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紅玫瑰跟白玫瑰
- 1979,開局搭訕女兒國國王
- 唐居易
- 4120字
- 2024-09-19 00:12:10
有那么一刻,陳曉川想馬上扭頭就走的,真的不想再看見這對狗男女。
但不知為何,兩腳好像生根一樣,就是無法走掉。
看著那個男人繼續(xù)在那削梨,還細心的把梨切成小塊兒,放進搪瓷缸里,又用筷子夾起,準(zhǔn)備喂給朱琳吃的時候。
義氣為先的陳曉川,終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忍不住了!”
陳曉川突然吐氣開聲。
緊接著,陳曉川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大步走到朱琳的病床前。
然后,他先看了眼手拿筷子,一臉懵逼的那個男人。
嗯,相貌平平無奇,除了年齡大點,看上去老實了點,哪兒都不如文峰。
再然后,陳曉川又看向已經(jīng)半坐起來的朱琳,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又見面了,朱琳同志!”
朱琳愣了愣,然后沖陳曉川笑道:“我認得你,你是中青報的那個編輯同志?好像姓陳,對吧?”
陳曉川冷笑一下:“難得你還認得我,我還以為,你在你的愛人同志跟前,要當(dāng)不認識我呢。”
聽他說話有點陰陽怪氣,朱琳下意識皺了皺眉,但還是笑道:“說笑了,我怎么會不認得你。對了,你怎么會在這兒?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哼哼。”陳曉川撇撇嘴,“答對了!只可惜,我寧可沒來?!?
一聽這話,那個男人突然站起身皺眉道:“哎,我說你這位同志怎么回事兒?怎么說話陰陽怪氣的?你想干什么?”
“阿力,別這樣!”朱琳連忙道,“他是中青報的編輯,我們之前認識,他找我來,可能是有什么事,你別鬧?!?
那個叫阿力的男人這才不再吭聲,但還是放下筷子,站在旁邊,還雙手抱臂,明顯一副忠心保鏢的樣子。
陳曉川突然看向那個叫阿力的男人:“對了,還沒問,你到底是她什么人?跟她什么關(guān)系?”
那個叫阿力的男人皺了皺眉,很明顯不喜歡陳曉川的說話語氣。
但考慮到朱琳的態(tài)度,他還是沉聲回答道:“我是她愛人,怎么了?”
“哦,原來如此?!标悤源ㄒ荒樆腥坏狞c點頭,“原來如此啊!”
“你到底是誰?”那個叫阿力的突然問陳曉川,“你找琳琳什么事兒?”
“琳琳?”陳曉川突然笑了,“不錯不錯,叫的挺親密的,挺好。”
緊接著,陳曉川繼續(xù)沖那個叫阿力的男人道:“放心,我跟你的這個琳琳,沒啥關(guān)系,也不熟,就是普通認識的關(guān)系,不過……”
“不過什么?”阿力問。
陳曉川扭頭看向朱琳,一臉戲謔:“不過,我有個好哥們,可是被你的好愛人,給害的好慘啊?!?
“什么意思?”阿力皺眉追問。
“什么意思,你自己問她!”陳曉川道,“現(xiàn)在,我就說幾句話,幾句話就走。”
說到這,陳曉川不理會阿力的表情,直接沖朱琳道:
“朱琳同志,念在你生病,我也不說什么重話了。
其實我這次來,是為我那個哥們兒來的。
他是誰,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
嗯,我那個哥們兒呢,別看他平時表面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其實他特別單純,特別敏感,就像,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總渴望別人的認可跟關(guān)懷。
所以,像他這樣的人,很容易上當(dāng)受騙,尤其是在感情上。
他之前已經(jīng)受過一次女人的傷了,我不希望你再去傷他,明白嗎?”
“你在說什么?”朱琳皺了皺眉,“我怎么聽不明白?”
“哼,還跟我裝!”陳曉川一臉嘲諷,“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明白?”
“我真不明白!”朱琳皺眉道,“等等,他,他怎么了?他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
說到這里,朱琳突然住嘴。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大家都看著自己。
尤其是身邊還有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更不合適問那些了。
看到朱琳不吭聲了,陳曉川撇撇嘴,突然問:“我問你,朱琳,昨晚你們是在一起吧?”
