“啪!”

一道清晰如同炮竹的聲響,空氣驟生波紋。

倏爾,秦寧頓感身前狂風(fēng)大作,刺出的長劍像是一株草,左搖右晃,難以控制。

見此情景,他低喝一聲,向前邁了一步,氣沉如山,同時左掌前推劍柄,讓其如箭矢般射出。

看著迎面而來的長劍,唐柔柔忽地止住攻勢,身子躍起,如蜻蜓點(diǎn)水,踩在劍刃之上,借著飛劍之力,往后退了一大段距離。

而她原本地落點(diǎn)處,秦寧猛撲而下,一拳將瓦片轟成齏粉,淡淡的紫雷,于坑洼處稍縱即逝。

此拳,正是紫霄派兩門二流筑基功之一的“紫雷七擊”!

秦寧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青裙女子,語氣一改先前的平淡:

“不知姑娘來自哪里?”

“何以見得我不是天豐城人士?”唐柔柔腳踩長劍,似笑非笑道。

“天豐城境內(nèi),沒有哪一世家,哪一門派,能與我紫霄派抗衡。”秦寧平靜解釋,“而你不同,你境界比我低一籌,卻與我實(shí)力相當(dāng)。”

聽聞此言,唐柔柔一腳將腳下飛劍踢向秦寧,白皙修長的五指一根根向內(nèi),握緊成拳,輕笑道:

“七竅很強(qiáng)嗎?過來,讓我打死你。”

…………

客房內(nèi)。

陳知守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

此時此刻,從屋頂上方傳來的打斗聲已經(jīng)逐漸遠(yuǎn)離,但尚未平息,很顯然雙方戰(zhàn)況焦灼。

‘之前有淡淡的雷音,加上如此肆無忌憚的交戰(zhàn),卻無人阻止,其中一人應(yīng)該是紫霄派門下。’陳知守心思活絡(luò),謹(jǐn)慎分析。

少頃,他轉(zhuǎn)身看向房門處,有人攔在那里。

對方聲稱自己是紫霄派的弟子,告知陳知守不能離開房間,說是有惡徒在此,要保護(hù)他們的周全。

對此,陳知守是一點(diǎn)不信。

這里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大概率與自己無關(guān),但他經(jīng)不起查!

可以想象,等交戰(zhàn)結(jié)束,就是挨個搜查和盤問。

——見識過真武道宗戒律殿盤問的方式,陳知守不認(rèn)為能瞞得住,畢竟有紫霄派的弟子參與其中,會很重視。

雖說自己擊殺李家二公子,是因為對方想殺他,但一個來歷不明地普通武者,一個百年世家的嫡系子弟,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更重要的是,自己身懷頂級和一流兩門筑基功,又無靠山,倘若被紫霄派拿住,后果不敢想象。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陳知守嘆了聲,心念堅定起來。

逃,必須得逃,不能束手待斃!

他看向窗外,搜尋著潛伏在暗處的守衛(wèi)。

先前屋頂上爆發(fā)戰(zhàn)斗的時候,就有人破窗逃走,當(dāng)時就有人追了出去。

月華灑落,樹影深深,陰影難辨。

陳知守未開眼竅,看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兩人藏在暗處,而剩下的不知還有多少。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一道驚呼聲突兀地響起:

“走水了!走水了!”

幾道人聲之后,更響起“轟”的一聲巨響,四周頓時亂了起來,有身影紛紛從陰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朝著火光沖天的方向急急趕去。

陳知守心中一喜,抓住機(jī)會,忙翻身越過窗沿,往下跳去。

也就在他逃走的幾息后,房門被打開,那人見房內(nèi)空無一人,當(dāng)即大喊道:

“這里有人跑了!”

