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漸漸的多了起來,盤子里的糕點飛速的下降。
寧塵擦了擦嘴,捂著肚子,依靠在椅子上,這糕點的體積雖然小,但蘊含的能量卻是不小,吃了不多便感覺到撐了。
他環顧四周,看著來的晚的天極,抽了抽嘴角,難道我剛才也是這個吃相嗎?
在幾人的吃相中,以魯戰平的吃相最為狂野,端著盤子大口大口的扒著,要是噎著了,就拿起酒壺對著嘴一飲而盡。
寧塵緩緩地收回目光,就在他神游物外之時,一陣腳步聲緩緩地響起。
他站起身子,來的可是屏州萬人之上的人物。
一道人影緩緩從前方走出,穿著一身常服,面色溫和,像是接待自己后輩的長輩一般。
看到人影,魯戰平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盤子,抬眼看向前方,跟著眾人站起身。
宋頌面色溫和,看著眾人:“和我客氣什么,坐下,坐下。”
眾人也不拘束,聽到后緩緩地坐下。
寧塵雖然是第一次來,也隨波逐流緩緩地坐下,不過宋頌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不錯。
“此次黃杉嶺,多虧了諸位了,粉碎了妖魔的計劃,沒讓核心種子落入這些妖魔的手中。”
宋頌面色變得嚴肅,輕輕地彎了彎腰。
“宋指揮使,你這是干嘛,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單信成連忙起身。
“是啊,宋指揮使,您要是給我彎腰,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不得打斷了我的腿。”
白煜神色一驚,這傳出去,他的日子可不好過。
宋頌擺了擺手,緩緩坐下。
“是啊,宋指揮使,這么客氣干嘛,但您要把千戶藏起來的酒給我,那就當我沒說。”
魯戰平的企圖昭然若揭。
“哈哈哈,我要是把那酒鬼的酒,給你,他怕是要跟我拼命不可。”宋頌大笑道。
寧塵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忽然,手指尖一抹滑膩的觸感。
他低頭看去,一只白皙的雙手輕輕趴在手上,有些溫暖。
是姜荀,她以為寧塵緊張,所以將手放到寧塵的腿上,緩解情緒。
見寧塵發現,她的面色微紅,心中像是觸電一般,卻也沒有松開。
“你就是此次的大功臣寧塵吧。”
宋頌投來目光,笑瞇瞇的問道。
手指尖的滑膩像是一個無情的渣男,立馬抽身而去。
“宋指揮使,過獎過獎,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宋頌的臉色突然變得不滿,像是在醞釀著什么。
姜荀心中擔憂,顧不得禮貌,剛要開口。
又見宋頌忽然笑了起來:“哎,你們都是鎮魔司的英才,與我這么生疏做什么,我身為鎮魔司屏州的指揮使,勉強算得上,你們的長輩,所以就厚著臉皮,請求你們叫我一聲宋叔吧。”
“宋叔,你還那么愛開玩笑。”
白煜開口說道。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此次的行動一波三折,危機無限,你們臨危受命,而且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好,尤其是寧塵,此次的數次挽救危局,有你們這些英才才,是乃我鎮魔司一大幸事啊......”
略過許久許久的夸獎與敘舊。
宋頌終于開口說出寧塵最感興趣的環節:“這次你們的差事完成的出色,經過各方討論決定給與單信成,白煜,姜荀......”
“學閣上到六樓自選一個武學抄錄,與進入寶庫選擇一個寶物,還有去丹房選一個最適合自己的丹藥,這是些大頭,剩下的等你們回去就知道了。”
眾人聞言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沒想到,鎮魔司給的獎賞竟然如此的豐厚。
就連白煜也不得不暗嘆鎮魔司的財大氣粗。
但姜荀卻是不開心,美眸微蹙,看向宋頌:“那寧塵的,宋叔您可說他是最大的功臣啊。”
剛剛宋頌念的那些人里面,沒有寧塵的名字。
“當然,我怎么會忘記大功臣呢?”
宋頌揶揄的看了眼姜荀,緩緩搖了搖頭,心中替老孫嘆了口氣,看來他預定的兒媳婦可是飛了。
“以上寧塵都有,除此之外他還將獲得一個提前進入天極的機會。”
機會?寧塵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知宋叔說的是什么機會?”
