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接著喝,別停!”
宴席之上依舊是熱熱鬧鬧的,邱縣令面色紅潤,茶水硬生生被其喝成了酒水一般。
“時候不早了,要不我找人安排安排兩位大人?”
邱縣令突然感覺膀胱有些憋得慌,笑瞇瞇的說道。
三無看了眼外面的月光,嘆了口氣:“邱施主,這還早著呢,接著喝。”
“光喝也沒意思,不如給上下一個節(jié)目。”
邱縣令咬緊牙關(guān)。
三無心中無奈,只能繼續(xù)為寧塵二人拖一會:“待會上也不遲,不著急。”
“不是,這,不是……”
邱縣令,掐了下大腿有些語無倫次。
“那請二位大人稍等片刻,我過時再來作陪。”
邱縣令深呼一口氣。
“莫非邱縣令看不起我二人否?”
三無一臉苦相。
邱縣令牽起一抹苦澀的微笑:“二位,說笑了,說笑了,說,笑了……”
就在邱縣令絞盡腦汁,想找個借口如廁的時候。
外面突然一陣吵鬧之聲。
“這些差役,簡直胡鬧,大晚上搞什么呢?”
邱縣令心中一喜,臉上卻憤怒無比,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就要走出去。
轟——
沒等邱縣令出去,門已經(jīng)被踹開。
邱縣令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呆住了。
“你們二人乃是何人,竟敢擅闖縣衙!”
寧塵緩緩走近,黃金抱著個背上一條裂縫的柳家之人跟著。
“寧隊。”
“寧隊。”
三無和隋鑫起身說道。
寧塵點了點頭,看向邱縣令:“邱縣令,可否和我們解釋一下,這乃是何人!”
邱縣令聽到三無叫隊長,頓時感覺天黑了,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后靠倒在椅子上。
待到看清柳家之人的容貌像是松了口氣:“這人乃是柳家家主,乃是扶柳縣第一大商,平日里樂施好善,不知做錯了何事沖撞到二位大人。”
“既然邱縣令,如此說那就請邱縣令帶路一番了。”
寧塵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邱縣令剛要開口拒絕,一雙粗大的雙手便來到自己的眼前將自己攔腰抱起。
“……”
屋外,那兩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流著淚。
寧塵四人完全當(dāng)她們不存在,走到縣衙的院子。
月光下,一個個槍頭閃爍著耀眼的寒光,鋒銳逼人,寒氣四溢。
但這些槍頭齊刷刷的指著一個方向。
寧塵黑白瞳孔分明,面色淡然的看著鋒銳的槍頭。
“鎮(zhèn)魔司行動,還不速速退去!”
寧塵拿出腰牌,平靜的說道,隨后挪動腳步緩緩上前。
一差役喉嚨發(fā)緊,不停的吞咽著口水,身體發(fā)軟,手中的長槍像是要自己脫手一般。
寧塵身上的那股氣勢威壓撲面而來,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
可誰能告訴他,那和尚身上怎么也有這么重的煞氣啊!
“放下槍,放下槍!”
邱縣令生怕自己出什么意外,急忙喊道。
差役們聞言,齊齊扔下手中長槍。
這縣令的威望比鎮(zhèn)魔司還要高嗎?
寧塵忽然停了下來,手指指著一個差役:“你帶我去柳家。”
被指得那名差役滿心悲苦,但也不能拒絕,只能趕鴨子上架的走在前方。
一路無言,寂靜無比。
但邱縣令的身上卻沒有多少害怕,寧塵有些不解,隨后看了眼柳家之人心中明了,想必是對柳家的藏息之術(shù)很有信心。
來到一個朱紅色的大門前,大門上鎏金的兩個大字,柳府。
這大門要比蘇家的還要豪華些。
寧塵緩緩?fù)崎T,門沒碎很輕松的就推開了。
柳府內(nèi),昏暗一片,但下人似乎都沒睡,在院子內(nèi)不知道干些什么。
見陌生人進(jìn)來,那些下人齊齊扭頭看來。
噗通一聲,柳家家主被扔在了地上。
“家主,家主!”
一個個下人先是疑惑,待到看清后背的傷后變得震驚,齜牙咧嘴的看著一行人,但卻也不敢上前。
寧塵面色淡然看著眼前的下人,真正的大人物還沒出現(xiàn)呢。
不多時,一個穿著華貴的婦人,匆匆而來,看到躺在地上柳家家主,立馬趴下身子撫摸起來,隨后抬眼淚眼婆娑的盯著寧塵。
“敢問,這位大人,我相公可是犯了什么錯,竟然受到如此對待。”
“是啊,寧大人,今日你若是不給本大人一個解釋,本縣令必向朝廷參你一本不可。”
邱縣令用力錘了下三無的背,感覺自己準(zhǔn)備的那些東西都喂狗了。
寧塵嘴角出現(xiàn)一個莫名的弧度:“是嗎?”
一道鈴聲緩緩響起,響徹在整個柳家。
三無的內(nèi)心原本有些疑惑,他確實感知不出什么不同之處,但跟著直覺相信寧塵,聽到鈴聲這才明悟。
邱縣令腦袋先是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后不由得嗤笑,剛才他的心還有些突突的,畢竟鎮(zhèn)魔司的人手段萬千,他也不敢打包票。
但聽到鈴聲總算是放下心來了,連對他都沒有什么影響更何況實力強(qiáng)大的妖魔。
不屑的目光看向柳家主母,這抹不屑變成了呆滯。
柳家主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死死的咬著牙齒。
一些下人的情況要更嚴(yán)重些,有些下人則是和邱縣令一樣沒什么影響。
邱縣令挨個挨個看向沒有什么影響的下人,心中一涼,這些下人都是普通人。
因為柳家完全是一個妖窩的緣故,這里面的普通人都是信得過的,邱縣令記得很清楚。
柳家主母緩緩起身,抬眼看了眼寧塵,眼中是說不出的憤怒,與之前可憐兮兮的樣子截然相反。
但旋即警惕的看了四人一眼,畢竟除了寧塵,其余三人的身上都散發(fā)著危險的味道。
它沒有把握打過這三人,因為比它強(qiáng)的相公都被打生死不知了。
這柳家主母看了眼相公,看了眼下人,心中燃著一絲希望。
一次被發(fā)現(xiàn)只是運(yùn)氣不好罷了,這次一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逃出去,我要逃出去,逃出去就能活下來。
柳家主母抿著嘴,身上的衣服隨風(fēng)而動,發(fā)出陣陣冽聲。
但并沒有起風(fēng)。
沒敢走的差役看到后咽了口唾沫。
怎么都想著跑呢?
寧塵眉頭微皺,心中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