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符茚剛一睜眼便感覺到自己洗凈伐髓般的痛。
她微微探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床榻旁邊燒著水壺不斷往外冒著熱氣,房間內充滿了木質香,讓她原本疼痛的身體得到一絲緩解。
符茚剛想起身便看見端著木碗走進來的時樾,眉目清秀卻皺起眉,他快速走進來把木碗放下,“你剛醒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廢人一個。”
聽完符茚愣了一愣,接著便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這是哪兒?
時樾扶正她的身子讓她躺好,拿起一旁的木碗用木勺攪了攪,然后舀起一勺放到她嘴邊,“喝了它你才會好”,時樾解釋但沒多說。
符茚心情很復雜,腦袋里面都是族人被追殺的畫面,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一無所知,只知道突然間整個樹族被占領也不知道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也沒看清他的樣子。
她越是深入的想頭就疼的越厲害,眉頭緊皺,時樾也不知道符茚身上發生了什么,但他能看出她現在十分的痛苦,于是安慰她道:“先把病養好了再去想別的事。”
符茚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對于這個陌生人遞來的藥也帶著抗拒,于是皺著眉把藥推到一邊,然后費力地擠了擠嗓子出聲問他:“你是什么人?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你這里?......”
時樾看她身上受著傷還一副警惕抗拒的樣子,不禁笑了笑,然后解釋道:“這是我的木屋,你是被我撿回來的,還有我是醫生,這碗里的藥是給你療傷的。”
說著還喝了一口碗里的藥,像是在說:這藥沒毒。
符茚看著他還是半信半疑的喝了藥。
她是標準的鵝蛋臉,眼睛又大又水靈且她的瞳孔還是很淺很淺的綠色,這絕對不是普通人類該有的,但時樾暫時沒有多問。
喝完藥符茚忍著痛苦又睡了一覺,夢里依舊是那個黑衣人的身影,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他揭開他的面具,想知道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占領自己的族落。
而且這事還正好發生在自己的圣女繼典當天,若非族中出現了叛徒,不可能被包圍的這么迅速,而且還對族中的地形了如指掌......
一覺睡到凌晨,符茚睜開眼睛屋內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灑進來的一絲光亮,她抬了抬手卻意外的發現力氣恢復了,于是坐起身來望向窗外。
接著符茚掀開被子下床直了直身子,屋內只有她一個人,不禁想問:“醫生呢?”
于是推開門走出去,符茚身上只有一件白色內衫,夜晚的風很涼但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就這么直直的往外面走。
時樾也沒有睡一直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看一本筆記,那是他爺爺之前的筆記,里面記載了各種病理和藥材,因為看出了神連符茚走過來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符茚來到他旁邊坐下,然后開口問道:“你在哪里撿到我的?還有其他人嗎?”
時樾回過神來關上筆記本,再看她精神十足倒是沒想到她會恢復得這么快。
聞言,他皺了皺眉,其他人?
“山上的一個山洞外面,就你一個人。”他說著還特意加重了后一句話,然后盯著符茚的眼睛。
聽到答案后的她眼里很快的閃過一絲失望,還是被時樾捕捉到了。
“那......該我問你了?”
“啊?”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符茚愣了愣,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后回答:“我叫符茚,來自......”
這可以告訴他嗎?
符茚觀察過時樾的服飾,是她從未見過的服裝,還有這個他口中所說的木屋,讓她確信這里根本不是樹族,而是爺爺之前跟她講的那個“外面的世界”。
但是我怎么會來到這里呢?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找到過樹族的出口,怎么這次這么輕易的就出來了,難道和繼任大典有關?
“來自......”,時樾重復著想要知道答案。
“來自,來自,來自......啊!頭好痛!我……我想不起來了!”,符茚說著便開始捂著腦袋,想就此躲避這個話題。
時樾也沒再逼她,自己其實也在懷疑她是不是那個族落的,但有些不可思議罷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爺爺都不在了......
于是時樾默默拿出一塊玉牌,手掌大小,通體翡翠色,符茚瞬間眼前一亮,仔細看還可以看到上面刻的文字,“樹族傳之,圣女繼之,符茚接之”,背面還有一個特殊的紋路但看不出具體是什么。
符茚看清后立馬從他手中奪過來,“怎么在你手上”,拿到手后又仔仔細細反反復復檢查著。
“......”時樾看她一臉寶貝的看著自己的玉牌也沒多說什么,只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轉眼又看她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衫,她不會冷嗎?
