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札記
- 從獲得神啟開始修仙
- k桃二
- 4569字
- 2024-08-16 09:54:37
陸煊睜開眼,盯著手中的札記,愣神許久,將之翻開。
……
彌隱寺的桃樹死了,風雪壓垮了它,生命的脆弱大抵如此,些許風霜便可輕易摧毀。
黑血癥不斷加重,神智越來越渾噩,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如寺中桃樹一般悄然死去。
趁著尚有余力,神智亦還算清醒,我決定寫下這份札記。
學堂先生曾說過,書可傳萬古,可效后人,我沒這般宏大之志,只是單純想記錄一些事情。
為活在這個世上,留下一些痕跡。
以及。
為曾經的自己,留下一線生機。
——寫札記的理由。
札記一:
天監十五年,五月初五。
大褚王朝格局動蕩,四境之內,黑色驚雷撕碎天幕,轟然落地,震驚整個天下。
天降兇兆,災厄肆起。
一時間,天下旱土焦炙,血染菏澤,穢臭彌天,緋月當空,長夜難明。
僅七日光景,愕陽城周邊各縣相繼遭難,罹難失蹤著逾八萬,數座城池哀鴻遍野,幾無活口。
為探尋災厄源頭,監天司國師為天下計,執掌‘國師印’,登上白玉京十三樓。
以自身命元、氣運、命星為薪材,點燃大道之火,于星辰中推演,耗盡一切,方才堪堪推演出災厄源頭——黑淵。
黑淵在北洲,里面棲息著可怕名為‘燭陰’的上古遺族。
燭陰,信奉邪神,與人族對立,覬覦著大褚王朝肥沃土地。
此外,災厄并非只有燭陰,除卻這一族支,國師還推演出大褚四境之外,同樣蟄伏著其他尚未復蘇,且,更加可怕的上古遺族。
讓人惋愕痛惜的是,國師氣血耗盡,神性干枯,大道之火湮滅,沒能盡數推演出所有蟄藏的太古遺族,力竭而亡。
燭陰一族的復蘇,影響了大褚皇室對天下的統治與掌控,那位端坐在真龍寶座上的男人,自是不能容忍。
故。
頒布人皇法旨,令青凰劍甲鎮守北洲極北之城——嘉陽城,成為對抗黑淵災厄的第一道防線。
戰爭殘酷且艱險,青凰劍甲苦戰許久,我們被包圍了。
整座嘉陽城,被圍堵的水泄不通,近四月零八天,向朝廷求援的道箓全部石沉大海,無一次回應。
嘉陽城,成了一座孤城。
偌大城池,千瘡百孔,全靠城中青凰劍甲與百姓苦苦支撐。
我想不明白,嘉陽城的百姓同樣想不明白,與燭陰一族開戰,主戰方是朝廷,可等到開戰,為何朝廷又要選擇孤立嘉陽城。
學堂先生常教導,社稷江山,民貴君輕,我從不懷疑先生的教導,只是……也許,在朝廷的眼中,嘉陽城的百姓,不算百姓,可隨意拋棄。
札記二:
天監十五年,六月初六。
嘉陽城糧食緊缺,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隔壁的小邋遢偷盜軍糧再次被抓,這是他第四次犯事了,本該被重罰,但青凰劍甲的統領羅克敵念在他是戰爭遺孤的份上,只是重聲責備,還是選擇放了他。
但小邋遢怎么會懂得感恩與收斂,他才十二歲,正是意氣風發時,回到寄居的破廟后,一邊劃分食物,一邊笑嘻嘻的與同為戰爭遺孤吹噓著青凰劍甲是如何的好騙。
在一眾戰爭遺孤面前,盡出風頭。
札記三:
天監十五年,六月初七。
那一天,北風呼呼,冰寒刺骨,風雪極大。
隔壁的戰爭遺孤在風雪中聚攏在一起,沉默不語,在他們的面前是羅克敵,而羅克敵的面前,是一座墳塋。
