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月著實不懂為何在眨眼之間，午陽對她的態度就十八路大轉彎。
在車上，她向經紀人說起此事。
經紀人聽完，嘆了口氣，說：“云老師的意思是，你有二心。”
卓月還是一臉懵：“他說了嗎？他沒說啊！”
經紀人無奈地看著卓月，說：“孩子，有空多讀點書吧。要不，被人內涵了，還一無所知。”
對此，卓月并不關心，她在乎的是，午陽和云初、或者說和興華是個什么關系？
“我們公司新劇的編劇，不會是午陽吧？”卓月大膽提出疑問，試圖從經紀人這邊得到解答。
經紀人搖頭：“不知道……不過以午陽的咖位，他怎么看得上？他沒必要啊。除非……”
“什么？”
“給的非常多。”
卓月想了想，不認可這個猜測。
“公司新劇的總投資才四千萬……就算想給很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每個行業的收入天花板是不一樣的。比如偶像的天花板，幾乎也是娛樂圈的天花板，收入以小目標為計量單位。
但編劇的天花板，卻連一個二線明星都比不過。
所以，僅用金錢，是很難吸引到午陽這個級別的大編劇的。
卓月揣測道：“肯定是有什么好處深深吸引著午陽？會是什么呢？”
說著，卓月看向經紀人：“你說，我們公司最具價值和吸引力的是什么？”
經紀人稍一沉吟，說：“云老師。”
卓月一愣，隨即大笑，笑得花枝招展：“怎么會是他？他身上哪有什么點能吸引午陽老師的？”
頓了頓，卓月又無不擔憂問道：“你說，公司這一部劇，不會真會成功吧？”
她可是放棄了女一轉投它方的啊！
如果《瑯琊榜》成功了，那她此選擇，不就成了個笑話？
所以，她在心里祈禱，《瑯琊榜》可千萬要撲啊，《天盛長歌》可千萬要爆啊！
看卓月一臉緊張，經紀人安慰道：“放心，公司這部戲會不會成不知道，但你拍的【天盛】，必定大火。我可聽說了，【天盛】男主可有才了，不僅會演戲，還會改戲，教戲……簡直全才。”
卓月聽了這話，臉都黑了。
特么外行才管這叫【全才】，在她們內部，都管這種人叫【戲霸】。
【天盛長歌】可是個大女主戲，但現在有如此男主，就怕拍著拍著，畫風大變，成為男主一個人的獨角戲。
卓月突然有點后悔了……她想起霓凰那個角色，心道，其實，那個角色好像人設更討喜？
……
云初和午陽來到辦公室。
喝茶，吃點心，聊天，談工作。
越是聊下去，午陽越是敬佩云初超強的創作能力。
聊到最后，午陽疑惑問道：“云老師，像你這么有才華的人，怎么甘心提前退休？要是我腦子里有這么多想法，肯定干到死翹翹那一天。”
云初笑道：“午老師是勞碌命，我是躺平命。”
午陽嘆了口氣，“雖說上面喊著按勞分配，但勞碌命的人往往都有著干不完的活，而懂得躺平的人，卻總是率先享受人生。”
云初雙手交叉，道：“午老師很有感悟嘛！”
“什么感悟？純粹牢騷。”午陽嗓音變粗變大，憤憤道，“他們說，想要過上幸福的生活，得努力。”
“不錯。”
“可很多人努力了，還是過得一塌糊涂。”
“是吧？”
“于是他們又說，想要過上幸福的生活，得把握住機會。”
“有道理。”
“但機會這東西，稍縱即逝，大多人似乎永遠也抓不住。”
“誠然如此。”
午陽喝了口茶，任憑香氣在舌間環繞，細抿片刻，他又道：“其實我看透了，最后過上幸福生活的，只是他們罷了。”
云初愣了愣，然后拿起小刀叉，往嘴里放了一塊小糕點，甜而不膩的快感緩緩鋪滿口腔……
“午老師，離題了。”
午陽嘿嘿一笑：“話逢知己千句少，云老師別見怪。”
“不會，我很樂意聽午老師講這些。”
“樂意聽，但自己絕口不提，對吧？”午陽聳聳肩，“云老師是個謹慎之人。”
云初搖頭：“倒也不全是謹慎……主要是我這個人體弱多病，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得竭盡全力，所以著實沒心思想這些……”
午陽頓時一愣，他打量著云初——
勻稱高挑的身材，結實有力的肌肉，面色紅潤有光澤，雙眼有神且皮膚干凈，這哪里像是多病之人？這一看就是那種【很用力，很容易使人懷孕的猛男型】啊。
“云老師退圈，莫非跟身體原因有關？”午陽問道。
云初不自然笑了下：“怎么會？純粹是想休息了……畢竟，現在錢對我來說只是個數字，我對錢已經不感興趣了，我更在乎的是利用錢來創造社會價值。”
午陽傻眼，他難以想象，一個區區明星，怎會講出如此逼格滿滿的話。
這話，頗有華洲首富之風啊。
“云老師，你特么又在裝逼，還滋了我一臉。”
“哈哈。我真是這么想的。”
“你對錢不感興趣，那把金錢的使用權轉讓給我可以不？”
“午老師，外界可都說你視金錢如糞土。”
“因為我不怎么用金子和現錢，我都是直接刷卡。”午陽義正言辭說，“我視黑卡為祖宗。”
云初無語：“你們文人，又當又立。”
午陽：“云老師，你這話可狠了，連自己都罵……現在的你，早就跟我們這群又當又立的文人是一個隊伍的了。”
云初鎮定地喝茶，并順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聊：“午老師，金錢的使用權肯定是不能轉讓，但金錢的獲取途徑，卻是可以告知。”
午陽大喜，他今日拜訪，不就為此嘛！
“洗耳恭聽。”
“午老師，你覺得我們興華如何？”
“不錯！”午陽由衷贊嘆，“超乎我想象得好，規劃合理，管理結構清晰，且還有云老師如此人物坐鎮，前途無量。”
“午老師可想過來？”
午陽陡然一驚，原來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他正色道：“抱歉哈，云老師，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我做不出背主之事。尹總對我有大恩，我不會背叛他的。”
“可惜了！”云初嘆了口氣。
然后，兩人一齊沉默。
午陽皺眉，不是，招安結束了？就不再多說兩句了？也許再加點錢，還能爭取爭取。
看云初無開口之意，午陽主動提起：“聽說林總對我們公司挺感興趣，意圖收購……反正，我這個人忠心耿耿，公司在哪，我就去哪。”
午陽心道我這番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吧？
果然，云初咧嘴一笑：“OK，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