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斯看向克萊恩：“到時候你也可以研究一下。”
“我不行，我小時候就求父親幫我做了精神力的檢測，我的精神力不合格，無法感知到魔力。”
“說不定會有其他方法。”
幾人閑聊了幾句后，卡爾斯也對赫爾曼釋放了精神庇佑。
這一次見面就是告別了。
走到城堡，曾經幫卡爾斯收購魔藥的騎士學徒阿瑟·麥錫森，已經為卡爾斯準備好了一個木箱的行李。
四匹馬的馬車正停在城堡不遠處的草地里，阿瑟正把行李搬到后面的貨倉里。
“大人，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騎士學院內，每個騎士都可以攜帶一個扈從照顧起居，應對一些雜事。
卡爾斯并不想帶人過去，但雷恩伽姆還是找了阿瑟，讓他幫忙將卡爾斯送到霜葉城之后便返回。
這樣一來，卡爾斯倒是沒有拒絕。
回到城堡，卡爾斯將自己的東西都放到了修好的保險箱里，包括約書亞的書，兩枚魔法水晶，還有兩枚魔獸蛋。
中午男爵在城堡里舉辦了送行的宴會，家族里所有的騎士和學徒都可以參加，雷恩伽姆從酒窖里搬出了好多桶儲藏的美酒，宴會十分熱鬧，一直持續到了下午。
馬爾切諾、馬托、獵人兄弟等人都喝了不少酒，拉著卡爾斯胡吹了很多，表達了不舍。
一直到午后，在宴會結束，所有人都趴在桌上、躺在地面、人事不省的時候，卡爾斯背上了長弓，扣上了護腕上的黑甲，坐上了馬車。
當然最重要的是帶上一眾亡魂。
馬車一路向著霜葉城的方向奔去。
東境的風景是美的。
卡爾斯從小到大經常騎著馬在如同海浪般起伏的原野小路上奔跑，吹著清涼濕潤的風，看著駝獸消失在綠色的天際線，蟲鳥躲藏到青翠的樹梢間，聽著溪流洗刷圓石，雨水滑落耳畔。
能夠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頤享天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那也要在看完這個世界之后。
“大人，我們晚上休息在坦格利安領地邊緣的小鎮，馬車的速度要慢一些，大概五天左右就可以到達霜葉城。”阿瑟說道。
“不急。”
帝國騎士學院開學還有一陣子，有推薦信可以避開選拔，直接登記入學，卡爾斯不需要那么早到。
法里德懸浮在空中，有些百無聊賴，而騎著月狼的尤莉婭倒是元氣滿滿，很有出游的感覺。
小半身人唯一一次離開家鄉就是被當做奴隸拐賣，一路都被關在牢籠里承受疾病。
能夠跟著卡爾斯外出，她十分喜悅。
“喂，卡爾斯，這法師的亡魂好像快要恢復意識了。”法里德提醒道。
卡爾斯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他也在考慮著解決的方法，是直接和刺客一樣的把他分解掉，還是留下來不斷控制著？
控制亡魂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可能哪一天自己不注意，他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分解掉的話，約書亞的記憶氣泡還有很多是卡爾斯未曾看過的，還藏著很多卡爾斯感興趣的秘密。
比如能夠讓人異化的魔藥是怎么制造出來的，過程真的無法逆轉嗎？
最重要的就是，只是看了一眼就極度危險的畫面，到底代表著什么？
既然約書亞沒事，那自己在強大一些之后，是不是可以再去看一眼？
好奇心害死貓，但好奇心是止不住的。
卡爾斯把約書亞的亡魂控制到了自己的附近。
亡魂即使會在死亡后的一段時間內清醒，也十分有限。
絕大多數都會處于迷茫的狀態，沉浸在自己的記憶里。
只有在有人或者其他亡魂與其交互時，才會恢復片刻的清明。
男爵莊園內的亡魂也大多如此，如果沒有法里德天天串門，那些亡魂大多還在無意識地游蕩著。
即使是有了交互，亡魂也無法存在太久，根據身處的環境，幾個月或者一兩年內就會逐漸失去記憶，消散成靈魂之力。
“等他恢復意識之后嘗試交流一下吧，反正亡魂沒有我的幫助也根本無法對現實產生影響。”
“也好，如果他不老實，我可以幫你控制他。”法里德現在對自己十分自信。
他感受著陽光，對卡爾斯說道：“最近吸收了大量的靈魂之力，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不怕太陽了，而且我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在逐漸增強。”
“不知道需要多少靈魂之力才能夠讓你發揮出二階的實力。”
法里德對付一階的騎士已經不成問題，勉強可以將其由里而外冰個透徹，但并不能連續發動，這要看靈魂之力的儲量。
這一次銀火城的異變，又給法里德提供了可以解決掉一階騎士的靈魂之力。
最重要的是，卡爾斯每次給法里德提供靈魂之力，都似乎從本質上提高了他亡魂的強度。
這讓法里德對未來充滿了盼頭。
馬車不斷搖晃著，困意逐漸涌了上來。
短暫的瞇了一會兒，天色就已經昏暗。
馬車停在了坦格利安領地邊緣的小鎮。
“大人，今晚就在這里休息，我給您安排好了房間。”
這是一個酒館，走進門去便聽到了游吟詩人在房間中央彈著魯特琴，有不少人正喝著酒聊著天，其中大部分都是傭兵，他們經常護送貨物在銀火城和其他的城市之間往返，幫商隊解決一些途中的魔獸。
剩下的幾乎都是本地人。
卡爾斯只帶了阿瑟，走進旅館并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挑了個角落，卡爾斯坐了下來。
“大人，不知道你們需要什么？”酒館的女老板扭著腰走了過來，她看出了卡爾斯的衣著華貴，背上的弓更不是獵戶手中的便宜貨。
阿瑟立刻開口道：“我已經提前預約好房間了，沙貝爾幫我訂的。”
女老板立刻站直了身體看向卡爾斯：“抱歉大人，我沒有認出您，酒館最好的房間已經為您空了出來，我去給您準備晚飯。”
女老板態度的轉變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卡爾斯立刻感知到來自酒館另一個角落里兩人的目光。
從刺客的記憶中學習過，他現在可以更加敏銳地感覺到周圍的注視，并且大致判斷哪些注視是具有威脅的。
卡爾斯壓低聲音到常人無法聽見，甚至連口型都沒有，說道“法里德，你去看看那邊的兩人。”
亡魂能夠聽到更細微的聲音。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