門外走道間,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

客棧后院,陳知守健步如飛,往前跑去。

忽地,他瞥見左前方有一人沖出,右拳驀地握緊,迎了上去。

拳印落下,那人立刻倒飛出去。

陳知守不敢耽擱,亡命逃竄。

他清楚,當(dāng)跳下窗戶的一刻,自己便是紫霄派口中的“惡徒”了。

要么死在這,要么逃出去。

還真有惡徒啊……陳知守腦海中油然冒出這般想法,同時一拳打出,將來襲者擊飛。

他并沒有胡亂的跑動,是根據(jù)悅來客棧的后院布局行動。

——因為在進(jìn)入客棧的時候,就預(yù)感到心神不寧,他便利用下午的功夫,將悅來客棧逛了逛,細(xì)細(xì)想過最佳的逃生路線。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渭水自西往東,穿城而過,本只途徑悅來客棧的前門,但為了紫霄派開辟了河道,引渭水河灌入,讓原本筆直的河道,如山間小路,七拐八繞,途徑一處處居民區(qū)。

陳知守居住的后院,據(jù)渭水河道,直線距離有近二十丈,加上一些假山流水,圍墻拱門,沒有修行過提縱之術(shù)的他,只能繞道而行。

“還有兩處拱門。”

陳知守心中暗語,在一條回廊內(nèi)疾馳。

經(jīng)過一處轉(zhuǎn)角后,他神情一凝,見一名青年站在盡頭的拱門前。

他身近九尺,虎背熊腰,一雙手掌大的出奇,根根手指上骨節(jié)分明,一眼就看得出手上功夫極好。

不過,令陳知守意外的是,對方穿的是粗布麻衣,而非紫霄派特有的紫青道袍。

并非紫霄派弟子?

陳知守心中狐疑,但戒備不減,腳步不停地朝著那人奔去。

布衣青年眸中泛著冷光,見溜掉的老鼠只是蓄氣境的武者,眼中滿是輕蔑。

‘這群家伙真是干什么吃的,這等螻蟻也能讓他溜到這里來,說出去真是丟我紫霄派的臉面!’

看著急速靠近的陳知守,布衣青年右手揚(yáng)起,掀起一陣風(fēng),緊接著,他猛地握掌成拳,像是將那縷風(fēng),攥在了手中!

“嗡~”

輕輕的嗡鳴聲響起,像是驚雷炸響的前兆,拳縫間有紫色的電弧纏繞。

正是,紫雷七擊之握風(fēng)追電!

布衣青年只是一抬手,遠(yuǎn)勝于李家二公子的壓迫感便撲面而來。

陳知守瞬間洞悉,這一位亦是開竅境的武者!

與此同時,他一直懸著的心,也是落地了。

一路逃至此處,他都沒有遇到什么說得上是阻力的對手,對于紫霄派這等大派來說,這顯然不合常理!

布衣青年的出現(xiàn),正好圓了這個圈。

兩者的距離極速的拉近,粗大、繚繞電弧的拳頭在陳知守的眼眸內(nèi)不斷放大,近乎占據(jù)了他全部的視野。

很顯然,對方勢要將他一拳轟殺干凈。

勁風(fēng)撲面,刮得臉頰生疼,陳知守能聞到空氣被電弧擊穿引發(fā)的燒焦氣味,腦海中甚至浮現(xiàn)自己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炸開的畫面。

可他并沒有因此而恐懼、慌亂,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憑借“入微”層次的操控,險之又險地偏轉(zhuǎn)了小半個身子,接著,身如一頭玄龜擺尾,借助這股力,徹底避開了布衣青年的拳頭。

下一刻,陳知守手臂如鐘擺,拳頭如重錘,“咚”的一下,砸了布衣青年的胸膛與腰腹之間。

正是龜蛇功第三式,龜蛇擺尾!

龜蛇功三式圓滿,陳知守的氣力達(dá)到了足足三百鈞,但這只是單純的力量爆發(fā),在配合功法帶來的發(fā)力方式,能達(dá)到三百五十鈞!

再加上沖鋒帶來的慣性,使得造成的沖擊力更上一個臺階!!!

重拳之下,布衣青年驀地雙眸圓睜,體內(nèi)真氣亂涌,嗓子眼一甜。

他任由鮮血從嘴角溢出,也沒有去深思為何沒有擊中陳知守,而是果斷地迅速收拳回擺,砸向陳知守的后心。

對布衣青年的回?fù)簦愔卦缬蓄A(yù)料般地下一縮,如玄龜趴伏在大地上,四平八穩(wěn)。

“叱!”

他張開吐出一團(tuán)風(fēng)雷。

風(fēng)雷激蕩如劍,直接破開了布衣,斬入了血肉之中。

此處部位,也正是先前落拳所在。

原本就身受重創(chuàng)的部位,被風(fēng)雷這么一攪,布衣青年頓時渾身冷汗淋漓,面容扭曲。

兩擊之后,他眼中的輕蔑早已蕩然無存,有濃濃的驚愕與藏匿不住地恐懼。

一個蓄氣境的武者,怎么會勝過自己這個凝練了兩處“眼竅”的開竅境武者!

