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濃有點慌了。

她知道最近王靖言和黃果衛視打得火熱，中秋晚會都上了，萬一他和他的肖姐狼狽為奸，暗地里搞幾下糖人還是沒問題的。

肖檸會不會失智，蔡玉濃拿不準，像王靖言這樣的小狼狗吹吹耳邊風，哪個女人不迷糊？

蔡玉濃深吸口氣，站在道德制高點以理服人：“王靖言，你摸著良心說，我們唐人對你怎么樣？”

“《軒轅劍》橫國媒體見面會，二話不說就讓你上臺唱《小蘋果》了，糖人冒著風險幫你，要過什么回報嗎？”

“《W-兩個世界》這個項目，糖人誠心誠意和你合作，你提的條件我們糖人可都答應了……”

王靖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心說我就投個資怎么翻起人情賬了呢？

這跟良心有毛線關系？

還把糖人說成一塵不染的小白花，真讓人上頭，一口老槽不知從何吐起。

“蔡總，過去我們兩家合作愉快，這一點我是非常滿意的，但你現在說的話，我不喜歡聽，搞得我忘恩負義、人品低劣似的?！?

“我自掏腰包投資100萬，也是看好《W-兩個世界》這個項目，幫糖人分擔風險減輕資金壓力，一片真心，滿腔赤誠，日月可鑒，我怎么沒有良心了？”

蔡玉濃愣了下，問道：“你投多少？”

“100萬?！?

“就這點？”

輪到王靖言陰陽怪氣了：“我的工作室小門小戶，比不得蔡總你們糖人財大氣粗，做幾千萬的項目跟玩似地。我能掏出100萬，已經砸鍋賣鐵了。”

嗐，想岔了。

誤會，天大的誤會。

蔡玉濃輕咳道：“你謙虛了，五月底談劇本的時候還錙銖必較。短短三四個月過去，已經有上百萬身家，這種賺錢速度讓人刮目相看。我腸子都悔青了，特后悔當初沒簽你。”

“蔡總，你說笑了，我就賺點辛苦錢，現在投項目不還得等你點頭嘛?！?

“你真想投？”

“錢都準備好了?！?

蔡玉濃微微沉吟，接受王靖言投資能將雙方利益深度捆綁，分擔項目風險，百利而無一害，沒有拒絕的理由。

“行，《W-兩個世界》的投資份額分你百分之十，等我回魔都再簽合同。”

王靖言高興道：“蔡總爽快。”

矛盾化解，誤會解開。

蔡玉濃一團和氣地問道：“靖言，我聽說你想讓制片組先動起來了？”

“對，先安排統籌分解劇本，不能浪費時間?！?

“可以，合同簽一下，按你的想法做吧?！?

“謝謝蔡總支持，另外請蔡總考慮一下導演人選，李導真的是理想合作對象?！?

“我問問李導的意見?！?

“好，我跟林姐簽合同了，蔡總，古德拜。”

“拜拜?！?

通話結束，蔡玉濃拿著手機去找李果粒，把林麗霞轉述的王靖言原話傳達給李果粒。

李果粒聽笑了，搖頭道：“這個小王生，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太適合做制作人了。Karen，小王生是不是對林導有看法啊？”

蔡玉濃遲疑道：“他們兩個應該從沒接觸過，不存在矛盾沖突，我覺得王靖言就是單純地看重你?！?

李果粒笑道：“我謝謝他?！?

蔡玉濃瞧出李果粒全無執導《W-兩個世界》的想法，避過不談，提起王靖言投資100萬的事。

李果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緩緩說道：“小王生做事很有章法，他鬧制作人薪水，鬧導演，鬧投資，都是為自己爭取好處和話語權，他信不過糖人啊?！?

蔡玉濃冷哼道：“我們還信不過他呢?！?

“Karen，不要這么說，小王生還是很有能力的，他的想法可以理解。拍完《軒轅劍》我要休息一段時間，新項目還是定林子憑導演吧，你提前和林導打聲招呼，在劇組不要跟小王生起沖突，有分歧商量著來。”

蔡玉濃感覺自己下一段監制生活將會一片灰暗，蛐蛐道：“攤上王靖言這個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人，我有的受了。”

“哈哈，也許你的生活會變得豐富多彩?！?

