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去參觀飛機的話，得先坐電梯去地下二層。”

三人走進電梯，李默按下地下二層的按鈕，向陳星與李舜一解釋著。

“地下二層？”

涉及到知識盲區的李舜一有些詫異，在他的理解中，飛機難道不應該在偏高一點的位置嗎。

本來還以為會是在屋頂之類的地方。

不過陳星對此并不意外，畢竟這個蟑螂大廈的屋頂那個裝修模樣，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停下飛機的樣子。

“對，我記得當時說過，好像是為了……減少噪音？”

電梯門逐漸關閉，李默向二人講述了他先前聽說的一些事。

“聽說原本計劃建在地下一層，但施工到一半，試運行的時候被周圍的居民投訴了。”

一陣失重感傳來，電梯運行。

“后來就改到了地下二層，出口在海底，把噪音隔絕到最低。”

聽到這里，陳星一愣。

“不對吧？”

按照前世學習過的物理知識，聲音在不同介質的傳播速度不同。

在陳星的印象里，應該是固體>液體>氣體吧？

所以如果是建在地下，而且出口還在海里，這兩個媒介噪音難道不應該更大嗎？

不過想想，土地里面應該會鋪設一些隔音材料，所以應該也沒差吧。

思考著這個問題，很快，三人來到了地下二層的飛機停放處。

離開電梯，迎接他們的，是一條通體為銀白色機械材料的長廊。

“這里應該算是基地里比較機密的地方，沒有通行證的話沒法進入。”

李默說著帶領二人來到了長廊的盡頭，一扇緊鎖的鐵門前。

“這里就是刷卡的地方。”

只見李默十分負責的介紹著，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卡片。

咔嚓。

沖著檢測儀一晃，面前緊閉的鐵門隨即傳來聲響，隨后緩緩打開。

“嗯？你先等會。”

這時，陳星又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怎么了？”

剛想邁步進去的李默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陳星。

“你中午的時候不是已經離職了嗎？”

陳星帶著一絲質疑的口吻，緩緩提問。

“昂對。”

李默如實回答，他并不理解陳星這話的意思。

“按理來說，離職了，這個東西應該會被沒收吧？”

陳星眼睛一瞇，指著李默手中的卡片，不確定的問道。

“嗯？”

一聽這個，李默有些懵了。

過了幾個呼吸，這才恍然大悟的嘴巴微張。

“我靠，對啊！”

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手中的卡片被不停的來回翻轉。

“我不道啊，辦手續的時候也沒人跟我提過……但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讓我留著才對……嘶……”

“咳咳，不重要不重要，你這不又回來了嗎。”

李舜一咳嗽了兩聲，率先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陳星跟李默對視了一眼，一方臉上的尷尬神情不減，另一方則是一副無奈的模樣。

“這個C1支部……好像確實有點不靠譜啊。”

陳星無奈的笑了笑，心中腹誹。

世界，果然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

順利進入內部，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頭鋼鐵翼龍……

“哇……”

最先進來的李舜一在看到面前停放著的這架尋常飛機兩倍大小的五彩斑斕之黑涂色的飛機，震撼之情溢于言表。

“這架就是我們任務時經常使用的，我們一般叫她……艾米莉~”

李默此時已緩了過來，換上一副宛若癡漢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貼近艾米莉。

他撫摸著艾米莉的機體，其清涼而又充滿質感的鋼鐵之軀令李默整個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哇~癡漢哎。”

看著李默這副樣子，陳星很難不將其與平日里看到的癡漢形象相結合。

“我記得，飛機很難開吧？”

李舜一說著走到李默身旁，抬頭望著這架充滿了力量美學的機體，單手搭了上去。

“不啊，我覺得還蠻簡單的。”

這時，已經將臉貼上去的李默突然恢復了正經的模樣。

“我就是基地的飛行員來著。”

此話一出，陳星跟李舜一都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

隨后二人默契的一同看向一臉呆樣的李默，眼神中透露著一絲不敢置信。

“不過想想也對……”

僅僅是遲疑了片刻，陳星就想明白了過來。

飛行員是很難培養的，如果不是有技術傍身，像李默這種看上去傻愣愣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進入到這里呢？

“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原來你也是個人才……”

李舜一聽到這話，上前拍了拍李默的肩膀，毫不吝嗇的夸獎道。

“嗯哼！”

雖然李默感覺這倆人話里有話，但不難聽出他們是在夸自己，于是驕傲的仰起臉。

不過隨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表情很迅速的恢復了平靜。

“人才啊……”

李默嘆了口氣，抬頭望著艾米莉。

想起早上接到調令的那一刻，一股別樣的心酸涌上心頭。

“咱們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啊……”

這讓他又想起了昔日馬立群曾對他說過的話。

“能力好，瞎扯……你技術再好有什么用。”

“就算你是那個萬里挑一的天才，在這片土地上，也有十四萬跟你一樣的人……”

先前的他并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可現在，他好像明白了一點。

……

“參觀的差不多了，小陳，你想回去休息的話現在就可以回去了。”

來到地面一樓的大堂，李舜一邊用手機發著消息，邊向陳星說道。

“等會他們過來了我跟他們說就行，你回家吧。”

陳星絲毫沒有推測，畢竟誰不樂意下班回家呢。

“行，那我就先走了。”

他就喜歡李哥這一點，比起工作上的上司，李舜一日常的表現更像是個可靠的大哥。

獨自踏上回家的道路，此時的天色已隱隱變暗，馬上步入黑夜。

離開大樓，陳星來到路邊，在站牌旁等待著臨近末班的公交車到來。

他并沒有注意到，在他頭頂，相距好幾層樓的一扇窗戶后，一雙眼睛正觀察著他。

“回去當指導員嗎……可以，不過，我能挑個人跟我一塊去嗎？”

病房內，聽著最新的調令，李亞輝并沒有抗拒。

透過玻璃，哪怕此時光線已經昏暗，但他依然能夠看清那路邊等車人的模樣。

“陳星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