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鄭求助
- 潛伏1937
- 蘿卜與青菜
- 2994字
- 2024-08-22 20:00:00
在法政大學禮堂槍擊案發生時,尚在薈芳里的周本鴻,還在快活。
趙廣恒叼著煙,問道:
“周老弟會打牌嗎?”
周本鴻點點頭,說:
“會一點。
怎么玩?”
說完,就見趙廣恒起身,讓門外的女人拿一副牌來。
一邊洗牌,一邊抽著煙,趙廣恒還不忘記調侃:
“聽說周老弟是警察學校畢業的?
還會日語,將來一定前途無限哪!”
在趙廣恒看來,梁淵同和蔣卓杰帶周本鴻來,就是為了讓周本鴻當袁大頭的,在牌局上被狠狠地宰一頓。
周本鴻雖然知道玩牌的規矩,但無奈的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直接將身上的錢全部輸光了。
趙廣恒強忍住笑,說:
“周老弟,既然沒錢了,不如打張欠條?”
周本鴻沒有說什么,直接在蔣卓杰遞來的欠條上簽字。
梁淵同呢,雖然是南崗警察署的,但平時跟周本鴻不太熟。
在這個場合,自然不會提醒周本鴻的。
又過了一個小時,周本鴻笑呵呵地將桌子上凌亂的紙幣,全都聚攏到自己跟前,然后手忙腳亂地收起來。
他一邊收錢,一邊拱手致謝:
“多謝三位兄弟,今天小弟手氣不錯!”
趙廣恒卻不樂意了,一把抓住周本鴻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周老弟,你忒不懂得規矩了吧?”
周本鴻問:
“廣恒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廣恒一拍桌子,怒吼道:
“贏了錢就想走人?”
周本鴻不解地說:
“可是你們不是沒錢了嗎?”
趙廣恒還是不愿意結束,說:
“老子給你打欠條!”
周本鴻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其實,周本鴻之所以能反敗為勝,憑借的就是自己原本具有的數學素養。
按照概率與統計學的理論,周本鴻認真記住之前的贏輸次數和對象,然后在腦海里加以分析。
最后,他終于發現:
只要八局之后,贏家總是趙廣恒。
但接下來的第九局,將會是周本鴻贏。
為了一直保持這種贏面,每到周本鴻贏了之后,他就主動洗牌、發牌,將一次八局分成兩次,每次各四局。
前一次,按照順時針來。
后一次,按照逆時針來。
兩次之后,就從周本鴻自己開始,不論順逆。
如此一來,贏家永遠是周本鴻。
當然,中間為了防止三人發覺,周本鴻還稍稍放水,按照剛才發現的規則,將贏家轉移成蔣卓杰和梁淵同。
如此一來,自從打了欠條,趙廣恒一直輸,而周本鴻三人則是一直贏。
二十輪之后,周本鴻將趙廣恒面前的欠條全部塞進兜里,然后就那么笑著看著趙廣恒。
梁淵同看了看蔣卓杰,伸手就要拿走歸自己的欠條,卻被蔣卓杰瞪了一眼。
隨后,梁淵同縮了縮腦袋,不再拿了。
此刻的趙廣恒,臉色陰沉下來,雙手死死攥住桌角,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牌桌子給掀翻。
他的手指頭已經開始泛白,額頭上也青筋漸露。
嘴唇咬的死死地,一直在刻意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趙廣恒突然說:
“玩大的!”
他為了將三人的欠條全都贏回來,就要玩大的,一次一千塊。
原本一張欠條一百塊錢,二十輪就是八十次,也就是欠了八千塊。
為了回本,只有加大賭注,將一次改成一千塊。
“要不定成一萬塊?”
趙廣恒的心里想著。
如果定成一萬塊,一局定輸贏,自己直接翻盤了。
但看著周本鴻似笑非笑的樣子,趙廣恒還是忍住沒說。
他算是發現了,只要玩過四次,周本鴻總會變換發牌方向。
雖然趙廣恒很想收拾周本鴻一頓,因為他覺得貓膩就在發牌順序上。
但他還是忍住了,畢竟梁淵同和蔣卓杰也贏了一部分。
如果直接掀了桌子,那以后誰還跟他玩?
三局之后,趙廣恒將原本的八千塊全都贏了回來。
臉上笑嘻嘻地,不停地在跟眾人炫耀。
更吹噓道:
“老子剛才是點背。
這不,一下子就贏了!
哈哈哈哈!”
見趙廣恒還在吹噓,蔣卓杰卻撇撇嘴不說話。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周本鴻故意放水讓的。
不然,再打幾年,趙廣恒那個榆木腦袋,還是會輸的一干二凈。
梁淵同趕緊勸說,今天打累了,不如就這樣吧。
不料,趙廣恒一把攥住梁淵同的胳膊,讓他坐下。
嘴上還在說著威脅的話:
“今天誰都不能走!
