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落葉隨著豬妖的話語而落,像是要將人吞并一般。
豬妖渾身的煞氣如同山岳般壓來。
“那是自然。”
寧塵仿佛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語氣淡淡道。
“好,很好,今日我非要將爾等寄我的五臟廟不成!”
言罷,豬妖又是一腳重重的落下,大地都似要開裂了一般。
見狀,晉州等人也不再看戲,將先前的恩怨拋之腦后,紛紛出手相助。
只是晉州老大的眼角流露出悔恨的淚水。
交戰(zhàn)聲不斷的響徹在黃杉嶺之中。
豬妖與寧塵一行人碾轉(zhuǎn)數(shù)里卻沒有,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對于寧塵一行人來說堅持便是勝利。
饒是如同山岳一般的豬妖在臉面不覺的攻勢下也撐不太住了。
該死的鎮(zhèn)魔司,怎么哪都這么難纏!
豬妖似乎意識到自己浪費(fèi)了太多的時間,心中止不住的怒罵,旋即深深的看了一眼眾人,似乎想將眾人記在心底。
尤其是寧塵這只豬妖額外看了兩眼。
“不好,這只豬妖要跑!”
晉州老二看出了這只豬妖超乎常理的運(yùn)動軌跡,立馬做出來這個判斷。
寧塵目光一凝,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豬妖的想法。
是時候了。
寧塵將雙手伸向腰間,鎮(zhèn)妖鈴從懷間摸出。
黃杉嶺中響徹出一聲清脆的鈴聲,極具針對性。
旁人聽來會覺得美妙,但在豬妖的耳中卻宛若天雷降世一般。
“一起出手!”
趁此時機(jī),寧塵大吼道。
三無,黃金,隋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各自施展出自己的手段。
晉州老四,老三,老二猶豫片刻,也緊接著出手。
切,我干嘛聽你的?
晉州老大心里這么想著,動作卻很迅速,淡淡的金黃色拳印再次出現(xiàn)在空中。
無數(shù)道攻擊落在豬妖的身軀之上。
豬妖本就受了重傷,又被八個煉體境久久圍攻,早就到了極限。
見狀心下一驚,扭頭用兩根獠牙擋著。
轟——
只見,一塊塊血肉飛出夾雜著鮮紅色的樹木。
待到能夠看清,只見豬妖血肉模糊,似乎能看見森森白骨,引以為傲的獠牙被炸成兩節(jié)。
但它還沒有死。
噗通~
晉州老大癱倒在地上,無力的看向天空:“沒有了,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三無等人同樣氣喘吁吁,他們的耐力比不得寧塵,此刻感覺到有些乏力。
豬妖徹底被幾人激怒了,頂著還剩半截獠牙就沖了過來,如同索命的利箭。
“二哥,你知不知道有一種從天而降的刀法?”
“難道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
“沒錯!”
晉州老三嘴邊說著,目光卻不眨的順著天空緩緩下落。
噗嗤,噗嗤,噗嗤——
寧塵在眾人攻擊的時刻,腳下便升起白霧,順著高大的黃杉,朝天空奔走。
待到來到盡頭,用力一躍,整個人像是飛翔在空中一般。
淡淡的紅霧籠罩在豬妖的頭頂上,像是天罰一般。
隨著聲音的響起,紅霧緩緩落下插入豬妖的腦袋之中。
初極硬,才入刀,復(fù)行數(shù)十刀,豁然開朗。
寧塵像是滾筒洗衣機(jī)一般,不斷的攪著鎮(zhèn)魔,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擊殺煉體境豬妖,獲得氣血120000,額外獲得背包中武學(xué)伏妖刀法品質(zhì)升級】
【伏妖刀法已改名為極降刀法,熟練度已自動更新】
【氣血:煉體境57%】
【背包:極降刀法(小成)輕云徐步(圓滿)三鎖金光法(大成)自在斂息法(熟練)紫寰寶法上篇(入門)鎮(zhèn)妖鈴風(fēng)滾拳(熟練)木靈法(入門)】
煉體境的百分比已經(jīng)過半。
圓滿的伏妖刀法退換為極扶刀法,看來升級武學(xué)的級別不低。
還有三鎖金光法也已經(jīng)突破至大成之境。
寧塵緩緩從豬妖的身體上跳下,整理好腦中的思緒,抬頭看去。
只見,晉州一行人呆若木雞的看著寧塵眼神中濃濃的不可置信。
原來這位大哥溜他們是在逗他們玩呢。
晉州四人這么想到,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寧塵緩緩拋出豬妖的赤魄,將其握在手中,上一次黑仙頭的赤魄尚未吸收,便又拿到了豬妖的赤魄。
寧塵無視如同鵪鶉般握在一起的晉州四人,畢竟他們的身上也沒有油水可以榨了。
鑒于這四人剛剛毫不留手的行為,寧塵決定全當(dāng)沒看見他們剛要轉(zhuǎn)身離去。
就聽到四人的一聲聲驚呼。
“王興禮,你怎么在這,這只豬妖是你放出來的?”
