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病
- 投喂紙片人后,深陷星際修羅場
- 云泥絨絨
- 2038字
- 2024-08-16 18:18:01
是專屬于他的鬼怪。
特殊且獨特的存在。
對方只在意著他,哪怕遇見精神力強的人也會站在他的身邊。
像是布滿干草遮掩的陷阱。
這對久居于黑暗的人來說,一丁點的光亮都不會舍得松開,哪怕這點點的光只是隨時可以關閉的手電筒。
他厭惡心臟不受控制,卻無底線地沉淪在對方的輕聲細語中。
“太困了,我要睡了,下次我肯定會早點來見你。”少女的嗓音的確一直含著困倦。
“不可以在這里睡嗎?”
話音落下,并沒有回答,依照對方性格如果在場的話絕不會冷落了他,祈憐察覺到她已經離開。
他陰郁的眸子帶著迷茫。
鬼怪也需要休息的嗎?
不過家里還有客房,對方完全可以睡在他家里,雖然男女有別,但對方是只鬼怪,他也做不了什么。
沒辦法圈禁對方逼問為什么選擇他,也沒辦法將人徹底鎖在身邊,因為對方是鬼怪,隨時都可以抽身。
也隨時可以舍棄掉他。
睫毛卷著煩躁不安掀開,他從桌面拿出繃帶紗布纏繞住受傷的手腕。
密密麻麻的傷口,新鮮的血跡蓋住了之前斑駁的痕跡,單是看著就觸目驚心。
終端上顯示消息:鋼琴我這邊收到了,感謝這次的交易,祝您生活愉快。
他隨意掃過一眼,隨后起身出門。
像他這樣擁有多種病癥的情況,需要長時間地聯系心理醫生疏解情緒,以及讓接受過洗禮的神殿醫官治愈傷口。
藥物安慰已經起不來太大的作用。
或許少女早就見過他不堪的那一面,但他并不想以后再出現那樣的局面。
富人區。
他許久沒有踏進過這里,因為突發的病癥,連正常的飲食有時候都沒有辦法進行,只能硬塞進嘴里。
如夢如幻的景色,環形樓梯直直懸浮起一座極其科技化的島嶼,宛如空中花園一般,往下傾泄著瀑布。
長長的玉階后,便是一棟又一棟獨立的別墅。
少年的眉眼始終透著陰郁和病態。
金鑲的門鈴輕響,門內的傭人將他帶了進去,“祈少爺,這邊請。”
顯然他是常客。
偌大的別墅,只有零星的幾位傭人出現在視野里,乘坐電梯上了三樓,左轉彎處便是心理醫生的看診室。
“是又嚴重了?”心理醫生皺著眉,將儀器放置好,“過來躺下吧。”
拍完CT后,少年這才起身,和人面對面坐著,心理醫生顯然沒想到他復發這么快,不斷翻看著之前的記錄。
他的手腕上還戴著檢測的器械,大屏幕上的線條不斷波動著。
心理醫生看完線條后方才松一口氣,“有在變好的跡象,這次病復發的時候你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祈憐并沒有隱瞞。
他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只是掩蓋了對方是鬼怪的身份。
但心理醫生的眉頭越聽越皺得嚴重。
“你是說,有一位年紀相仿的女孩出現幫了你?”
“嗯。”祈憐輕應了聲。
似乎也是覺得他的狀況很不對勁,盡管之前一心赴死,但自從對方出現后,他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到來。
這很不對勁。
心理醫生輕聲咳嗽了下,“恐怕要醫官看過才能得出結論。”
經過洗禮的醫官,在星際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祈憐能見到對方不僅是因為之前顯赫的身份,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母親。
星際女性本就稀少,像他父親這種再娶的,是叫人最為不齒,尤其他父親還是吸干伴侶剩余價值吃絕戶的存在。
但孩子是無辜的。
醫官比祈憐高一輩分,也和小時候的祈憐相處過,雖然只是旁支的關系,但在他落魄后對方也曾給予過幫助。
心理醫生拿著洗出來的照片,隨后讓祈憐摘掉了手上的儀器。
跟隨著心理醫生,他們進入了三樓最里側的房間。祈憐之前從未來過這間房間,醫官一般都出現在心理醫生身邊給他治療。
桌上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筆尖在寫著什么。
眉眼都是認真。
他的睫毛雪白,如同簌簌飄落的團簇雪花,叫人忍不住含著融化。
醫官的相貌很年輕。
聽說年輕時便勝過了許多人,精神力也是頂尖的厲害,只是他不知為何選擇了一條這樣的道路。
他的桌面上擺著一張單人照片。
是一位少女坐著秋千的剪影,夜色下,照片里的少女臉上戴著狐貍面具,視線并沒有看鏡頭。
醫官注意到他的視線,順著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眉眼忍不住柔和了些:“這位是我的伴侶。”
星際女性與生俱來會擁有安撫躁亂的精神力。星際法則上也提倡女性多選優選伴侶,隨著伴侶的能力,生下來的孩子精神力也能更高。
像祈憐母親那樣衷心于一人的,不愿再選的,實在是少得可憐。
“醫官大人,這是剛洗出來的。”心理醫生將CT照片放在桌面隨后退出去關門。
醫官應了一聲,拿起照片翻看,面色凝重:“確實有加重的跡象,剛才你和他說的我也聽見了,方便和我講講那個女孩是什么性格嗎?”
祈憐抿唇:“容易心軟,性格很好,對我也很好。”
在聽到最后的字眼,醫官的動作停滯了瞬間,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抱歉,容我問一句,你確定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比起心理醫生,醫官更為直接,他點出來幾處不合理處,“女孩不會出現在學院,也不會單獨和異性相處,更不會突然出現在醫院探視沒人發現。”
“你記得長什么樣嗎?或者你還記得她出現的契機嗎?”
星際的女性,尤其是年紀小的,星際會格外關照她們的生活。
盡管他能看出祈憐有所隱瞞,但這種幻想被愛的癥狀只會越來越加重他的病情,任由對方沉浸下去恐怕他會分不清什么是現實。
祈憐垂眸,并沒有太多情緒。
這是他已經辨認過的事情,如果再說出鬼怪之事恐怕更叫人難以相信。
“給我開之前的藥就好。”
祈憐又拿出來點數卡遞過去,“這是診金,如果不夠,我下次再通過終端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