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仔微微瞇著眼,暗暗的打量著拜山華氣急敗壞的表情,和周圍的人各異的表情。
他知道,拜山華這個撲街八成是準備要交人了。
這時候當然不能讓拜山華找到耀哥了!
華仔心里有了計較,開口對拜山華說道:
“我大佬同大只雄打的掛彩,后面怕老豐的人找麻煩,就沒有回家,一個人進城寨躲了。這樣,華哥,讓耀星進城寨搵人,我在這里陪華哥一起等我大佬過來。”
對拜山華說完,華仔又扭頭對耀星笑道:
“阿星,我就說大佬不用擔心嘛!
整個義群的兄弟們個誰不知道,華哥是最講義氣的!
怎么可能像外面傳的,喪彪說讓交人,華哥就交人?
大佬是幫社團做事,又幫社團要回了老鼠明的賬,華哥怎么可能不管大佬!
你去城寨找到大佬,讓他趕緊來華哥的陀地。
華哥說了不會不管大佬的,就一定會撐他,不要說是喪彪,就是老豐坐館沙榮放話都沒用!
是吧,華哥?”
華仔不愧是許文耀最看好的小弟,和他一樣懂得用腦,也愿意動腦子。
幾句話就把拜山華噎的滿臉通紅,想發飆都沒辦法,難道是靚仔耀的小弟是在說假的嗎?
拜山華額頭青筋跳動,怒目圓睜,死死地壓著火,才咬著后槽牙憋出幾個字,
“……對啊!當然了……這還用說嘛……”
……
許文耀的上司黃文斌在東九龍警區總部做事,是反黑組織的頭,從昨天忙到很晚,他就在辦公室里睡覺,沒有回家。
早上八點多,直到外面大廳里的伙計多了,熙熙攘攘的聲音傳進辦公室,黃文斌才瞇著迷糊的眼睛,醒了過來。
從辦公椅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伸來一個懶腰之后,把掉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重新穿在身上。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頭兒,醒啦,出來吃早餐。雙八叫了云吞面,菠蘿包很正點啊!”
一個黃文炳手下的O記便衣半推開門,整個人就掛在門把手上,笑著叫自己的頭黃文斌出來食餐。
“好啊,雙八買馬票中冷門啦?平時連奶茶都不舍得請,今天這么大方請全組人吃早餐?”
黃文斌雖然是O記的頭,可他沒有官架子,和組里的伙計關系都很好,平時也很照顧他們,所以東九龍警區總部的反黑組的伙計都都愿意親近他,把他當老豆。
“不是啊,頭兒,是雙八家的慧怡考試全校第一,他說請大家食早餐,謝謝之前大家幫他值班,讓他有時間回家照顧孩子讀書。”
“考第一?厲害啊,看來雙八以后要享福了,讀書這么犀利,出去留個學,回來不管去哪里都是高薪,怪不得雙八這么大方啊。喂,你家不是有個仔,讓他機靈點,等慧怡讀大學了,就讓他去追嘍,等追上了你也跟著享福啊!”
“咦?頭兒,你這么說的有道理哦!我怎么沒有想到?”
“哈哈哈……”
黃文斌和手下的伙計一邊說笑,一邊出去和大家一起食早餐,大早上的難得休息,大家也都圍在一起吃飯,一邊說些家里的事情和八卦。
“喂,你們有沒有收到風,觀塘現在出猛人了,早上我上班值班的時候,收到風,老豐喪彪的頭馬被人打成白癡,現在還躺在醫院里,過兩天可能就要轉到殘障醫院了。
知不知道是誰干的?說不來你們可能都不信,是義群的一個四九仔干的啊!”
“喂,你不要亂說啊,義群?哪個義群?當年跛豪那個義群啊?這個社團還沒解散?還能出猛人?要是真的是猛人,也不會拜義群這種垃圾社團啦!
進去都沒前途,幫忙幫社團送殯啊?”
“真的啊!你知我住觀塘的嘛,老豐里有我的線人,他話給我講的,老豐喪彪已經打電話讓拜山華交人了,送大只雄進醫院的就是他的小弟。
喪彪放話了,晚上六點鐘之前,拜山華要是不交人,他就帶人掃了拜山華的場子,扯了義群在觀塘的旗。”
“哈哈哈,好事來的喔!老豐打義群那不是老鷹抓小雞,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義群這種垃圾社團根本擋不住,老豐把義群趕出觀塘,觀塘就少一個社團搵食,搞事,你負責觀塘的嘛,以后不是可以輕松點。”
“丟!輕松個屁,喪彪這個混蛋已經有六條街了,還他麻想要第七條街,古惑仔這么貪心,誰知道他以后是不是想學新記斧頭俊,在觀塘搞個清一色出來?
那時候,觀塘就真的天天矮騾子巡街,晚晚斬人流血,投訴電話能打爆投訴科啊!
飯碗都保不住,還輕松?”
一般手下伙計們聊天的時候,黃文斌是不經常插嘴的,雖然他和手下的關系都不錯,可畢竟他比這些年輕人大十幾歲,大家都有代溝的嘛!
再加上他是總督察來的,就算他想和他們吹水聊天,人家都未必自在,還不如不說話,在邊上笑著聽著就行了。
不過這次黃文斌忍不住了,因為他聽到了義群這兩個字!
許文耀這個衰仔就在義群當臥底,昨天剛剛讓他查丟槍的事情,今天就聽到義群的事情,不會和他有關系吧?
“大財,知不知道那個送喪彪頭馬進醫院的爛仔叫什么?”
黃文斌放下手里的咖啡,點上了一根香煙開口問道。
“名字?”叫大財o記便衣連忙吞下嘴里的蛋撻,想了想之后才對黃文斌說道:
“真名叫什么不清楚,我線人沒同我說,不過綽號好像是叫,叫什么靚仔耀的,嗯,對就叫靚仔耀!怎么了頭,有事啊?”
大財子東九龍O記負責的就是觀塘那一片,要是黃文斌有事的話,肯定是他去做,所以才開口問道。
黃文斌從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漬,搖著頭說道:
“冇事,食餐啊,哎,這些古惑仔來的沒有一天是不惹事的。
大財等下沒事就去觀塘轉轉,找老豐的喪彪,告訴他出來混不能太貪心,不然沒好下場的。
別說是他的頭馬進醫院,就是他老豆被人刨了墳頭也別在東九龍搞事情!
六條街傍身已經讓人眼紅了,這還不夠!
告訴他整個東九龍都是我罩的,是我的地盤,不是他的!
不想被請到O記喝茶就讓他老實點,敢冒頭,我就天天帶人掃他的場!”
黃文斌的早餐還沒吃完,端著喝了一半的咖啡,就自己出了警署,一個人揸車到了觀塘,他要找到許文耀,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