于是起身便趁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把她拉回屋內,符茚還沒反應過來,“唉!”
直到被他拉進屋內,因為燒有火爐十分暖和,符茚一進來便暖氣直升內心也感到很溫暖。
留下一句“早點睡吧”就出去了。
......
翌日清晨,時樾早早的上山采藥去了,順便彌補了昨天沒采上的藥草。
符茚也醒得很早,起來穿上外衫出來也沒看見時樾,于是在院子四周轉了轉,熟悉了周圍的環境,發現她自己根本走不出去,周圍都是參差不齊的樹木,“和樹族差遠了,也不知道大早上的能去哪兒。”
符茚來到院子門口,看到門上的木匾,“寂世居”,她小聲的念著。
“咕”的一聲打破了安靜的氛圍,符茚確實是餓了,從受傷那天到現在就只喝了藥水,可現在時樾又不在家還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在符茚沒注意的地方有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出門采藥,粥在廚房。”
符茚也沒干等著,在院子里翻翻這看看那的最終還是找到了廚房里的粥,一臉驚喜的盛了一碗坐到院子里吃著。
時樾回來已經是中午了,身上粘上了些泥土和水漬,一進院門就看見趴在石桌上睡覺的符茚,桌邊還放著吃完粥的碗。
她的頭發長到臀部,發尾波浪卷起,眼睛緊閉濃密延長的睫毛微翹,時樾看著她微微蹙眉低聲呢喃道:“還真是不怕冷啊。”
說著,時樾放下竹筐接著就走到符茚身邊,將熟睡的她打橫抱起走向屋內。
結果剛把她放在床上,符茚便兩眼一睜,看見是時樾又一臉驚喜的拉著他的手臂,“你終于回來了!我好餓啊!”
時樾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抽出自己的手臂就往外走,只留了句:“等著!”
沒過多久,符茚就看見端著兩碗面的時樾走進來,興高采烈地來到桌前坐好,等時樾把面放在她的面前便大口大口地吃著,真是餓死她了?時樾心想。
符茚吃完后還打了個飽嗝:“呃!”
一抬頭便看見時樾奇怪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然后尷尬的笑了笑說:“你做的面太好吃了!”
“身上的傷都好了嗎?”,時樾問。
符茚微愣沒想到他突然詢問,但很快反應過來,“好了啊。”
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這次被傷的很重即使身體好了,但她的內力才恢復了兩成,憑著自己這點力量根本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對手。
要想查出真相解救族人還得從長計議,解救族人啊,解救......
唉!對了!找舅舅,長老爺爺說過的,讓我去找舅舅,可是......舅舅在哪兒啊,還有這個地方是哪兒自己也不清楚啊,她觀察過這里,四周都被樹木包圍,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長什么樣子,自己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又會出什么問題呢......
符茚想著想著便出了神。
時樾正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抬眼便看到符茚的眼神一直定在一處眨都不帶眨一下的。
于是咽下面條,他說:“欸!想什么呢?”
“恢復好了就可以離開了,我這里不養閑人。”他一臉輕松的說著,還邊吃著面條。
符茚聞言立馬有了反應,這不現成的人嗎,于是笑著問道:“這里怎么出去啊?我又不認識路,你......可以帶我出去不?”
時樾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碗里的面,仿佛沒聽見她在說什么。
符茚見他沒反應于是就往旁邊挪了挪更加的靠近了他,“你看我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還剛從山上摔下來腦袋也不靈光,連家都找不到,我要是一個人出去的話肯定會讓你白救我的。”
“你說你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時樾是會抓關鍵詞的,符茚聽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他輕笑一聲。
接著就看到他拿著兩個吃完了的碗走出去不再理會她。
“我......我就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啊!”符茚一邊硬著頭皮解釋一邊跑出去追上時樾。
見他在廚房收拾又說道:“你好人當到底,送佛送到西,拜托就帶我出去吧!求求了!”
“......”
沒想到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被人敲響聲音還特別的急促,時樾便起身出去開門,符茚一臉警惕的跟著跑出去。
“時樾!時樾!快開門!不好了!不好了!”時樾剛出門便聽見陸蕭的聲音,于是打開門看到陸蕭大喘氣的一張臉。
“發生什么了?”
“你奶奶快不行了!快跟我回去,來不及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