“但愿吧。”

魔都，糖人總部大樓電梯里。

王靖言、張軍和林莉霞簽完合同就告辭離開，坐電梯下樓去停車場，林莉霞安排了專車送他們回去。

張軍憂心忡忡地問道：“靖言，100萬啊，你說投就投了，賠了怎么辦？”

王靖言淡定道：“做什么事都有風險，做生意有賺有賠很正常，《W-兩個世界》是我編劇、主演、制作的電視劇，我對自己有信心，應該不會賠本，頂多賺的少點，那也比存銀行吃利息強?！?

“你心里有數就行。”

“軍爺，聽過一句話沒，錢是英雄膽，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我一個小年輕，第一次當制作人，第一次擔綱男主，資歷、經驗什么的都壓不住人，再頂著個投資人的名頭就不同了。投資人是什么，是金主爸爸，劇組得捧著，我能插手選角，我鬧起來老蔡都要重視，這就叫話語權?！?

張軍撓頭道：“聽得腦殼疼?！?

王靖言溫和地說道：“在劇組呆上一段時間你就懂了，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的角色定了，開機前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表演水平。”

張軍驚喜不已，猴急地問道：“靖言，我演什么角色？”

“回去再說?！?

“好嘞?！?

王靖言想讓小伙伴演漫畫家吳金成的學生李秀峰，這個角色貢獻了全劇非常多的笑點，戲份也不少，張軍演好了絕對能小圈一波粉。

第二天，王靖言工作室。

王靖言和移動公司派過來的工作人員，正式簽訂《小蘋果》版權授權和彩鈴收入分成合同。

移動公司挺大氣的，和王靖言簽了一份階梯式分成合同。用戶每下載一次《小蘋果》，王靖言可以分到1元。如果下載量超過一定次數，超過的部分王靖言可以多拿分成，最高可達1.8元。

當然，這1.8元不好拿，條件非常苛刻。畢竟下載一次才2元錢，移動公司又不是開善堂的，怎么可能把收益大頭拱手相送。

“王先生，合作愉快?！?

“崔總，合作愉快?！?

王靖言將簽字筆插進筆套，起身和對方握手，頗為關注地問道：“崔總，《小蘋果》彩鈴什么時候能上線？”

崔總回道：“下個月上線，具體時間我們會通知王先生，到時請王先生幫忙宣傳一下。”

“好說，我有重制新版《小蘋果》的計劃，干脆就在彩鈴上線那天發布吧。”

崔總連忙問道：“王先生，新版和舊版區別大嗎？”

“新版會請知名編曲師重新編曲，獨唱改為男女合唱，MV增加一段新舞蹈，歌詞、旋律不變。要是貴司覺得不妥，我延后一段時間發?！?

崔總精明地說道：“延后發吧，等舊版顯露頹勢，新版再出，一定會刺激舊版《小蘋果》彩鈴的下載量?！?

“崔總高明。”

“哈哈，哪里哪里，是王先生太有才華了。如果新版效果好，我們再簽個合同?！?

“沒問題?！?

王靖言心里樂開花，崔總要這么說，《小蘋果》這首歌王靖言能吃移動公司一輩子。

“崔總，我們工作室在酒店安排了宴會，為各位貴客接風洗塵，還請賞光?！?

“讓王先生破費了，我們客隨主便。”

王靖言瞥見自家助理小姐姐正沖自己使眼色，笑道：“崔總，你們先坐一下，我處理點事。高姐，幫我招待好崔總他們?！?

“好的，老板?！?

王靖言跟著樊婷婷來到外面，問道：“婷婷，什么事？”

樊婷婷請示道：“老板，我們昨天發的招聘公告有人應聘了，你看怎么處理？”

“哪個崗位的？”

“三個崗位都有人?！?

“人來了嗎？”

“沒有，只是給我打了電話。”

王靖言問道：“明天我有行程嗎？”

“明天上午你要去《W》籌備辦公室。”

“通知應聘者下午來面試?！?

“好的。”樊婷婷繼續說道：“老板，還有一件事，你讓我打聽的人打聽到了。她叫迪麗巴，魔都戲劇學院2010級表演班學生，我已經搞到她的電話號碼了?！?

王靖言目光微閃，吩咐道：“給她打電話，請她明天，不，明天星期五，后天吧，約她后天上午十點來工作室談合作?！?

“好的，老板。”

“沒事了吧？”

“沒了?！?

“去忙吧?！?

王靖言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回接待室，心里千呼萬喚：迪麗巴，快到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