老子這會兒手氣好,再玩幾把!”
蔣卓杰徹底是無語了,就在心里暗暗罵他。
今天將周本鴻拉來,就是為了介紹幾個人認識的。
然后,再將趙廣恒的“生意”介紹給周本鴻的。
結果,現在趙廣恒玩上癮了,直接將“生意”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
蔣卓杰嘆息一聲,心里想著:
“老毛子那邊還等著賠償呢,這下子計劃又泡湯了……”
半個小時后,趙廣恒又輸了。
不僅原本的八千塊輸了進去,而且又欠了兩萬塊。
等著周本鴻起身時,坐在椅子上的趙廣恒并沒有起身相送,反而是沒好氣地說:
“今天手氣不好……
下次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周本鴻拱拱手,笑著說:
“只要趙老哥發話,小弟一定奉陪!”
等著周本鴻走后,趙廣恒將蔣卓杰和梁淵同二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不是拉來肥豬嗎?
怎么老子成肥豬了?
蔣卓杰趕緊將自己撇清:
“老趙,是你今天手氣不好,下次一定能贏回來!”
他可不想惹怒趙廣恒,畢竟自己也小賺了一把。
梁淵同也是如此。
周本鴻離開薈芳里后,就蹬著自己的自行車,往南崗區趕。
剛到民安街上,就被一個男人撞倒了。
他扶住車把,罵罵咧咧地說: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
撞到他的人一回頭,當場愣住了。
周本鴻也是一驚。
怎么會是鄭路輝?
在周本鴻的記憶里,此刻的鄭路輝不應該是在家休養嗎?
手下的巡警告訴他,鄭路輝昨天請了病假,今天一整天都沒來警察署。
現在在正陽區碰見鄭路輝,讓周本鴻不得不驚訝了。
鄭路輝只愣了幾秒鐘,匆匆忙忙地跑了。
……
半個小時后,周本鴻的家里。
鄭路輝咳嗽了兩聲,
笑著說:
“周老弟啊,你在家里倒是自在。”
周本鴻看著鄭路輝虛弱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半個小時前,在正陽區碰見時,鄭路輝還不是這個樣子。
短短半個小時,鄭路輝卻是一副重病在身的樣子。
這讓周本鴻不得不感嘆,還是老鄭會耍手段。
不過,他并沒有揭穿鄭路輝,反而笑著說:
“去法大值守,又不缺我一個人。”
鄭路輝會心一笑,并沒有說話。
接著,周本鴻就拉開抽屜,見抽屜里空蕩蕩的,一點閑錢沒有了。
只好將兜里的欠條塞進去。
鄭路輝見狀,就問:
“那些紙是什么?”
周本鴻嘿嘿一笑,回答道:
“打了一天的牌,從趙廣恒那里贏來的。”
轉念一想,鄭路輝并不認識趙廣恒,于是就解釋道:
“他是正陽區模范監獄的典獄長。
剛才我和特務系的梁淵同,還有大直街派出所的蔣卓杰去他那里打牌。”
鄭路輝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接著,周本鴻一拍腦門,無奈地說:
“老子要這么多欠條有什么用?
需要的是現錢啊!”
鄭路輝聽后,就說:
“老周,你要不要賺點外快?”
周本鴻就問,是什么外快。
鄭路輝沒有猶豫,就說:
“我本來是去咱們警察廳醫院看病的,結果治病的醫生去抽了……”
說著,伸出手指在筆下滑動,配合鼻子抽吸,做出“抽大煙”的手勢。
接著,又說:
“因為他去抽了,所以我就回家,并沒有拿藥。
誰知道,剛才我們系的人去看我,說市長在法政大學遇刺了……”
話還沒說完,周本鴻就問:
“怎么回事?”
鄭路輝一擺手,說:
“這個不重要……
現在我們司法系在內查,在沒有去法政大學的警察中間調查那個時間段的所在。
你也知道,我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給我證明……”
周本鴻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鄭路輝是讓自己給他做偽證啊!
不論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周本鴻都認為鄭路輝心里有鬼。
半個小時前還在正陽區碰到,現在反而說自己在家里躺了一整天?
不過,周本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了。
見狀,鄭路輝頓時欣喜若狂。
他在行動前,原本拜托了一個同事給他做偽證。
結果,不巧的是,那個同事去齊齊哈爾了。
如此一來,鄭路輝的行蹤就沒人證明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正陽區撞到了周本鴻,周本鴻也看到了自己。
現在自己冒然請他做偽證,他會答應嗎?
讓他驚訝的是,周本鴻不僅沒說起剛才的事,反而是一口答應下來。
這讓鄭路輝長舒一口氣,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下來了。
就在他高興之時,周本鴻卻是沒好氣地說:
“上次舉報沈存真的賞錢,你還沒分我一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