而且,自己可是紫霄派的內(nèi)門弟子,掌握了紫雷七擊這等二流頂級筑基功,更是將第四式“握風(fēng)追電”修煉到圓滿境界!

小小的蓄氣境武者,不是一擊便可……

布衣青年思緒起伏,但隨之就被陳知守的拳鋒所打斷。

陳知守氣血旺盛,如同一口熔爐在燃燒,不斷沖擊著爐蓋,要將其頂翻在地。

他筋脈如弦圓月,拳落似利箭紛飛,根骨在爆響,似在歡呼慶賀,歡呼慶賀功行圓滿以來,第一次如此肆意地舒張身體,真是好不快活!

在陳知守狂猛地攻勢之下,失去先機(jī)的布衣青年只能被動防守。

一開始,青年還能抵抗一二,但十幾拳后,便感到皮膜撕裂,大筋亂顫不已,根骨發(fā)出脆響,在拳鋒下斷裂。

“噗!”

一口鮮血終于噴了出來,染了陳知守一身。

陳知守不避不閃,浴血出拳,印在布衣青年的心口,將其擊飛足有丈許遠(yuǎn),把拱門也砸塌,發(fā)出巨響。

一拳之后,他未作停留,越過對方,幾步就來到了拱門后的院落。

院落之內(nèi),假山流水,桃李相伴,景色優(yōu)美,當(dāng)真是吟詩弄舞,賞花看月的好地方。

陳知守目光一轉(zhuǎn),就看見院落右側(cè),一間房屋門戶大開,月光不曾照入,里面漆黑一片。

只是一眼,他便一陣頭皮發(fā)麻,背脊生寒,忙扭頭,朝著左側(cè)拱門處跑去。

此間真有大恐怖!

穿過左側(cè)拱門,來到另一處院落,陳知守見四周圍墻高丈許,有汩汩流水聲在外。

他心中一喜,但也不敢大意分毫。

行百里者半九十,逃出客棧只是第一步,后面危機(jī)重重,整個城東都是紫霄派的地盤!

他右足發(fā)力,躍上高墻,大致掃過,見四下無人,忙不迭躍下高墻,一頭扎入了渭水河中。

陳知守離開十幾息后,圍墻外,渭水河畔的一棵大樹后,一道人影走了出來,沐浴在月光中。

這是一位著絳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手持一柄長劍,一滴滴鮮血正沿著劍身匯聚于劍尖處,滴落在地上。

她滿是憂郁的眸子望著陳知守離去的方向,后又收回,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沿著渭河潛游了一段距離后,陳知守就上了岸,因為河中設(shè)有鐵網(wǎng),難以通過,且岸邊有人不斷巡邏,動靜不小。

不過相比從正門硬闖,此舉無疑是簡單不少,再者這些巡邏的人員,普遍境界不高,陳知守很是輕松的就撂倒一人,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將染血的衣衫丟入挖好的坑中,填上泥土,洗凈手后,他朝著河岸相反的區(qū)域跑去。

不多時,陳知守來到了一條巷子內(nèi)。

在城東住了十幾日,他知曉故人街后,是紫霄派弟子親眷家屬居住的地方。

月華照亮前路。

陳知守在里面穿梭,步伐輕盈而矯健。

前行中,他聽到前方右側(cè)的巷道里,有腳步聲響起,忙躍上高墻,翻進(jìn)一處院落內(nèi),暫作躲避。

落入院落中,陳知守快速掃過四周,瞳孔驟然一縮。

院落內(nèi),一條大黃狗聽到細(xì)微的聲響,從沉睡中蘇醒,抬起腦袋。

它黝黑的眸子內(nèi),倒映出陌生的身影。

“汪!”

一聲犬吠,驚動夜色!

陳知守頓感頭皮發(fā)麻,立刻離開此處院落,縱身跳入隔壁院落內(nèi)。

但不曾想,剛落地,又與一條大黃狗四目相對。

再聞犬吠!

這些人家,不會每一家都配有一條狗吧……陳知守心中咯噔一下,再次翻墻躍出。

待他落地于巷子內(nèi),恰好撞見聞聲趕來之人。

兩人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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