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詩,是沒有邊際的詞。在故鄉(xiāng)波濤似的夢里,晶瑩的,朦朧了月的相思。
有一場夢,走了很久很久,最后忽然忘了,從哪里開始。記憶終歸不能烙印,在微風中逐漸消散的,也逐漸迷失。
有一首詩,寫了很久很久,卻總是忘記詞。不知道開頭怎么寫,不知道中間怎么寫,更不知道怎么寫一個結(jié)局。在這茫茫人世里,不知道該呼喚誰的名字,未來更是不自知了,歲月的旅途,也早已迷失。
忽而忘記自己是誰,怎樣的來,怎樣的去,有著怎樣的故事。也許都會是結(jié)局里,在裊裊青煙里,裊裊的青煙,寄予了誰的相思。
也許這段時光漫長,漫長的,不太記得誰的名字。只是偶爾會想起,曾經(jīng)遇到過那么一個人,曾經(jīng)失去過那么一個人,如今在等候另一個人。人啊,總是經(jīng)歷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在這段流年里如此,在另一段流年里又是如此了,有什么讓人深刻的執(zhí)迷,直到若干年以后,還會有不經(jīng)意的相思。
誰闖入誰的夢里,誰的哀嘆,是流年里的影子。在這段人世無處尋了,落葉似的漂泊,途徑小溪,路過川流,見過荒漠,望過黃河,向著大海。
可這里抵達大海的路途實在太過遙遠,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抵達大海了,又能遇見什么,也許是朝陽,也許過落日,或那一剎那的花開了,花開的樣子,像極了當初那個誰的影子。
我在這方俗世流離,流離的俗世,不知停泊何處的樣子。陽臺上的陽光熾烈,像極了一盞燭火,最后消失在黑暗里的樣子。
許多年了,不知相思可曾寄往,一路斷斷續(xù)續(xù)的名字。其實也早已放下了,放不下的,只是十年前隔著幾個行人,怎么也呼喚不出的名字。
倉央嘉措說,忘卻了天地,卻怎么也忘卻不了你。而我,真的能忘卻嗎,或者新起的一段佳話,抹去了塵封的故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那遙遙無期的夢想,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繁星,一個未曾見過的人。不知道是否值得,不知道是否應該期待,更不知道如何尋覓了,也許該做那隨波逐流的旅行者,在紅塵路上,來往皆過客。
相思不知何處停落,夢想不知何處漂泊,摯愛也許只是一縷夢幻,夢與夢的穿越,心與心的相連。
人生也許是久遠的,久遠的旅途,前行一遍。我,也許是卑微的,像一粒塵埃似的,不起眼,無人識得,無人理會,不知何處的來,不知何處的去,最后更是無聲無息的洺滅。
也許,我還是在人間了,夏日的炎熱,熾烤著大地的半分山巖。土地也開裂了,田地里的幼苗,干裂了喉嚨,呼喚著主人,渴求清泉一點點。白云承載著一地的甘露,不知何處去了,凝望著,這片小小的,小小的人間。
也許癡愛還是存留的,存留的半盞清夢,烙印在半抹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