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盛街郉清山工作室門口。
王靖言、郉清山送走蔡玉濃、古麗娜，站在原地聊了起來。
“靖言，你想在《軒轅劍》媒體見面會上唱《小蘋果》？”
“對，邢老師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
“主意是好主意，但蔡總好像不樂意啊。”
王靖言灑脫道：“可以理解，換位思考，我也不愿意讓別人白嫖自家媒體見面會的資源。”
郉清山說道：“靖言，看得出來蔡總很器重你，你多跟她溝通溝通，或許會有轉機。”
“蔡總想要什么，我心知肚明。我想要的，她給不了。”
癥結就在這兒。
蔡玉濃無法接受王靖言提出的離譜條件，王靖言也清楚自己和蔡玉濃的合作基礎非常薄弱，《小蘋果》是他打出的第二張底牌。
不斷往身上加籌碼，一旦王靖言的份量超過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所有難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底牌已亮，王靖言當機立斷道：“邢老師，編曲就用剛剛這一版，麻煩你再幫我聯系一個靠譜的錄音棚，我要在8月8號前把歌做出來。”
邢清山皺眉道：“時間有點緊啊，錄音棚簡單，我跟朋友打個招呼，你隨時可以過去錄歌，兩三個小時應該就能搞定。麻煩的是后期，并軌，修音，混音，出母帶，少說三四天一個星期。”
“我出點加班費，苦一苦后期老師們應該能搞出來。”
“明天錄嗎？”
“可以。”
“明天一早你過來，我帶你去錄歌。”郉清山拍拍王靖言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希望早點看到你走紅的那一天。”
“我會努力的。”
“有事你就去忙，沒事留下吃飯。”
“改天吧。”
郉清山點點頭，轉身返回工作室。
王靖言沉吟片刻，心想既然發歌節奏已經被媒體見面會打亂，那就往亂處打。
他掏出手機，邊走邊打電話：“喂，包租婆……騷瑞，喊順口了，蘭姐，我親愛的蘭姐。”
“有事請你幫忙，你不是認識幾個群頭嗎，你幫我跟他們打聲招呼，我要找八個年輕漂亮、有舞蹈功底的女群演。”
“選妃，嗐，選什么妃啊，你這思想可夠骯臟的。”
“沒，沒，沒，我沒說你骯臟，剛剛踩到狗屎了，我說這個骯臟，還臭。”
“對，找八個，不要特約，太貴了。緊著形象好的來，有沒有舞蹈功底是次要的，可以教，用一天，給100，包三餐。三天內找齊就行，有照片先把照片發給我瞅瞅。”
“麻煩蘭姐了，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打完電話，王靖言就步行回家了。
糖人電影制作基地，小白樓一間辦公室里。
李果粒聽到腳步聲，抬頭打招呼：“Karen回來了，古麗娜呢，帶回來了嗎？”
“帶回來了。”
李果粒見蔡玉濃有些心不在焉，關心地問道：“小王生和古麗娜惹你生氣了？”
蔡玉濃坐下，把王靖言寫歌和請邢清山編曲的事講了一遍，憤憤不平道：“這個王靖言，心上全是眼。”
“他說寫劇本要用到音樂知識，讓我幫他介紹個音樂老師，我幫他請來了邢清山。結果他跟我玩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私底下利用邢清山在橫國的關系做歌，我全程被蒙在鼓里，真是一點風聲都不漏啊。”
李果粒笑呵呵地問道：“你就為這個生氣？”
“不全是。”
李果粒了解她，輕嘆道：“Karen，放棄吧，不要簽小王生了。”
蔡玉濃默然不語。
李果粒看向窗外，平靜地說道：“初次寫劇本，就寫出了《W-兩個世界》。第一次寫歌，寫出了一首讓你都覺得會火的歌。”
“小王生說話做事自有章法，滴水不漏，他才十九歲啊，稱得上‘少年天才’。”
