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
- 民國打妖傳
- 從來不等隔夜仇
- 2271字
- 2024-08-14 19:38:18
聽完老人的敘述,吳青云三人不禁呆住了,他們此時正在昨天過夜的那個院子里。原來巧合的是,吳青云昨天晚上為了避開風雪所選擇的院子,恰好就是這老人的家,老人姓王名洲,今年六十有余,膝下兒女皆因為戰亂而亡,只有一個孫女,相依為命。誰料到一場瘟疫,也帶走了老人的孫女,如今老人生無可戀,只打算伴隨著過幾天的火油焚城,一同死在這坐小鎮里。
王洲告訴吳青云,昨天他們三人到鎮子里的時候,正好其進山打獵去了,是今早等風雪停了才回來。
吳青云沉思了片刻,即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停頓片刻,開口問到:“王大爺,既然你說那些士兵連回鎮的人都不放過,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王洲聽聞后,沉默不語呆愣了半天,隨后起身走到柜子前,從里面摸索出了一張照片,看看照片又看了看吳青云,隨后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認命似地嘆了口氣將其握回手心里。
轉身對吳青云三人說道:“娃娃們,那些士兵雖然已經撤走了,但時不時的還是會有巡邏的隊伍過來看看是不是有漏網之魚,你們聽我的,還是快些走吧。”
老人欲言又止,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剛才想說的話,只是催促吳青云三人快點離開這里。
聽到這里鬧瘟疫,再加上昨晚上詭異的事件,阿貴和阿福兩人早就想離開這里了,當下扯了扯了吳青云的胳膊,收拾起了行囊。
而吳青云雖然心中有萬般疑慮,但也明白這些事不是自己能干涉的,況且自己也無能為力幫助眼前這位可憐的老人,只能拱手謝過老人,未經老人允許,動用了屋子里的物件,非常抱歉等等之類的話。說完便跟阿貴阿福打算走了,可無意間,吳青云瞥見了老人手中的相片,頓時大腦中閃過一道驚雷。
吳青云躊躇不定,最終還是沒能安奈住自己的好奇心,對著王洲說道:“王大爺,你能給我看看這張照片嗎?”
王洲以一種奇異的目光審視著吳青云,心中暗自揣測對方的意圖,但最終還是將那張承載著家庭溫馨的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王洲精神矍鑠,身著麻衣卻干凈整潔。他與一位慈祥的老婦人端坐于畫面中央,左側是一對中年夫婦,右側則是那位昨夜引領吳青云等人謁見佛祖的白衣少女,她的出現讓這張照片更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這不是?”阿貴湊近細看,忍不住驚呼出聲。
吳青云握著照片的手微微顫抖,難以置信地望向王洲:“王大爺,您真的確定您的孫女因為瘟疫死了嗎?”
王洲聞言,面色一沉,不悅之情溢于言表:“孩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會拿這種事來騙你?”他邊說邊試圖奪回照片,同時用力推著三人往外走,那力道之大,超乎尋常,吳青云險些踉蹌倒地,幸好被阿貴及時扶住。
“大爺,你聽我說,我們昨晚好像,見到您的孫女了!”吳青云急的喊道。
王洲聞言,雙手如同鐵鉗般緊緊扣住吳青云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激動:“你說什么?在哪里見到的?快告訴我!”
阿貴和阿福見狀,欲上前勸阻,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撼動王洲分毫。
吳青云感受到王洲雖情緒激動,卻并無惡意,于是示意兩人稍安勿躁,自己則耐心安撫道:“大爺,您先冷靜一下,我會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告訴您?!?
待王洲情緒稍緩,吳青云便將昨晚的奇遇一一道來。
王洲聽后,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從懷中取出一桿古樸的煙斗,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然而就在這瞬間,吳青云仿佛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老頭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種風燭殘年的摸樣,倒是變得有些精神矍鑠了。
“小子,吳用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王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吳青云如實相告:“我確實不叫吳用,那是情急之下隨口說的。我叫吳青云,來自山東蓬萊,此次與兩位兄長奉家族之命,前往保定從軍報國?!?
“兄長?”王洲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在阿福和阿貴身上掃過,“我看他們是你的隨從吧。”
不等吳青云辯解,王洲繼續問道:“山東蓬萊,吳家人……那吳佩孚、吳子玉與你是什么關系?”
吳青云聞言,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阿福和阿貴也迅速擋在他身前?!澳憔烤故钦l?為何知道我大伯的名字?”他質問道。
“大伯?這么說來,你是吳佩孚胞弟的兒子了?!蓖踔蘧従彽莱鰠乔嘣频纳硎乐i,“而且,你現在應該正受著某種病癥的困擾,每隔三日便會有嘔吐之癥,且嘔吐物日益腥臭難聞,可對?”吳青云震驚之余,也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他意識到,眼前的這位老人或許真的與家族有著深厚的淵源?!澳悴挥煤ε?,我與你大伯是摯友?!蓖踔尬⑿χf,“這下,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也就說得通了?!彼D了頓,又補充道,“若我們能有幸脫困,你再見到你大伯時,只需提及‘提壺仙人’四字,他自會明白一切?!?
隨后,王洲對吳青云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異常和善。他正式介紹自己為北方馬家后人,本名馬王舟,是一名身懷絕技的驅魔法師。馬家世代傳承陰陽之術,歷史悠久,可追溯至春秋戰國。然而,隨著時代變遷,真正的馬家傳人已寥寥無幾,江湖中多有不法之徒打著馬家旗號行騙。
談及與吳佩孚的相識,馬王舟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他回憶起1905年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歷:當時,日軍與俄軍在東北激戰正酣,他恰巧在旅順追捕一只強大的魔物。不料,在追擊過程中誤入日軍軍營,命懸一線之際,幸得吳佩孚出手相救。兩人因此結下不解之緣,吳佩孚更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得知這一切后,吳青云心中的疑慮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對長輩的敬仰與親近。
“馬王舟前輩……”他恭敬地喊道。
“哎,既然你與大伯是至交,你也叫我馬伯伯便是。”馬王舟滿臉慈祥地望著吳青云,那份親切與溫暖讓吳青云倍感安心。
“馬伯伯,那這里究竟是何地?我聽您說,好像這里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吳青云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馬王舟聞言,贊許地點了點頭,對吳青云的敏銳與聰慧表示贊賞。
“此乃陰陽交界之地!”馬王舟深深地嘬了一口煙后,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