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叛忍’？”嵐曉聽到齊銘說話，好奇的問道。

“舊時代的老梗而已。不過有一說一。”

看著陷入一臉沉思的齊銘，嵐曉小嘴一撅，直接坐到齊銘旁邊說：“這次你來，為什么不來找我？你到底缺什么，我這里都有的！”

齊銘伸手直接摸了摸她的頭，然后開口道：“我不想對你產生路徑依賴。放心，需要你的時候，我會開口的。這樣吧，你幫我收集10公斤精煉后的鋼材。我現在就要。”

“就這些嗎？”嵐曉還是一臉不滿。

“先弄這些。”

然后齊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開口問道：“對了，為什么你們反應這么慢。三天后才派了龍家這么一群烏合之眾去？”

“董事會那邊施壓了。他們這些年一直都在針對我，這次壓力有點重。我這里有幾個項目在跟進，沒時間搭理他們，就讓龍家去吃個苦頭……你會怪我嗎？我聽劉置說，你們遇到了五階異種。”

“不會。本來荒野之上就存在很多危機，死亡是正常的。想要在荒野上有所收獲，那么就得承擔風險。其實嵐曉你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從來不干預別人做什么。”

嵐曉聽到齊銘這么說話，眼里瞬間閃過一絲光。

然后小手扣著座椅低聲喃喃道：“我想過把你留在身邊，等我徹底掌控嵐氏，就再也沒有阻礙了。可你已經成為異構者了，就不能按照這條路走，我看出來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決定了什么就不會改變。我要是逼著你做選擇，我們只會越走越遠。可……”

說到這里，她嘴唇翕動。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只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了。

齊銘側過頭注視著嵐曉，然后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你說的我都知道，如果說我們之間都需要解釋什么。

那只能說明，沒有信任了。

“有些路，其實就是擺在你的面前。走上了，就是別人認為的康莊大道。我如果真的接受和你待在法蘭城，這輩子的盡頭也就一眼可以望的到了。異構者有九個等階，更高的風景我想去。有些路，我決定去走就不會舒服。”

齊銘的話很含蓄，嵐曉也聽得懂。她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將頭靠在齊銘身上，輕輕地說道：“聽你的，這些都聽你的。”

然后，她忽然直起身子，鄭重說道：“那你也得聽我一次。”

“嗯。”

“以后我給你的好意，不許再拒絕了。你現在是異構者了，三階到四階需要很多資源。你需要什么資源，必須第一時間要找我，而不是找別人。”

齊銘知道她是說這次龍家的事。

“說說吧。說說龍家、說說對你不滿的董事會。”齊銘想要點一根煙，但看到旁邊坐著的嵐曉，還是將手放了下去。

“龍家原來是舊時代全球大企業的之一的【復興集團】，也是他們提出了【人類光影計劃】就是后來的光影神教。但是后來資本發現狂熱的宗教份子無法控制，他們想過……”

“然后就被瘋子反噬了，那些資本集團被光影主教的帶領的宗教團體清洗，財產和資源被沒收。而龍家龍五爺帶著殘存的龍家逃了出來。”

嵐曉點了點頭然后補充道：“是呀，龍家當時可是培養出了十幾個九階異構者，但是在那一戰只剩下龍家現在這位了。”

齊銘安靜地聽著然后問道：“我有個問題。”

“你問？”

“聽你這么一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在十多年前，光影計劃中人類就已經批量盛產很多九階異構者。但為什么不去驅除異種，而是……”

說到這里，齊銘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沒有再問。

因為他依然明白，人類的本質就是內斗。

所有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難道人類高層想不明白嗎？

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去想。

或者說，驅除異種是不是影響了某位大佬的利益。

你永遠不能否認，無論在哪個時代。總有一些人，他們永遠將自己個體狹隘的利益，凌駕于集體之上、人類文明之上。

把異種們都干掉了，我們還怎么做老爺？

我們辛辛苦苦成為九階異構者，不就是為了作威作福嗎？

奴隸、牛馬！你們這些普通人就是牛馬，就該為我們異構者服務。

這就是強者的世界！

齊銘思考著……也許這就是真相。

嵐曉看著齊銘，她緊緊地抿著嘴唇。她用力握著齊銘的手，然后抬起頭看著齊銘，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著他。

“同樣的話，我爸爸也說過。后來，他就死了。連帶我們住的聚居點也被異種潮淹沒了。齊銘……我……”

嵐曉的父親嵐丹，和身體原主的父母一樣。

都死在了那場異種潮中。

而現在嵐曉似乎找到背后真相的碎片。

這些年，她沒有放棄。她回到法蘭城扛起了責任，找到真相的責任。

齊銘將手放在了嵐曉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眼神變得很堅定，隨即又開口道：“既然你查到了真相，那么復仇我來。”

嵐曉搖了搖頭，眼里帶著濃濃的失意。

“被爺爺叫停了。但擺在明面上的是：那場異種潮，是人為制造的。就和你這次匯報上來的一樣，而爺爺這次讓龍家接手任務，也是怕我們查出什么。”

嵐曉本來以為齊銘聽到這些臉上會很失落，但并沒有。

反而齊銘將她的肩膀摟住。

“我向你承諾，這次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了。世界不過是一場打怪升級而已，就像干掉了盧克，司茹就會跳出來。我們做的就是把這些跳出來的一個一個干掉。到時候，留下的就是真相。”

齊銘的話，像是一劑強心針打在嵐曉身上。

嵐曉抬起頭朝齊銘笑了笑便開口說道：“你怎么還和以前一樣呀，我更舍不得放你走了。要不留下來當個小白臉吧，姐姐養你。”

“別鬧，繼續說說董事會。”齊銘五根手指在嵐曉座下的一坨軟肉間，狠狠地‘懲戒’了一下、

嵐曉頓時俏臉一紅，趕緊縮了一下，氣鼓鼓地看著齊銘。

“壞人！”

“說正事，這是對你的懲罰。”

“哦。”

嵐曉小嘴一撅然后繼續道：“嵐氏集團情況比較復雜。當時爺爺為了穩定法蘭地界的局勢，將當時法蘭大部分勢力并入嵐氏集團并成立了董事會。爺爺雖然是董事長，但是很多大的方向戰略，需要和董事會通氣。

當年大家聯合在一起只是為了活下去，現在生存問題解決了。他們就有其他心思了。畢竟光影神教已經證明了，搞愚民策略，大家天天信仰光影之主，交出大部分財政跟資源，養活老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們覺得如果未來由我掌控嵐氏集團，他們的利益得不到保證，更當不了老爺。所以從今年開始，他們一直想著把我趕出實驗室。而爺爺利用董事長手里的一票否決權，一直在和他們僵著。”

嵐曉輕飄飄地說著，臉上絲毫沒有在意的神情。

法蘭實驗室是法蘭城的核心，誰掌握了實驗室，就等于掌握了法蘭城的科技成果。

“知道了。”齊銘說。

“這次嵩陽城的交流會，就是他們的一次試探。如果我們輸了，或者無法壓制嵩陽城的厲家，我想他們就有理由對我們發動彈劾程序了。”

“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