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羽下班回了金玉河的院子時,獨孤無雙看了他一眼道:“我看到了那個在吳家寨的刑解圣者。”
陸青羽后來聽花枝枝他們詳細說過吳家寨的事情,知道有一個刑解圣者利用強大法器扭曲擴大了地穴的縫隙,將尸陣轉輪投影投射入了地穴中,給予邪神神子隱秘。在尸陣轉輪被破壞后,他成功逃掉了。
“在哪里見到的?”
“今天我們去看秋決犯人,監斬的那個就是刑解圣者,雖然他做了掩飾,但我還是看出來了。”獨孤無雙一臉驕傲地說道。
陸青羽的第一反應卻是,竟然去看秋決現場?花枝枝和陳倩是怎么帶孩子的啊?
“那人叫什么,住哪里知道嗎?”
獨孤無雙搖了搖頭。
陸青羽說過,他會把參與殘殺巴陵山和翠螺山附近村民的所有圣者都殺干凈,所以在知道這個刑解圣者的消息后,陸青羽決定完成自己的誓言。
而且這段時間來,他體內的氣道已經成功到達了氣海,很快就可以導入丹田,完全消化掉一炷香的尸靈丹,可以晉升二炷香了。
“你明天去查一下這個刑解圣者,但千萬不要被他發現。有什么結果直接給我說。”
獨孤無雙點了點頭,為終于有事情可以做而感到高興,這段時間來,他雖然很開心,但已經開始無聊了。
陸青羽又去和花枝枝她們聊了一下,她們果然什么都沒有感知到。
獨孤無雙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們,而是只告訴了陸青羽,看來在戰斗這種事情上,獨孤無雙還是很相信陸青羽的。
現在就告訴花枝枝的話,按照花枝枝的性格難免會主動去查,如此一來很可能就打草驚蛇了。
放松一個多月的發條驟然緊了起來,陸青羽頓覺精神抖擻,原來很久不戰斗了,也會懷念戰斗的。陸青羽有點能理解獨孤無雙的無聊了。
陸青羽的房間是最臨河的那間,陸青羽洗漱后又用生氣涵養了一下氣道,氣海里已經有一股暖氣在游走了,應該很快就能從氣海沉入丹田。
就在這時,陸青羽胸膛的許愿之神突然憤憤不平地喊道:“陸玄武!”
陸青羽抬眼一看,他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那個俊朗狂狷的陸玄武,此刻正笑瞇瞇地看著陸青羽在那里修煉。
“要晉升二炷香了啊。”
陸青羽點了點頭,對于陸玄武的出現有點驚訝。
“你做得很好,現在已經混進陸家主家了。只是沒想到以這種方式。”
陸玄武玩味地看了看陸青羽:“我們陸家沒有這么有詩才的人啊。”
陸青羽悚然一驚,擔心自己的身份被陸玄武看穿了。不過很快就又覺得不可能,當初陸玄武就在原身的胸膛里,陸青羽穿越到這具身體上,陸玄武都沒有發現,現在更不可能發現了。
“跟著村里的先生讀了一些書,不知道為什么就喜歡這個事情了。”原身在洛淮村里跟著私塾先生讀了好幾年書。
“很好,由這個由頭接觸陸家,會更妥當些,本以為你會去找陸青云那個小子,想不到啊想不到。”
“老祖,你讓我混進陸家主家到底為了何事?”
“老祖?”陸玄武皺著眉頭道:“你把我叫得好像都死了幾百年了……罷了,老祖就老祖吧。
“你幫我查一下,那個陸白文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死了。”
“死?”陸青羽很快收束好自己的驚訝:“不是說在閉關嗎?”
“恐怕沒那么簡單。”
“老祖,你為何不親自去陸家呢?”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陸青云掏出那個青銅首飾盒,“老祖,這是我在那個銅陽縣令徐北顧那里找來的,無雙說是徐北顧當時正用這個東西召喚著什么?”
陸玄武看了一眼道:“這個可以用來召喚司命,你給我吧,你留著危險。”
陸青云毫不遲疑地將這個青銅首飾盒給了陸玄武。
他可不相信徐北顧能召喚的司命會對自己友好。
陸玄武收了青銅首飾盒,喃喃道:“之前在地穴幫你的事情,你幫我查出陸白文狀況如何后,我們就扯平了。”
啊?這就扯平了?陸青云有些意外。
看來這個青銅首飾盒分量不輕啊,陸玄武都感覺分量不輕的,自己留著不是更危險嗎?
陸玄武掏出一顆二炷香的尸靈丹丟給陸青羽,“這是獎勵你成功混入陸家的。”
陸青羽突然覺得這個老祖能處,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還很大方。
陸玄武又悄無聲息地消失掉了。
陸青羽用意識問胸膛的許愿之神道:“你知道些什么嗎?”
沒有回應,看來許愿之神還沒有原諒自己和陸玄武。陸青羽不由得揉了揉額角。
第二天一大早陸青羽就又出門了。晚上,陸黑禹果然就拉著陸青羽去了偎翠閣。
偎翠閣迥別于那些青樓的喧囂,而是十分的安靜,一走進去,便能聽到輕輕的絲竹聲、小曲聲。
陸青羽感覺自己不像是來了青樓,反倒像是來了音樂廳。
那些偶然翩躚而出倩影,無不是令人眼前一亮,果然是高端的消費場所。
陸青羽跟著陸黑禹進到了一間叫作瑤琴齋的房間,里面只有一桌三椅而已。其中一張椅子上已經已經坐著了一位女子,正抱著瑤琴,見到兩人進來,站起身來微微行了一禮。
“這是阿琴。”
“這是柳公子。”
陸黑禹介紹道。
“久仰!”阿琴淡淡說了一聲。
“好了,彈琴吧。”
阿琴便只顧自地彈起琴來。
陸黑禹端起酒杯和陸青羽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抿干。
陸青羽有些不解,這就是所謂的勾欄聽曲么?太雅了吧。本來還是抱有期待來的。
阿琴彈著琴,陸黑禹喝著酒,眼睛看了看陸青羽,卻淡然開口道:“柳公子,你是超凡者吧?”
陸青羽怔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陸青羽知道現在他否認的話,反而更加可疑。
“果然,我完全看不出你的修為,想必不是棺解途徑的就是用了什么隱秘法器吧。”
“我是尸解途徑一炷香。”陸青羽老實承認。
“哦,我們尸解途徑的啊,怎么來寫詩了?”
“寫詩比晉升容易些。”陸青羽信口胡謅。
“哈哈,果是如此。”陸黑禹沉吟一下問道:“柳公子覺得我們陸家如何?”
“嗯?”陸青羽有些疑惑。
“陸家作為夏國五大公爵之首,尸解途徑的千年世家,自然了不得。”
“陸家自然了不得,只是嘛,嘿嘿……”陸黑禹說到一半卻是不說了,而是換了話題道:“總之我這種廢物就只能在這里勾欄聽曲了。”
一頓酒喝得氣氛都沒了。
阿琴的琴聲也越發孤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