宋頌突然輕咳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巡查天下并未結束但也進入了晚期,你只需要完成一樁差事即可,按平常也只是走一個流程罷了,但......”
他嘆了口氣,神色有些憤怒:“但朝廷之上下來人巡查鎮魔司的成果了,不巧,即將來到此地,有這些人在,你倒需要做的更好一些。”
要是正常將一個差事的完成的好一些,寧塵倒是不擔心。
但看宋頌的樣子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也不知道會怎樣的嚴苛。
“也不需要太擔心,以你的實力,進入天極是遲早的事。”
宋頌倒也不是在說風涼話,畢竟提前進入和晚一點進入沒什么太大差別,實在不行就提前給寧塵這個權利。
雖然有些違反規章制度,但他是誰,他是屏州指揮使,為了英才嗎,這是可以原諒的。
寧塵緩緩點了點頭:“放心吧,宋叔,我會好好地完成差事的。”
又是一陣閑聊。
宋頌站起身,疲憊的掃視四周:“時候不早了,我要先去處理政事了,你們可以在這休息玩鬧,若是累了,直接走便是了。”
“宋叔,你放心吧。”
白煜笑著說道。
在這多事之秋,作為屏州指揮使,宋頌能抽出這么多的時間來與眾人閑聊,放在旁人眼中可謂是難以想象的。
畢竟,屏州指揮使在官職上略低于知州,在京城也是一方重臣,分分秒秒,寸金難買。
魯戰平又拿起糕點趴了起來。
“嘖嘖。”不知為何,白煜看著姜荀和寧塵突然嘖嘖了兩聲。
其余人也一臉曖昧的看著。
但他們也沒有太過過分,很快轉移到下一個話題了。
眾人也享受著這休閑的時光,閑聊了片刻。
當然,忽略眾人調笑的目光后,寧塵的臉皮厚,自然沒什么感覺。
而姜荀可是被這目光羞的通紅,但心底又有些喜滋滋的,像是吃了糖一般。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盧小南有些迫不及待,聽到獎勵之后他便坐立難安,能忍到此刻,已經到了極限。
眾人也點了點頭。
......
......
“姜荀,外面的傳言都是假的對不對,我聽到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一個英俊桀驁的人在朱閣外堵著姜荀,神情中流出真摯的眼神。
姜荀美眸微蹙,憤怒的看著眼前的人,語氣冰冷:“孫若風,這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這人是姜荀的傾慕者,是孫千戶的兒子,也是天極,被姜荀多次明令拒絕,卻依舊屢次不改,在姜荀的追求者中他是最強大的一個,只要你拿下了他,可就沒人來打擾你了。”
單信成湊到寧塵的耳邊,給他介紹著情敵,隨后鼓勵的看了他一眼,退至眾人身后,當好吃瓜群眾。
“姜荀,我就知道外面都是假的,是那些人在敗壞你的名聲,我出去好好教訓教訓那些傳謠言的。”
孫若風沒有因為姜荀冰冷的語氣而感到心寒,反倒是開心了起來,畢竟姜荀沒有肯定。
但是他忘記了姜荀也沒有否定。
姜荀回頭看了眼寧塵,心中似乎下了什么決定,湊到寧塵的耳邊,語氣輕柔像是在撒嬌:“你幫幫我好不好?”
嬌柔帶著些許熱氣和甜味的風吹在寧塵的耳邊,有些癢癢的。
他微微偏過頭:“有什么事直接說就好。”
“這是要讓孫若風傳出去,不知道會怎么糾纏我,你替我當一次擋箭牌好不好?”
姜荀抿著嘴,眼神水汪汪的,看上去惹人憐惜。
“那,我有什么好處呢?”
寧塵微微調笑的說道,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忽然,臉頰一抹濕潤夾雜著柔軟,有些癢,像是棉花糖一般輕輕地貼著,讓人回味無窮,卻又轉瞬即逝。
寧塵驚訝的看去,只見姜荀的耳邊微紅眼神閃躲,聲音像是蚊子一般:“這樣的好處行不行?”