小邋遢死了,他是被餓死的。
連續半個月沒有進食,偷盜的軍糧全部給了比他還小的戰爭遺孤。
也許,小邋遢認為,他可以撐過去。
可他終究沒撐過去,死在了風雪中,如同彌隱寺的桃樹。
羅克敵沉默站在墳塋前許久,直至肩膀落滿積雪,方才離去。
札記四:
天監十五年,六月二十三。
(紙頁被撕。)
札記五:
天監十五年,七月初九。
嘉陽城終于迎來了好消息,有道箓回應。
我以為,嘉陽城的百姓以為,是苦等許久的朝廷援兵。
然而,并不是。
來人是寒山觀的觀主,這位觀主青袍裹身,發髻鎖發,腳踏棉布鞋,看起來普通至極,如坊間游方道士。
但觀主卻是地位煊赫之人,在大褚王朝的地位舉重若輕,是當世少有的十一境大能。
觀主的出現,震懾住了燭陰一族,嘉陽城也因此在戰爭中得到些許喘息。
觀主不是大褚朝廷,不能解嘉陽城之困,這樣的戰爭,非一人之力可化解。
觀主在城中停留了四天,帶走了王夫之、曹炏還有錢懷,他們被觀主看重,招入門下。
青凰劍甲沒有任何爭議,跟隨觀主離去,有不可估量的前途,也可脫離嘉陽城泥沼,為青凰劍甲留下一枚火種。
或許。他們可以借助寒山觀在大褚的煊赫地位,向朝廷求的援軍,解嘉陽城之困局。
若能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
札記六:
天監十五年,七月十八。
朝廷求援仍舊沒有消息,道箓石沉大海,嘉陽城似乎被朝廷徹底遺忘,或者,被拋棄。
學堂先生說,人在絕望的時候,世界是灰暗的。
我想,嘉陽城此刻大抵便是如此,穹頂灰蒙,一片慘淡。
我有著擔心跟隨寒山觀觀主離開的幾人,懷疑他們遭受到了伏擊,生了意外。
半夜,燭陰一族開始攻城,喊殺聲折騰了一夜。
這一戰,我們死了很多人,統領羅克敵渾身沐浴著鮮血,有燭陰的,也有自己的。
在他的胸口,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由左肩蔓延至右腹,重傷險死的情況下,他的懷中仍舊緊緊抱著許多柄劍,都是死去青凰劍甲的劍。
他說,帶青凰劍甲來嘉陽城,或許沒有辦法將所有人帶回去,但至少,要把他們的劍送回劍陵。
那一夜過后,羅克敵變得沉默,變得憤怒,也變得歇斯底里。
不止是他。
整座城的人都是這樣。
札記七:
天監十五年,七月十九。
青凰劍甲營前陣騷動,不是燭陰攻城,而是城中百姓。
學堂諸生加入青凰劍甲,手捧圣賢書的讀書人身披執銳,手握刀劍,屬實顯得滑稽且可笑,城中卻無人笑出聲。
如煙坊的清倌們變賣了她們積攢多年的財物,為青凰劍甲籌集軍資,選擇加入青凰劍甲。
城中傳了數年關于如煙坊花魁與清貧先生可歌可泣的故事終于有了結局,只是這結局帶著些許凄涼與悲壯。
大財主王大戶,散盡家財,張貼告示,殺一頭燭陰,割下頭顱,可領懸賞十兩黃金。
王大戶是哭著貼告示的,因為他三代單傳的兒子王富貴竟然也加入了青凰劍甲。
王富貴這人,好大喜功,增強好勝,在城中有名的浪蕩公子,他選擇加入青凰劍甲,屬實讓很多人意外。
更超出我預料的是,我爹也加入了青凰劍甲。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大腦一陣空白。
他只是一個菜場屠夫,勤勉賣豬肉,喜歡旱煙,喜歡喝酒,喜歡半夢半醒間呼喚我已逝娘親的名字。
