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祭司旁邊的一個中年神職人員道：“水神爺爺，我都是輔助祭司老爺做事的，沒有功勞只有苦勞。”

“有苦勞也不錯。算你一個。”

另一個少年神職人員道：“水神爺爺，我今年剛來，還什么事都沒給你做，以后我會盡心幫你做事的。”

陸青羽皺著眉頭道：“那賞賜就沒有你的一個了。”

那少年神職人員知道自己初來乍到，沒有自己的那份也是正常的，便伏身拜道：“是。”

后面那個最為華貴的商人道：“我幫水神爺爺挑了三次童男童女，挑了四次美女，平時有好的，也是悄悄將他們送去江心給水神爺爺的。”

“好好，有你一個。”

陸青羽才明白除了這公開的獻祭，還有悄悄的暗中行賄，大概就是這水神不敢鬧大的原因。

“我給水神爺爺送童男童女一次，送美人一次。”

“我送美人一次。”

“我送童男一次。”

“我送童女一次”

……

后面的七八個商人紛紛說起來，每一個都有份。

陸青羽頷首道：“不錯不錯，這些人都跟著我，去水里拿賞賜。”

除了那個少年神職人員，全部都有賞賜。

這些人都是水邊長大，都是靠打撈沉船發家的，所以水性了得，這個賞賜雖然有些怪，但也正好說明賞賜豐厚，連水神爺爺都帶不完。

“去之前把身上的金銀都留下來，下去后輕便些，也可以多帶一點。”

“是也，是也，水神爺爺考慮得周到。”所有人開始放下自己懷里的金銀珠寶。

陸青羽看了看，光是金銀銀票加在一起，也有上萬兩了。

珠寶還無算。

難怪這些人能喪盡天良地干這些事情，利益太過于豐厚了。

陸青羽笑道：“那就走吧，一個人能帶多少就多少。”

“是，是，不敢貪心，不敢貪心。”

在濃厚紅色霧氣中，十來人跟著陸青羽走到了岸邊。

“就在江心處，有一艘運送珠寶的沉船，我昨晚掀翻的，頂到水面下一點了，上面的東西全是至寶。”

“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艘船啊。”眾人嘀咕。

“愚蠢，這種運送如此珍貴珠寶的船能廣而告之？”

“是極，是極。”眾人眉目一喜，頓時明白過來。越是這種船越要低調，免得惹人惦記。

他們一點消息也不知道，正說明了這艘船的重要性。

“謝謝水神爺爺，謝謝水神爺爺，今年我們肯定會好好孝敬你。”

眾人邊說就邊脫衣服，赤條條只剩下一條褲衩時才回過頭看著陸青羽，等著他的點頭。

陸青羽對這些罪大惡極的人沒有一絲憐憫，點頭道：“去吧、我在這岸上幫你們看著東西。”

“謝謝水神爺爺，謝謝水神爺爺。”

眾人一個接著一個地跳進了江里，爭相朝著江心游去，甚至為了搶更領先的位置，開始相互爭奪，相互下黑手。

不過這些人的水性實在是太好了，不做點什么的話，他們恐怕會好好地再游上來。

陸青羽從花枝枝那里拿過魚叉，自己雖然不是水解途徑的，不能用魚叉來掀翻船只，但是送幾個人歸西還是辦得到的。

握著魚叉，陸青羽感覺魚叉身上有一個強烈的能量在醞釀，不禁有些羨慕花枝枝得到了這個法器加兵器的東西。

陳倩之所以沒先選，應該就是想把這個東西留給花枝枝吧，花枝枝防身的手段的確太少了。

陸青羽想到花枝枝這么一個明艷嬌俏的少女舞動著魚叉，就不禁覺得實在是太有喜感了。

陸青羽將魚叉朝著水面一揮，一股不算巨大的浪頭就涌了起來，朝著那些快游到江心的人打了過去。

看著浪頭襲來，那些人大喊：“水神爺爺，救我。”

陸青羽笑笑，又掀起了一個浪頭打過去，他要保證把他們一個不留地送去十八層地獄。

在兩個浪頭的打擊下，這些人饒是水性再好，都被打暈帶進了激流中去，一會兒后就浮浮沉沉，墮入了水底，再也看不見了。

陸青羽嘆息一聲，人性之惡，再次刷新了他對人的認識。

回到水神廟，陸青羽將那個少年神職人員打暈，扔出神廟外，又收拾了滿地的金銀銀票，抱著兩個嬰孩，就拿出火折子，將水神廟點了。之所以沒用雷火也沒用靈力，是希望盡量少留下一點痕跡。

火勢一起來，被江風一吹，頓時就吞沒了水神廟，很快就把水神廟燒得嗶剝作響。

陸青羽之所以沒殺這個少年神職人員，一來他尚未作惡，二來他也要留下一個人，說這些人是被水神帶下水的，不然死掉這么多和官府人脈深厚的人，官府可能會查。

處理好這些后，獨孤無雙帶著他們回到了客棧。

陸青羽沒有停留，就讓獨孤無雙和自己去把這對童男童女還回去，然后再把這幾年附近有失去孩子和女子的人家找到，把這些商人的東西分給他們。

忙了大半夜，陸青羽和獨孤無雙才做好，鬼解途徑的圣者在尋人找物方面真的沒得說，通過占卜，很快就查清楚了線索。

不過在還回去的過程中，陸青羽也感到了很多荒誕的事情，有兩戶人家，明知孩子是被獻給水神，還是把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賣掉了，陸青羽就使用了心形念珠，放大了他們心中的罪惡感，讓他們一直生活在罪惡中。

其他人家，陸青羽則一家給了五百兩銀子。給銀子時，陸青羽用心形念珠放大了他們拿了銀子低調做人的念頭，讓他們不至于拿了銀子就大張旗鼓，然后被官差追查到。

分發下去后，這些商人的東西就全部分發完了，忙碌一晚上，除了那個水神不多的戰利品，就什么都沒剩。

但四人都很高興，心情愉悅。

這晚過后，陸青羽感覺獨孤無雙的人性更加豐富了。

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陸青羽剛起床，就聽到客棧都在傳說昨晚的事情。說是水神發怒，把那些為禍百姓的人全部拖到渦江淹死了。星沙渡的人思謀著給水神再立一個廟，再塑一尊金身。

陸青羽嘆息一聲，心底涌出一股無力感，但又有什么辦法呢。

總有人會繼續愚昧，但也總要有人繼續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