這一幕,剛巧被轉身的孫若風看到,頓時天都塌了,懸著的心終于死了,還以為外面的傳言是假的,沒想到外面的傳言還是太過保守了。
怎么就親上了呢,怎么就在光明正大,朗朗乾坤之下親上了呢。
至于親的是臉,你別管,親臉也是親。
孫若風的心碎了,他追了這么久的女神竟然親了別人,這比他爸死了都難受啊。
“寧塵是吧,我要和你單挑!”
他朝著寧塵怒吼道,仿佛下一刻就要上來一決死戰。
姜荀還沉浸在剛才的觸感之中,她摸著臉頰感覺渾身發燙,心底有些燥熱。
怎么辦,我真的親了,你,你,你怎么那么大膽。
此刻的她,沒有了英姿颯爽,一屆天極的身份,而是像是一個小女子一般,心中羞澀,糾結,甚至有些回味。
聽到孫若風的怒吼,姜荀回過神來朝著孫若風:“孫若風,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這么胡攪蠻纏,這不是在丟孫千戶的臉。”
這句話如同寒風一般吹過孫若風的心底,將孫若風的心底凍結。
“他,他玷污了你。”
孫若風悲痛的指著寧塵說道。
寧塵擋住開口的姜荀,來到孫若風的面前:“據我所知,從一開始姜荀就明確拒絕了你,而是是非常多次,但你依舊樂此不疲,這樣給姜荀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與你何干?”
孫若風像是被踩了痛腳,挑起來罵道。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寧塵說的都是真的。
孫若風自以為他被拒絕了多次,但堅持不懈,是值得稱贊的,總有一天冰山也會被融化,殊不知給姜荀帶來的極大的困擾。
而且,據說孫若風還自持天極的身份,將所有人靠近姜荀打了一遍。
他第一次被拒絕后,便有了一層遮羞布,他喜歡的不是姜荀,而是喜歡姜荀身上的光環。
“離她遠一點吧,這樣你還能體面一點。”
寧塵緩緩地說道,既然收了好處,自然要替姜荀解決這個問題。
“你,你,好好好,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兩天后,鎮魔司擂臺之上見!”
孫若風感覺心中的遮羞布被扯了下來。
“孫若風你......”
姜荀眸中燃氣怒火,指著孫若風,死死地咬著牙齒。
她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從來就沒和孫若風有過任何的關系。
“好的,我答應你。”
寧塵輕輕地握住姜荀的手,示意她安心。
孫若風不忍的看了一眼:“你可記好了!”
他氣勢洶洶的離去,看上去像是一個敗犬一般。
滑膩的觸感握在手中,姜荀的手并沒有因為練武的緣故變得粗糙,反倒非常的柔軟,有些肉,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讓人想捏一下。
寧塵為之付諸行動,輕輕地捏了一下。
小小的,軟軟的,像是雪糕......
不能再想了,在想就不能播了。
寧塵收回心中的想法,看向一旁一直在看戲的白煜等人。
“你們,剛剛不是很著急嗎,怎么還沒走?”
他無奈的看著一直在吃瓜的眾人。
手中的滑膩瞬間抽了出去,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
姜荀臉上滿是紅霞,剛剛所做的一切,紛紛用了上來,羞恥心炸開,落在心間上。
能有什么事情比吃過重要的嗎?
眾人心中腹誹,但也明白此刻他們該離去了,再這樣下去就阻擾故事的發展了。
“這就走,這就走...”
眾人也沒問與孫若風的越站,急忙離去。
寧塵無奈的看向姜荀。
她依舊滿臉紅霞,眼中有些水潤。
哪來的謠言說她是冰山的?
“那再見?”
姜荀聲音輕柔,抬頭看著寧塵。
“再見。”
寧塵點了點頭。
忽然,香風涌入懷中,緊接著是柔軟的觸感。
是姜荀抱住了他。
感受到姜荀柔軟的身軀和窈窕的曲線,寧塵瞬間呆住了。
“我會把孫若風的事情解決的。”
輕柔的風吹到寧塵的耳邊,下一刻,柔軟與溫軟的觸感消失。
姜荀走了,給寧塵留下了一個倉促的背影與耳邊的羞紅。
懷中的清香并沒散去。
寧塵輕笑一聲,不動聲色的調整一下彈道,華緩緩地離開了。
這一夜,寧塵做了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