他很邋遢,下巴處的胡茬總是剃不干凈,一聲豬油味隔著老遠就能嗅聞到。
他也膽小怕事,尋常碰見什么事,不是躲著,就是繞道躲著,從不主動招惹是非。
他說,人活著,命重要,命沒了,什么都沒了。
活著,才有希望,
活著,才有未來。
就死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市井小民,卻高喊著荀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樣的圣賢大道理。
他能懂什么大道理,他連名字都寫不算乎。
我想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沒啥本事,只會在菜場屠豬宰牛,怎么會選擇如此英勇無畏的做個英雄。
過往,我的確希望我爹是個英雄,可真當他這么選擇,我忽然又覺得,那個膽小怕事的他,反而更好。
札記八:
天監十五年,八月十二。
燭陰再次攻城來勢洶洶,動用諸多戰術策略,青凰劍甲死傷過半。
這是最為慘烈的一次,所有人心生絕望,認為嘉陽城堅守不下去,事情卻迎來了轉機。
羅克敵重傷好了,因禍得福,一只腳踏入了七境門檻,止住了燭陰兇猛攻勢。
歷經許久的戰斗,青凰劍甲其他人的修為也有不小的突破。
衛橫大哥從四境連跨兩境入了六境。
宋長安大哥從三境入了五境。
朱清清從四境入了五境。
青凰劍甲們爆發出來的驚人戰力,讓燭陰的數次進攻被打退……
我們似乎還能支撐更久的時間,或許總有一天,朝廷會想起我們。
想起北洲之極,還有一座嘉陽城,那里有滿城的格桑花,一到春天,就花開如火。
燭陰敗退后,羅克敵來到我家,跟他來的,還有一具尸體。
看著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我跪倒在地,掩嘴哭泣,無聲痛苦。
羅克敵沒有勸慰,只是沉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臨到他走時,我站起來,告訴他,我想加入青凰劍甲。
羅克敵看著我沉默許久,才答應我的請求。
去軍營的路上,經過彌隱寺,看到一位老僧坐在破敗廟前,蜷縮著身子,雙腳凍地通紅。
獨自守著他的寺廟,以及,廟中被栽種滿寺廟的格桑花。
五月的嘉陽城,寒冷無比,寺中的格桑花卻依舊艷麗,隔著遠一些觀看,好似熊熊燃燒的火焰。
老僧讓我于心不忍,遂送了贈與一雙布鞋,布鞋也是破爛,但總好過沒有。
臨走時,老僧送了我一朵格桑花,挺奇怪的禮物,許是嘉陽城清寒,格桑花抓在手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我成功加入了青凰劍甲,成為赤絮營中的一員。
在這里,意外的見到了王富貴。
他的變化很大,眉眼之間的意氣風發,紈绔子弟的輕挑消失不見,轉換為的是深沉。
他是我的上官,營中一切安排皆聽從他調遣。
我當然不服氣。
論家世,他的確比我好。
論資歷,他比我先加入青凰劍甲。
論修為,他二境修為也比我強出不少,可我走的是崎嶇難行的劍道,殺力最強,且,我的修為是積年累月錘煉出來的。
而王富貴卻不是,他二境武夫的修為,全靠自家父親買來的各種藥物堆積起來。
境界雖有區別,但他如何能與我比?