朱琳皺了皺眉,然后點點頭:“是,我,我們,我們昨晚,確實一起去了餐廳,打算一起吃一次飯。
不過,飯還沒上來,我,我就因為有事,先走了。
然后,然后……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么,就隨便問問。”陳曉川笑了笑。
“隨便問問?”朱琳盯著陳曉川道。
“隨便問問,怎么會特意來找我?
難道,他出事了?
不會???
我昨晚明明把他送到北影廠門口的,應(yīng)該不會出事才對?!?
陳曉川一挑眉:“哦,原來昨晚是你啊,是你把他送回來的?”
朱琳抿抿嘴,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陳曉川突然一笑。
“他昨晚醉成那樣,走路都不會了,怎么能自己騎自行車回來,原來是你?!?
陳曉川搖搖頭,又問:“所以,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朱琳抿了抿嘴道:“昨晚……本來我們約好一起吃飯,但席間因為有些事,我突然離開了。
嗯,我走了之后,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又回去找他,想把事情說清楚。
然后就發(fā)現(xiàn)他喝醉了,在那不停的拍桌子。
于是我就去結(jié)了賬,把他從餐廳帶走,還騎上他的自行車,把他送回北影廠。
只是我不想讓人說閑話,所以把他放北影廠大門口后,就自己先……躲在一旁。
那晚,我其實看見你了。
我是看著你跟門衛(wèi)大爺,一起把他帶進去,我才走的。”
“你當(dāng)時也在場?”陳曉川問。
朱琳點點頭。
陳曉川又問:“你是擔(dān)心他,怕他出事,所以才在旁邊看著?”
朱琳又點點頭。
陳曉川下意識用手指撓撓頭:“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躲起來?”
“我……”朱琳抿了抿嘴,低下頭道,“我是怕別人誤會?!?
“誤會?”陳曉川呵呵一笑。
“你大大方方的送他回來,誰會誤會?
倒是你這么一躲,那才是真讓人誤會。
話說,你到底怎么想的?”
朱琳沒回答,只是低頭不語,用手抓緊了床單,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尷尬的。
看她這幅樣子,陳曉川搖搖頭:“既然你是騎自行車送他去北影廠,自行車還留在那,那你后來怎么回去的?打三輪?那個點,那邊可不太好打吧?”
“我,走路?!?
“走路?你是一路走回去的?”
“是?!?
“真行……對了,你身上的酒氣跟嘔吐物,也是他搞的?”
“……是。”
聽到這個答案,陳曉川一聲嘆息:
“嘖嘖,有心了!
如此看來,你這場病,也是因他而起吧?”
“我,我……”朱琳抿了抿嘴,然后低下頭,不再說話。
因為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頓了頓后,朱琳抬頭反問:“對了,他沒事兒吧?你突然找來,是不是他出事了?”
陳曉川突然一笑:“放心,他沒出什么大事。
就是他昨晚喝多了,逮著個人就說胡話,還又哭又鬧又唱歌的,丟了個大人,然后……
算了,后面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
緊接著,陳曉川沉下臉道:
“朱琳,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挺好的。
也很感謝你對他的關(guān)心跟愛護。
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有愛人,而且看起來他對你也挺好的。
那我勸你一句,好好珍惜眼前人,別再三心兩意,別再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這不好?!?
看到朱琳臉色發(fā)白后,陳曉川嘆口氣道:
“總之,希望你別再去找他了。
就算他來找你,也請你不要給他好臉色,保持點距離。
雖然我這么說呢,有點招人恨,有點棒打鴛鴦的意思。
但為了大家好,有些話我還是要說!
這么說吧,其實他,他本質(zhì)上還只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而你,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
你覺得,像你這樣的成年人,這邊有愛人陪著,那邊還吊著他這樣的孩子,合適嗎?
這跟舊社會那些不要臉的文人老爺,一邊跟豪門大小姐談情,一邊跟懵懂女學(xué)生說愛,有何不同?
紅玫瑰跟白玫瑰,你不能都要!
不能什么好處都給你占了!
那對別人太不公平了!
算了,言盡于此,希望你好自為之,告辭!”