寧塵有些好奇的回頭望去,只見晉州四人對著一個圍繞著豬妖的男子說道。
這個男子帶來的壓迫感與白煜是差不多的,只不過要更內(nèi)斂些,雖然還是比不上就是了。
錦州的人?
寧塵心下一驚,不動聲色的攥緊手中的包裹就要離開。
“對了,王興禮,你來的正好,我和你說……”
王興禮眉頭微蹙的看了眼大呼小叫的晉州四人,隨后無視四人,看著寧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這豬妖是你殺的?”
淡淡的嗓音響徹在寧塵的背后。
寧塵的掛上一副標(biāo)志性的笑容,回頭看向王興禮。
他現(xiàn)在不想與開竅境的人再打上一場,于是他緩緩點了點頭。
“屏州的人,實力不錯。”
王興禮瞇著眼睛,掃視一眼,緩緩說道,沒有絲毫不對勁的意味。
“謬贊了,謬贊了……”
寧塵臉上的帶著尷尬的微笑,客氣道。
在二人和和睦睦,氣氛融洽之時,不知何時,精疲力盡的晉州老大竄了上來。
“作甚?”
王興禮眉頭微蹙,看了眼虛弱的晉州老大。
晉州老大先是看了眼寧塵,隨后像是咽了口口水,提起膽子。
“王哥,這些屏州人搶我們的赤魄,你給我拿回來!”
沒錯,他一屆天驕,隊伍中的老大,針對屏州第一人,見王興禮又硬氣起來了。
當(dāng)然,這些稱號都是他自封的。
果然,還是打少了,不該那么心軟的。
寧塵攥緊拳頭,很想砸在晉州老大的臉上。
劍人始終是劍人,怎么改都不會變的。
王興禮發(fā)出一聲嗤笑:“別叫我王哥,還有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你們段系之人。”
“王興禮,你……”
晉州老大有些噎語,他怎么忘了這一茬。
晉州內(nèi)主要分為兩派,一派是段系另一派為王系。
雖然段系勢大但也命令不了王系。
更何況還是晉州老大這種級別命令王興禮。
旋即,晉州老大的臉上掛上一抹苦笑,心中決定回去必要將此事告訴段大哥不成。
身為晉州之人竟然不和他們同仇敵愾。
好消息,來人了,是自家人。
壞消息,這個自家人似乎胳膊肘朝外拐。
王興禮似乎也覺得有些無趣,見豬妖死了,便準(zhǔn)備離去。
說實在的,這里唯一能夠讓他提起興趣的便是寧塵,但也沒那么重要,重傷的開竅境而已,他煉體境時也能殺掉。
隨著,王興禮的離開,晉州老大的心徹底涼了。
做兄弟在心中,有事大哥抗。
其余晉州三人這么想到,隨后立刻飛奔而跑。
也多虧了,晉州老大是鎮(zhèn)魔司之人,誰也不敢下死手,否則一定活不長。
寧塵四人則是嘴角露出邪惡的微笑,一邊摩拳擦掌,一邊緩緩靠近晉州老大。
“不要啊!”
一聲聲慘叫從黃杉嶺中傳出,不斷的鳥兒同樣飛出,聞其聲者無不落淚。
……
……
寧塵的手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剛才給晉州老大治療了一番。
俗話說得好,皮帶沾碘伏,邊打邊消毒,面子上要過得去。
一來可以提升木靈法的熟練度,二來可以讓晉州老大撐久一點。
綠光從黃金三人的身上一閃而過。
熟練之后在給自己人治療,這很合理。
晉州老大緩緩從地上爬起,目光緊緊的盯著漸行漸遠(yuǎn)的四人,死死的抵著牙齒,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我要先去一步大本營,在那里在那里等著他們!
“歪,還不走在那等著是還想挨揍嗎?”