況且。
學堂先生說過,一境與二境皆是初境,差別固然有,但卻不大。
修行一途,前兩境比不得三境靈符,道旋已生,有道元滋長。
只要出手果斷,出其不意,一境不見得打不過二境。
于是——
我和王富貴打了一架,讓人意外,王富貴竟然當真輸了,這讓我心中暗喜狂爽。
直至幾天后,我方才明白王富貴為什么會輸,他故意放水,真實修為早已經到了三境靈府。
道旋生,道元流淌,抬手之間就可以碾壓我,但他還是輸了。
我大聲質問王富貴為什么。
王富貴輕聲告訴我,因為我是青凰劍甲中的一員。
也是在那時,我對王富貴這位紈绔膏腴子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他似乎并不那么讓人討厭。
并且。
我也明白,加入青凰劍甲,要承擔怎樣的重責。
札記九:
天監十五年,八月二十一。
燭陰放棄攻城在嘉陽城外擺下一座陣法——災厄之陣。
這是極端邪惡的陣法,陣法覆蓋整座嘉陽城,城中一切全部被污染,并且,伴隨著一種可怕疾病滋生。
黑血癥從染病到死去,普通人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而修行者也只需要七天。
黑血癥很可怕,起先,你的皮膚騷癢無比,然后腐爛,一塊塊掉落。
其次,你會伴隨著不斷嘔吐,將血與肉,甚至心肺一同嘔出。
僅是半個月,嘉陽城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尸體。
青凰劍甲決定不再堅守,打開城門與燭陰殊死一戰。
這場戰斗我沒有參與,我感染了黑血癥,修為被侵蝕殆盡,神智渾噩,被青凰劍甲安置在彌隱寺。
老僧說。
嘉陽城到春天時,寺中的格桑花艷麗如火,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嘉陽城的這場仗也會打的很漂亮。
我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聽著,聽著老僧的絮絮叨叨,也聽著城中山呼海嘯的喊殺聲。
我渴望從喊殺聲中聽到振奮人心的消息,想象著青凰劍甲像故事里的天神一般英勇神武。
但喊殺聲逐漸減弱,直至消失不見。
我知道,嘉陽城破了。
如潮水般的燭陰一族肆無忌憚的沖入城中,屠殺著城中一切生靈。
老僧給我倒了一壺茶,不知為什么,喝完之后,我竟然感覺神智不再渾噩,恢復一絲清醒。
老僧不在沉默寡言。
他說,上古遺族并不是大褚真正的敵人,他們只是被利用,有幕后黑手在操縱著一切。
他說,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幫我,讓我回到原點,糾正一切,重新開始,挽救人間。
我不理解。
老僧只是一個風燭殘年,他怎么知道這些,他又怎么能夠讓我回到原點。
原點?
故事的最初?
這是很荒謬的事情,但我仍然選擇相信。
就像青凰劍甲相信朝廷一定會來救援嘉陽城一樣。
人活著,總要有些念想。
我說,我愿意。
于是——
我看到老僧舉起手掌,結摩柯印,頓時,我看到了無量金色光芒。
那種感覺很溫暖,我身上黑血癥都有消失的征兆。
他說,這是我僅存的神性,可以讓你回到原點,重啟人生。
很荒謬。
但我選擇相信,因為我看到了光。
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說,陸煊。
我又問他的名字,但我什么都沒聽到,只是看著他的嘴唇開合,逐漸離我遠去。
不只是他,周圍一切都在離我遠去。
也許,黑血癥爆發,死亡到來。
也許,真的如老僧所言,回到了原點。
技能改一個字,他們被我玩壞了
【2025年度最佳升級爽文】魔窟入侵,全民覺醒!天生滿魔力的姜延覺醒了罕見的雙職業,奈何兩個都是毫無戰力加持的F級職業。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姜延其中一個F級的【修補匠】職業竟賦予了他一個逆天的天賦技能!他不僅僅可以【修改】裝備,還可以【修改】別人天賦技能中的任意一個文字!【獸化】技能很棘手?改成【娘化】就好了!【爆炸】魔法恐怖如斯?改成【爆衣】就不怕了!【無限彈藥】瘋狂壓制?那就改成【無限彈幕】瘋狂吐槽!【重力掌控】改成【重力掌勺】,【瞬間移動】改成【瞬間移洞】……他們的技能都被姜延給玩壞了!……這一天,一頭96級的魔獸突然入侵,恐怖的爆炎魔法瞬間融化了整個市中心!身處其中的姜延因此重創身亡。然而,他早就把自己另一個【農民】職業中加速植物生長的【催生】技能給改成了【重生】……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輪回樂園
蘇曉簽訂輪回契約,進入各個世界執行任務。他曾目睹一個世界崩滅為塵粒,也曾與被遺忘的王者持刃而戰。暗鴉在低語,黑淵下巨獸咆哮。歡迎來到,輪回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