“他是潛淵之龍，一遇貴人，肯定一飛沖天。”
“兩個月前他提那些條件，可能并非自抬身價為難糖人，而是想讓糖人知難而退。其實他不想簽約糖人，我們糖人也給不了他想要的。他自己不是說過嗎，想當帶來資源的爸爸。”
“Karen，小王生缺一個機會，僅此而已。”
蔡玉濃幽幽嘆息：“你說這些我也想到了，悔不當初啊，早知道就答應他的條件了。”
李果粒有不同意見：“答應小王生的條件，不會給糖人帶來太大的好處，反而會讓我們原本這個大家庭起波瀾。大家一起合作賺錢，這樣就挺好。”
“你的意思是？”
李果粒笑道：“過幾天的媒體見面會，請小王生上臺唱他那首《小蘋果》，不用給錢，提一下以后合作。”
“小王生他缺一個沖天而起的機會，以及讓別人施恩，不如糖人來做好人，收下小王生的人情。”
“這個人情，值兩個劇本。”
蔡玉濃琢磨片刻，心悅誠服道：“姜是老的辣，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Karen，盡快找編劇把《W-兩個世界》劇本改出來，早點立項籌備。”
“我已經讓魔都公司那邊的員工物色編劇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眉目。改劇本離不開王靖言的指導，我想讓他去魔都負責這件事。”
“可以。”
王靖言接到蔡玉濃電話的時候，已經回到小旅館住處了，一開始以為聽錯了，再三確認才斷定蔡玉濃腦子清醒。
糖人竟然答應讓他上臺唱《小蘋果》了！
出人預料。
之前在邢清山工作室，蔡玉濃態度堅決，不行就是不行，王靖言都已經放棄了，對方忽然又說行了。
女人心，海底針。
王靖言暗暗記下這個人情，隨后便陷入狂喜狀態。
《軒轅劍》橫店媒體見面會備受關注，蔡玉濃敢用“盛大”來形容，可見當天到場的媒體不在少數，不乏互聯網大廠。
登上這種舞臺獻唱，捆綁《軒轅劍》，只要分到少量熱度，對《小蘋果》的宣傳作用就非常大了。
萬事開頭難。
《小蘋果》有了關注度，后面相信會越來越火。
8月5號，邢清山工作室一間小教室里。
八個身穿牛仔熱褲和小背心的女群演亭亭而立，眼神灼熱地盯著王靖言，王靖言身邊的張軍則被華麗無視了。
王靖言迎著小姐姐們要吃人的目光，朗聲說道：“今天叫姐姐們來，是要教姐姐們跳一段舞，姐姐們學會以后再拍一段三四分鐘長的跳舞視頻，100塊就到手了。”
“原計劃只請姐姐們來一天，現在出了個意外情況。《軒轅劍》劇組要在橫國召開媒體見面會，請了超多媒體，非常盛大。劇組那邊請我上臺唱歌，我需要幾個伴舞，姐姐們愿意再來一天嗎？”
小姐姐們又驚又喜，有種被天上掉餡餅砸暈的感覺，看王靖言的眼神比剛才還灼熱。
“我們愿意。”
“帥哥，你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跳其他舞也可以哦。”
“嘻嘻，帥哥，要加鐘嗎？”
“哈哈。”
王靖言聽著一句句虎狼之詞，心里快把那幾個狗日的群頭罵死了，從哪兒找來的奇葩，成分貌似有點復雜啊。
在橫國，很多漂亮女群演的業務范圍非常廣泛，白天劇組拍戲，晚上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橫國百位男星悔過書可是轟動一時。
大環境如此，八位小姐姐都是辦了演員證的公會群演，“根正苗紅”，盤靚條順，湊活著用吧。
“這個機會，是我的，也是你們的，但終究是我們的。”
王靖言強調道：“我們是正經團隊。軍爺，讓姐姐們簽合約和承諾書，姐姐們看仔細了，不符合條件的或者接受不了合約條款的，拿上30塊錢走人。”
八個姐姐，沒一個人離開，全都簽了。
她們太想進步了。
“music，跟我學起來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