寧塵回頭望向晉州老大,語氣淡淡道。
晉州老大身體一激靈,雙手并做雙腿,急忙離開了此地。
剛剛寧塵也感受到了晉州老大那不善的目光,但那咋了。
屏州也并不是沒有人,這些晉州的人還能光明正大的針對他不成?
寧塵搖了搖頭,繼續(xù)向前走著,碰巧碰到了聽見聲響急忙前來支援的余哥。
“怎么樣了,可是出什么意外了?”
因為余哥要在據(jù)點看著點的緣故,所以他并沒有加入計劃。
“沒什么事了。”
寧塵語氣淡淡的說道。
“回去再說吧。”
余哥見四人有些疲憊,開口說道。
據(jù)點附近的黃杉嶺,嶺中鳥兒被聲音激起飛向天空。
木質(zhì)的桌子也嗡嗡作響,不斷顫抖。
“哈哈哈,哈哈哈……”
“痛快,真是痛快,沒想到晉州的人也有如今這一天。”
余哥聽著三無說著事情的經(jīng)過,哈哈大笑起來,情不自禁拍向桌子。
三無不動聲色的將桌子上的杯子護(hù)好。
“我現(xiàn)在一想到晉州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就想笑,后來呢,后來在么樣了?”
余哥像是村口大娘一般孜孜不倦的打聽著八卦。
“后來來了搜身,來了個煉體境豬妖……”
“再后來,豬妖便被寧隊殺了。”
三無像是說書一般,將發(fā)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余哥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寧塵,心中是止不住震驚,剛剛他才看到王興禮來問他有沒有見到豬妖,讓他多多留意。
原本他還在為這件事情發(fā)愁,可是沒想到頭疼的豬妖已經(jīng)死了。
余哥咽了口唾沫,細(xì)細(xì)打量著目光緊閉的寧塵,原本他以為寧塵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怎么會來到這的。
可寧塵的計劃與期間的種種無一不改變著他的想法。
知道聽到煉體境的豬妖死在寧塵的手中,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
寧塵嘆了口氣,看著身體中宛若無根浮萍一般的氣血漸漸的逸散。
他并不是沒有嘗試過通過修煉武道來提升氣血,反而一直注意著一件事。
但很可惜,通過功法修煉的來的氣血,在身體中停留不過半息,就像無根浮萍一般消散。
寧塵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木桶,修煉武道那一塊木板像是沒有一般,但那修煉功法武學(xué)的木板又奇長無比。
可以說面板剛剛彌補(bǔ)好了寧塵修煉最大的問題,并飛速提升。
寧塵剛才漸漸感受了一番極降刀法,心中有些震驚。
以他的見識來看,這極降刀法乃是蘊(yùn)靈境的武學(xué)。
可凝聚刀氣藏于竅穴之中,修煉到極致刀氣如雨,變幻萬千。
感受到一個目光不停的看著自己,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余哥見寧塵緩緩睜眼,咽下一口唾沫,挪開眼睛,竟然不敢跟寧塵對視。
寧塵有些疑惑和奇怪,看著一旁大肆吹噓的三無,心下當(dāng)即明了。
風(fēng)評被害。
“對了,余哥你知不知道王興禮是何人?”
寧塵出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王興禮,晉州王家這一代的領(lǐng)銜人物之一,據(jù)說與白家二少爺白煜不相上下。”
提起這些,余哥神采飛舞起來,隨后一拍腦門。
“對了,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好像知道這晉州老大是何人了。”
“你們可要小心一點,這晉州老大被你們打了一頓,一定咽不下這口氣,雖然他對你們造不成什么威脅,但他的老大可不一般啊……”
“那可是與王興禮齊驅(qū)并進(jìn)甚至更勝一籌的段家中人。”
“若是他找你們麻煩,可就不好受了,雖然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但被人惦記的感覺不好受。”
“善,晉州之人至于那么小氣嘛?”
三無有些不解的問道。
“晉州鎮(zhèn)魔司向來那么小氣,更何況你們還搶了他們的東西。”
余哥的怨念不小,似乎晉州的人都是一個德行。
“依我看,那王興禮不是這樣的人啊?”
黃金有些耿直的問道。
“嘖”余哥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余哥,你有話直說便好。”
余哥看了眼寧塵:“那我就說的難聽一點,在這些天驕眼里,我四個這些普通白牌算什么啊,人家進(jìn)入晉州的天極依然是板上釘釘之事,特殊紅牌觸手可得。”
“這些事,在他的眼里也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什么屏州,晉州的沒區(qū)別,也懶得管。”
“但是段家的人可不這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