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天目區(qū)。

鳴瀨神社。

玲子面色古怪地看著神樂白羽對新買來的電腦一陣搗鼓。

在一旁的空地中，還擺放著著攝像頭、麥克風、音響以及一眾動捕設(shè)備。

神樂白羽就這樣穿著一身巫女服在一堆科技產(chǎn)物中打滾，著實與整體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就神社整體的古樸布局來看。

這些漆黑的鋼鐵器材似乎才應(yīng)該被稱作入侵者。

“你不會真的準備當虛擬主播出道吧？”

玲子遲疑片刻，忍不住問道。

這幾天，神樂白羽一直纏著她為其設(shè)計完整的2D形象。

偶像風的，學院風的，少兒不宜風的。

光是巫女本身這個經(jīng)典形象，就足足出了三套服裝。

若說之前玲子還有些許懷疑，但現(xiàn)在她基本能確定。

這些東西，不就是當皮套人——虛擬主播之前的準備嗎？

玲子作為一個資深宅女，自然不可能對這些直播伴生的娛樂產(chǎn)物一無所知。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少壯不努力，長大VTB。

難道說，這家伙已經(jīng)預(yù)見到自己高中肄業(yè)的未來，準備開始提前打工了？

而且，神樂白羽本身的職業(yè)就是巫女，玩虛擬直播也用巫女角色做皮套。

好像很合理的亞子。

“是啊。”

“畢竟要迎合時代嘛。”

神樂白羽微微一笑，將最后一根數(shù)據(jù)線插入接口。

“如果以后的PV全部靠玲子手畫，多少太累了些。”

“能用一個固定模型做三渲二替代人工，或者干脆做成3D的mmd也是極好的。”

（ps：mmd全稱為miku miku dance，這個世界沒有miku，理論上沒有這個詞。）

“嘿咻，完工。”

“今天就能開始用了。”

神樂白羽把后臺的錄屏軟件OBS一并掛上，確認音響無誤后，便開口說道：“想先看看效果么？”

“那當然。”

玲子點點頭，“我也想看看你花光了我的稿費，到底能弄出些什么東西。”

“要是質(zhì)量令我不滿意，你還是準備用身體償還吧。”

話畢，她本以為神樂白羽會開始穿戴動作捕捉所需的設(shè)備。

但神樂白羽卻出人意料地，雙手空空走到了電腦邊，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任何征兆地悲傷起來。

“若是這樣，倒也不錯。”

“只可惜，我騙了你。”

神樂白羽低頭長嘆。

她驀然回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其實，我并不是三次元的人。而現(xiàn)在，我要回我該去的地方了。”

“真是一個令人記憶深刻的四月。”

“我不會忘記你，你也不許忘記我。”

少女的眼中閃著淚光，仿佛真的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離別的時刻。

“哦，然后呢？”

玲子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或許我應(yīng)該擠兩滴眼淚出來，配合你的表演？”

說完，玲子甚至搬來一個板凳坐到一旁，嗑起了瓜子。

“咳，真是無情。”

神樂白羽一抹眼淚，“你會后悔的。”

話音未落，少女的身形便在玲子的注視下，如破碎的鏡面般分作萬千光點，隨后凝聚成一道虛幻的藍光，融進了顯示屏中。

“嗡嗡嗡——”

顯示屏頓時亮起一陣耀眼的輝光。

待光芒散去后，機箱的風扇便開始飛速運轉(zhuǎn)，發(fā)出陣陣嘶吼。

“別惦記你那瓜子了，快過來快過來。”

神樂白羽的聲音再次響起，夾雜著微弱的電流聲——這聲音是從音響中傳出來的。

聞言，玲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她先是拍了拍裙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隨后才慢悠悠踱步到電腦前。

好奇的目光落在屏幕的角落。

在那里，有一個約莫四五厘米高的二次元Q版小巫女，正躲在一眾快捷方式的圖標后面，朝屏幕外探著頭。

“你......居然真的能躲進電腦里面？！”

玲子驚訝地說道，“還是說，只是躲在一邊偷偷操控程序什么的？”

“答案當然是...前者。”

Q版小巫女高興地揮舞著手中的御幣，在桌面上轉(zhuǎn)了個圈。

她隨手抓過一個黃色的文件夾，款款坐了上去。

順手還不忘壓下小裙子，避免裙底走光。

“都說了，我是二次元的生物。”

“能跑進電腦里怎么了？”

神樂白羽不停地晃蕩著兩只浮空的小短腿。

絲毫沒有察覺到，以Q版形象出現(xiàn)的她，做這種不經(jīng)意間的小動作到底有多可愛。

至少玲子的心是一瞬間就被這個小巫女俘獲了。

“這也是你研究的新魔法么？”

看著身體變小的神樂白羽，玲子忽然想起了一種名為“桌面寵物”的存在。

她試著用鼠標去觸碰Q版小巫女。

結(jié)果神樂白羽真的被她提了起來。

整個人被拎著后頸，掛在半空。

見狀，玲子頓時玩心大起，抓著Q版小巫女在屏幕中甩來甩去。

“玲子，別玩了！”

神樂白羽當即發(fā)聲抗議，“我可是真的被你提起來了——啊啊啊啊停停停停！”

凄慘的呼喊從音響中傳來，伴隨著狂風劇烈的呼嘯聲。

光標拽著小巫女的后頸在屏幕中亂飛。

直到玲子松開握著鼠標的右手，這種坐過山車般的感覺才從神樂白羽的身上消失。

“呵呵，呵呵——”

神樂白羽吐出幾口粗氣，從光標上掙脫，落回地面，“要，要死了。”

她在地面趴了許久，才爬起身，將腦后的巨大蝴蝶結(jié)扶正，用不滿的目光盯著玲子。

“再亂搞，以后就不給你“桌寵”的權(quán)限了。”

“想用鼠標跟我玩的話，還是乖一點好。”

“好吧。”

玲子收起玩鬧心，端正坐在屏幕前。

“之前我們在說什么來著？”

“在說新魔法的說。”

小巫女叉著腰，用御幣隔著屏幕遙遙指向玲子。

“所以你的新能力就是這個？”

“鉆進電腦里嗎？”

見玲子一副驚訝的表情，神樂白羽問道，“怎么，不行？”

“沒什么。”

玲子搖了搖頭，“我一開始以為你說——‘鳴瀨神社’供奉的是【計算機與網(wǎng)絡(luò)之神】，是開玩笑來著。”

“所以才說，神明也要與時俱進啊。”

神樂白羽得意地說道，“不過，準確一點來說，這個能力應(yīng)該叫數(shù)據(j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