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相信星力測試儀會故障，但老師們還是重新跑了一遍分析程序，然后再次得到了60的覺醒度數據。
老師們面面相覷。
大江市第三中學有史以來，單月覺醒度提升最大的，不過才5.5而已。而現在……
這個數據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畢竟，覺醒度數據沒法隱瞞，不可能說你原本的覺醒度是60，但是自己隱瞞、壓制到12。
“什么情況？”
高三年級曾主任聞訊匆匆趕來。看了一遍數據，自己也震驚當場。
“數據沒問題就好。這是好事，好事。說不定是這位同學忽然間開竅了。只是12%這個數字似乎有點熟悉啊……”
回想片刻，曾主任忽然間如遭雷擊，神色之中浮現出一抹駭然：“你說，王崢同學從初一開始，第一次月考，就是交的白卷，然后覺醒度就是12%？”
那老師不明所以，有些茫然道：“對啊。”
“12%，12%……”
曾主任喃喃道：“我看過一篇論文，該論文認為，如果能將小學階段的課本知識全部融會貫通，學到極限，星力覺醒度剛剛好能達到12%……”
老師們相顧駭然，一個有些荒謬的猜想浮現在了腦海之中。
為什么覺醒度是12%？
因為小學階段的知識，最多只能支撐到12%。
為什么高中將近六年，覺醒度一點沒漲？
因為他根本沒有學。
為什么這一次驟然間提升到了60%？
因為他開始學了……
僅僅一個月時間而已，覺醒度便提升了這么多。等到下一次月考，他的覺醒度又將提升到多少？
……
“現在公布月測成績。”
“第一名，楊小麗，覺醒度88.93%。
……
第四名，張辰，覺醒度86.55%。”
轟……
班級里傳出了巨大的驚嘆聲。原本神色有些緊張的張辰在這一刻瞬間振奮了起來。
相比起上一次月測，覺醒度提升了足足3.11%！比上一次的進步還要大！
上一次僅僅2.6%而已，便已經拿到了班級的成績進步獎。這一次，3.11%的提升，蟬聯進步獎還有疑問么？
同學們看向張辰的視線之中滿是艷羨。
王崢旁邊，孫海低聲吐槽道：“這有錢就是好，星術師專門請來當私教，成績想不提升都難啊。”
王崢神色不動。孫海則拍了拍王崢的肩膀：“沒關系王崢，倒數第一也沒事，有兄弟我陪著你。”
王崢慢慢點了點頭。
講臺上，班主任何峰仍舊在念著名次。
“……第31名，王崢，覺醒度60%。”
少數同學驟然怔住。但大多數同學只關注著自己的名字什么時候被念到，根本沒注意這一條信息之中的細節。
孫海屬于注意到了的同學之一。
他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看著王崢，嘴巴張大，說不出話來。
“……第50名，孫海，覺醒度16.62%。”
成績單念完了。
“現在，公布本班成績進步獎。”
熱烈的鼓掌聲響起，張辰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站了起來。
“王崢！覺醒度提升48%，同時獲得本班與年級成績進步獎。按照獎勵辦法，獎金以年級成績進步獎計算，每個百分點700塊人類幣，總獎金三萬三千六百塊！”
熱烈的掌聲瞬間停下，同學們面面相覷。張辰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滿是震驚的看著班主任何峰。
何峰神色有些復雜的看了一眼王崢：“領獎吧。”
王崢神色平靜的走到了講臺之前，從何峰手中接過了那張不記名、無密碼的銀行卡。
“謝謝。”
直到王崢回到自己座位，巨大的議論聲才轟然而起。
“安靜，安靜！”
何峰敲了敲桌子，厲聲訓斥：“看到沒有？只要肯靜下心來，認真努力學習，就算之前成績不好，也能升上來！”
連聲訓斥之下，張辰低下了頭，心中滿是痛苦與煎熬。
痛苦在于，成績進步獎被奪走。煎熬在于，自己之前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成績進步獎被奪走，自己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向他認輸。
“成績越差，提升難度越小，成績越好，提升難度越大。我只不過吃虧在基數太高而已。
這是取巧，取巧！”
張辰努力說服著自己，努力尋找著理由。
但……
“我是男子漢。
如果發下誓言，卻可以違背的話，那誓言還有什么意義，還有什么用處，還如何激勵我前進？
發在心中，沒人知道，便可以違背了么？太過羞恥，便可以不遵守了么？
不！
正是要記住這一次的羞恥，未來，我才更有動力前進！”
張辰下定了決心，遠遠的看了王崢一眼。
他看到王崢低著頭，像是在認真的看書。
此刻，王崢面前，高一化學已經翻過了二十頁。這二十頁之中所涉及到的上百個知識點，以及由此延伸出來的各種定律、規則、組合，正在腦海之中不斷的盤旋碰撞。
漫長的一節課終于過去。王崢輕輕將化學課本合起。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旁邊孫海滿是哀怨的眼神。
“王崢，我們還是朋友么？”
王崢想了想，認真點點頭：“是。”
“不，我們不是朋友了。”
孫海哀怨道：“學霸和學渣是做不了朋友的。”
張辰高昂著頭，雄赳赳向著教室最后一排的王崢走了過來。
孫海神色一變，起身攔在王崢身前，滿是桀驁：“怎么著，不服氣？想找麻煩？”
張辰沒有看孫海，而是直視著王崢，然后，猛然低頭彎腰鞠躬：“你贏了，我輸了。”
嘩……
議論聲轟然四起，無數道目光看向了這里。
聽著那些議論，感受著那些目光，張辰只感覺如同被千萬支利箭射中，羞恥到如同身處烈焰地獄。
他心中默默的念著：“張辰，記住這種感覺，這就是輸掉的代價……”
王崢怔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
下一刻，張辰抬起頭來，咬牙道：“你的機會只有一次。下個月月測，我看你怎么取巧。”
王崢想了想，點頭道：“這次我確實有些取巧的成分。”
“我張辰絕不認輸！下次月測，你我再來一戰！”
丟下這句話，張辰如同一只驕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的走了回去。
孫海喃喃道：“絕不認輸？但他不是剛剛認輸么？”
王崢嘆了口氣，只感覺莫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