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燈光中，他的眼神帶有男人的危險和壓迫。
路上隨時會有學員出現。
“跟我撒謊？”
他嗓音暗啞，可見昨晚他很盡興、盡情。
“云，云姨知道我在兼職教人跳爵士。”
顧星河掏出手機，神情逐漸浮現慍怒。
“你管這叫爵士？”
視頻里年輕姑娘身材火辣，咬著唇指尖撫過長腿，停在胸前身體隨著節奏有力彈動，每一個動作撩撥至極。
蘇清夢撇開視線，不敢直視，也不打算回避。
“韓版爵士是算不上正宗爵士舞，大家都這么稱呼，自成了一派。”
培訓機構找到她的時候承諾過小班授課，學生基本上是大學生、結婚不久的少婦，也有生了小孩的姐姐為揮灑汗水恢復身材而來。
不知道是誰偷拍了那一期課程傳到油管上。
顧星河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她，放好手機，抽出來根煙，點火的動作頓了一下，毫無征兆的抓起她的手，手心連著整個手臂，霎時酥酥麻麻的。
掌心里多了個打火機。
“點上。”
一米八六的身高將嬌小的身影包裹，隱隱中亦有種壓迫感，蘇清夢口干舌燥，顫著手緩緩向前，一下，兩下，急得快要哭了，火苗一點出來的跡象都沒有。
忽地，男人寬大的手掌包覆上她握打火機的小拳頭，大拇指隨著他的指引向下滑，火苗噌的竄出。
男人的手瞬即抽離。
“你不能——”
鈴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他舉起電話看了一眼，隨即放到耳邊背對著她走開。
動作很快，不過蘇清夢看清了備注：沈初。
“怎么了？”
“什么時候？”
男人語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蘇清夢看了眼男人走遠的背影，隨后轉身上了樓。
舞蹈室沒有人。
想起剛剛的視頻，她掏出手機搜索，看到“抱歉，暫時無法搜索到您要的內容。”
記得視頻角落有油管的lOGO，于是換了關鍵詞繼續搜，出現的是外國人舞蹈視頻，翻了許久沒有找到那個視頻。
蘇清夢來到窗口看向樓下，黑車沒了影蹤。
顧星河和沈初青梅竹馬，妾有意她知道，郎有沒有情她不清楚。
云姨知道舞蹈室名字，顧星河聽說也在情理之中。
學員陸續到了，蘇清夢帶著開始熱身。
沒休息好加上體能消耗過大，蘇清夢下了課簡單沖了個澡便匆匆下樓，她急需補眠，為明天的實習工作養足精神。
出租車在宿舍門口停下。
“清夢。”
回頭看到舍友，蘇清夢點頭示意，走在了前面。
“你為什么非得跟她打招呼，自討沒趣。”邢瀾生氣的松開挽著欒麗的手。
“她沒你說的那么高傲了，不是回應我們了嗎。”欒麗討好的去牽回邢瀾，被一把甩開。
剛入學時邢瀾被選為新聞系系花，冠上美名不過半學期被蘇清夢奪走，從那以后，無論邢瀾做什么，處處被蘇清夢壓一頭。
蘇清夢換過睡衣爬上床，看到“顧星河”二字時，身體僵了僵。
他不是去陪沈初了嗎？
這么晚了，找她做什么？
按下靜音，蘇清夢拉過被子掩面躺下。
聽到開門進來的邢瀾抱怨：“吵死了。”
“喂。”蘇清夢沾床有點困，電話里聲線軟軟的，引人遐想。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蘇清夢不由得看了眼手機，還在通話中。
“下樓。”
“我沒在培訓中心。”蘇清夢壓低聲音解釋。
“車停在老地方。”
嘟嘟——
他不會是——
蘇清夢掀開簾子走向陽臺，路口處停著輛車，依稀可見顧星河把弄著手機倚著車身在等人，引得路過的女學生回頭看，差點摔倒。
長得好的男人不少，有錢的男人不少，有氣度的男人不少，長得好有氣度又有錢的男人只有鳳毛麟角。
顧星河全占了。
電話又響了。
“來了來了。”蘇清夢說著便朝外走。
“這么快？”云雙文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蘇清夢停下腳步，調整呼吸平穩叫人：“云姨。”
是云姨讓他來的？
“你顧叔叔想你了，提議讓你回家住一段時間。”
上大學后兼職忙，蘇清夢考慮到不方便，直接住在了學校宿舍，只在逢年過節，或者得了空去陪伴他們。
回去住，保不齊要和顧星河朝夕相見……
“顧叔叔要是想我了，我隨時可以回家。”蘇清夢溫順的回答，太乖巧了，讓人絲毫察覺不出情緒上的抗拒。
“家里人齊齊整整才像個樣子。”
云雙文在家里被兩個男人寵著，養成了說一不二的性子。
蘇清夢換好衣服往外走，邢瀾正好走出衛生間，目光掃視了她一眼。
“半夜出門還化妝，傍上大款了吧？”
“你小點兒聲，她還沒走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兩個專業成績一樣，要不是她使狐媚手段，電視臺怎么會錄用她？”
電視臺只從校招里錄取一人做記者，報名者有十余個，蘇清夢提前一個月準備，對崗位可謂是手到擒來。
“一個人可以沒有品位，但不能失了品德，有本事專業上超我，造謠顯得你很無能。”
蘇清夢平靜無波的眼神莫名懾人，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邢瀾呆在現場，人影消失了才發覺被氣得發抖，她走出宿舍，沖著背影大喊：“蘇清夢，你等我著！”
昏黃路燈下，顧星河掀眉看過來。
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他也是這樣站在光里，聽云雙文介紹她是妹妹后，背著劍包冷冷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一言不發上了車。
蘇清夢放慢了腳步。
“賠你的。”
微啞低沉的嗓音把她拉回了現實，顧星河伸手遞給她一個禮物袋，上面印著某BRA品牌名。
他昨晚動作粗魯，撕壞了一整套貼身衣物。
蘇清夢回宿舍洗澡時已經換上了新的。
“城市變化有點大，沒找到地方。”
男人見她遲遲不接，耐心解釋了句，紳士的拉開車門。
他去見沈初時，順路買了BRA。
“你不適合粉色。”
蘇清夢彎腰進車時，男人低沉嗓音在耳際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