說到這,陳曉川直接扭頭就走。
是的,原本,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但現(xiàn)在看,似乎是你情我愿,而且朱琳也不像是那種欺騙感情的人。
大概率,是那個文峰,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愛上一個已經(jīng)有愛人的人。
知道真相后,他才痛苦萬分,然后喝醉酒吧。
這么一看,好像還是文峰的不對,他才是第三者。
如此一來,陳曉川也就沒啥可說的了。
之所以對朱琳說那番話。
是他怕文峰自己那邊放不下。
他拿文峰沒辦法。
那就只能在朱琳這邊使勁兒了。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
只要朱琳這邊堅決不同意,文峰那邊最多失意一段時間,很快就能走出來。
長痛不如短痛,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過只是這樣還不保險。
嗯,回頭看看有啥好姑娘,介紹給文峰。
不都說嗎,治療情傷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投入下一段戀愛。
嘶,等等,我自己還沒著落呢,竟然在擔(dān)心他?
真是瞎操心的命??!
不說陳曉川的心理活動如何。
且說陳曉川剛一離開。
那個叫阿力的男人,就立刻扭過頭,臉色鐵青的看向朱琳:
“琳琳,他,你,你們到底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朱琳皺眉抿嘴,表情明顯有些不悅。
“你,你……”名叫阿力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又下意識看了看其他床位的幾個病號。
發(fā)現(xiàn)那些病號,都滿臉八卦之色的集體看向這邊,表情都十分詭異后。
名叫阿力的男人,突然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別跟我裝傻!”名叫阿力的男人猛的對朱琳大聲道,“你,你是不是瞞著我,偷,偷人了?”
“你說什么?”朱琳也沉下臉,“再說一遍!”
“那他,那個人,干嘛那么說?”名叫阿力的男人繼續(xù)大聲問。
朱琳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忽然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
然后,朱琳就順勢閉上眼睛,默然不語,明顯不想回答。
看見朱琳閉上眼睛不說話,名叫阿力的男人咬了咬牙,繼續(xù)大聲道:“你說?。∧愕故钦f??!”
“我沒什么可說的?!?
剛剛恢復(fù)一些力氣的朱琳,突然睜開眼睛,語氣平淡的輕聲道。
“我行的正坐得直,沒做什么虧心事,用不著跟誰解釋。
別人隨便說兩句你就疑神疑鬼,就是不信我,你可真行!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
算了,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琳琳,你……”
“走!”
看見朱琳突然翻臉無情。
名叫阿力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心里委屈憋屈又憤怒,還很想破口大罵。
但看到朱琳那張楚楚動人,又我見猶憐的臉蛋后,所有的怨氣都消失了九成九。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何況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先忍一忍。
要動手,也得等結(jié)婚以后。
做了兩個深呼吸后,名叫阿力的男人才柔聲道:“行,你現(xiàn)在生病,我大度,不跟你計較,有事等你好了再說!”
“走!”朱琳突然沖他怒目而視。
名叫阿力的男人張了張嘴,又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的人。
之后,他一咬牙,沖朱琳道:“那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記得多喝熱水!”
說完這句,名叫阿力的男人猛的轉(zhuǎn)過身,先慢走幾步,然后就快步跑開了。
他這一走,那群眼神詭異的病友,立刻湊在一起小聲議論,還時不時的拿眼看向朱琳的方向。
一開始,這些病友還只是小聲議論。
可說啊說,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當(dāng)面明著議論人了。
什么人不可貌相啊。
什么沒想到她是這種女人啊。
什么看不出來,這么漂亮的一個女人,竟然是個潘金蓮啊。
什么她腳踩兩條船,不要臉啊。
什么真給女人丟臉啊。
等等等等……
朱琳當(dāng)然也聽到了那些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議論。
但她現(xiàn)在真的很難受,很虛弱,無力解釋,也不想解釋。
于是,她輕輕扭過頭,不再看那些原本還對她夸夸夸,現(xiàn)在變成罵罵罵的八卦病友。
她只是面色平靜的,靜靜的看向窗外的天空。
今天的天,有點陰啊。
不知會不會下雨?
他昨晚喝成那樣,會不會著涼?
他……
唉!
算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