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來給我送技能的嗎？”楚陽上車。

“你就不怕現在的我是白羽假扮的？”冉晴初從后視鏡觀察楚陽的反應。

“你不是，”楚陽篤定道，“你身上的味道造不了假?！?

“味道，什么味道？”當初楚陽拆穿白羽時，冉晴初也遠遠聽楚陽提到過，只不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有些私密，后來也沒有特意去問。

可是現在聽楚陽再次提起，冉晴初有忍不住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因為她很確定，作為異能者的她不會在身上噴香水一類容易暴露自己行蹤的東西。

“說不出來，姐姐你聽說過通感嗎？”楚陽認真道，“或許這樣說有些冒昧，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片紅紫交錯的妖冶花朵。”

但那只是類似于錯覺的曇花一現，從那之后楚陽再也沒有那種真實的錯覺，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那股味道一直彌漫在冉晴初身上從未消散。

聽到楚陽的描述，冉晴初面色一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那是她從未告知過他人的過去，關于她的身世、關于她的能力。

可是楚陽為什么會知道？

難道他有窺探他人秘密的能力，這才會使得白羽在他身上留下交換血脈的咒紋？

雖然白羽可能只是過渡咒紋的媒介，但一個需要條高階符文師性命才能激活的咒紋，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楚陽身上。

不過也只是一瞬，冉晴初便調整好表情和情緒：

“花？弟弟這是在變相和姐姐告白嗎？真可惜，姐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楚陽：“……其實并沒有。”

或許是為了轉移楚陽的注意，也或許是為了緩解尷尬，冉晴初主動提起那晚的意外：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黑梟的身份和他的目的。”

“其實我更關心你什么時候把答應給我的技能書給我?！背枌嵲拰嵳f。

“黑梟來自一個古老而又神明的組織，名叫神祇?！?

“姐姐你這個真皮座椅真座椅啊，你看它像不像你欠我的技能書？”

“他們不同于以雇傭兵組織自居的中立勢力面具，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以所謂的神明信仰為借口做出過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欠過別人的技能書嗎？”

“你給我閉嘴！”冉晴初忍無可忍。

“好的。”楚陽徹底老實了。

“神祇之人大多兩兩一組出動，并且他們似乎擁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隨時隨地召喚異獸甚至與異獸合體的能力，與異獸合體后的他們會變成半人半獸的模樣，實力暴增?！?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那晚的黑梟一開始一直抱著貓戲老鼠的態度，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他的老搭檔紅蓮也從頭到尾沒有露面。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冉晴初自認自己估計在劫難逃。

在聽到這句話后，楚陽震驚地瞪大眼睛。

召喚異獸！

與異獸合體！

楚陽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影子。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隨時隨地召喚影子的能力，一直以來都靠影子自己躲在他的腳下隨叫隨到。

至于合體……

楚陽明白，影子與他與其說是合體倒不如說是附體。

因為他與影子合體后雖然會實力暴增，但并不會因此改變外貌。

如果他能做到和影子完全合體的話……

“合體？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與異獸合體后的人還算是人類嗎？”楚陽的震驚不似作假。

“他們本來就不是人類，而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牲！”

看得出來，冉晴初對神祇非常抵觸。

沉默片刻，楚陽明白冉晴初不會再透露更多關于合體的信息了，于是默默將臉轉向窗外。

“你就不好奇神祇的人為什么會對我出手嗎？甚至不惜演一出販賣鮫人的戲？”冉晴初再次打破沉默。

“好奇害死貓啊……”楚陽嘆了一口氣，隨后又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不好奇的話，你還會把技能書給我嗎？”

再次聽到這個今天對話里出現頻率最高的詞語，冉晴初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我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出爾反爾，到了商行隨你挑選，現在，聽我把話說完?！?

看見楚陽一副終于放心的表情，冉晴初一陣心累。

“我來自帝都，曾經的元啟商會會長，因為一些事情才來到青山市元啟商行。

至于為什么神祇的人想要除掉我，應該是因為我是元啟商會幕后主人的得力助手吧？

如今的我勢單力薄，在這里干掉我比在帝都容易多了?！?

“那為什么元啟商會背后的大佬不讓你回到帝都呢？”

或許神祇和元啟商會真正的大佬有不為人知的恩怨，但對方會專門為此布局對付冉晴初，就說明冉晴初對那位大佬很重要才對。

“哪有那么容易，”冉晴初苦笑，“元啟商會內部錯綜復雜，大人又被多方勢力牽制，自然不能隨心所欲。

我想名正言順地重回帝都，就必須在這里為總部創造足夠龐大的利益?！?

急則生亂。

也正因如此，冉晴初才會中了黑梟的詭計：

一條出了意外就憑空蒸發的鮫人，不僅在一夜之間帶走了無數勢力為了拍賣兌換的無實名信用點黑卡、使得大人手下的重要勢力得罪勢力無數，更是險些讓她丟了性命。

如此一來，冉晴初想要回到帝都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以姐姐你的實力，這些應該不是難事吧？”楚陽敷衍道。

“不，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知為何，冉晴初總有預感，那位的銀白色蟲族與楚陽有關！

但她選擇將猜測深埋心底，因為她知道，一些事情糊涂總比明白強。

“可我只是一個學生，有心無力?！?

“不，我還是相信這世間皆有可能。

好弟弟，我記得你說過，門路有的時候比貨物值錢，我愿意給你提供門路，不管你妖賣貨還是出貨，不問來路、不問歸途。

就讓姐姐掙個辛苦費吧，別說只是一個技能，姐姐手上的資源任你挑選?！?

冉晴初說出了這個聽起來讓旁人人難以理解的請求，或許就連現在的她也不明白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她還是愿意堵這一把。

“不僅如此，我還會全力幫你找出對你下手的真正幕后黑手，別忘了，在面具，有錢能使鬼推磨?！?

“姐姐都不嫌棄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學生，我當然不能拂了姐姐的面子?！?

踏破鐵鞋無覓處，楚陽需要的能幫他消化獻祭之物的人自己送上門來了。

或許現在，冉晴初自認為自己如今的決定不過是一次任性的賭注。

但在不久后的未來，她將會無數次慶幸自己現在的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