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唯一放學還有點時間,我在便利店買了包煙。
得肺癌的人,居然沒抽過煙,這說不過去。
我笨拙地夾著煙,點燃,顫抖地吸了一口。
“咳咳……”
眼眶一熱,淚水都嗆了出來。
不用照鏡子就知道很狼狽,跟我失敗的婚姻一樣。
白里崇一直都想擺脫我,不知道喪偶能不能讓他滿意?
其實,上個月他就提過離婚。
分給我的財產,比起我當初替他爸還債的數額,十倍都不止。
七年前,白里崇用皮囊當敲門磚,進了娛樂圈。
他人聰明,學什么都快,不到三年就拿了影帝,如今已經成了資本。
掌控著業內最有前景的制作公司,可以說是風生水起。
我不肯,他以為我嫌錢少,皺眉說:“公司現金流就這么多。”
我說唯一要有個完整的家庭。
“離婚了,唯一也不會沒有爸爸。”
白里崇冷淡地說著,收拾好行李,進組影視城拍古裝劇。
現在我要死了,他早晚會娶新老婆。
不知道會找個怎樣的女人,對孩子好不好?
我開始煩躁起來。
嘴里的煙抽著抽著,倒是摸到了竅門。
科學說尼古丁會讓人放松心情、緩痛止痛。
可我哪哪都不痛,身體沒有任何異樣。
例行體檢而已,就查出這么個大病。
難道是老天也看不慣,我困住白里崇?
“咔嚓”聲連著響起。
我看到不遠處拿著相機的狗仔。
如果是以前,我會掉頭就走,生怕給白里崇惹麻煩。
這次,我直接走過去。
“怎么這么閑?我一個黃臉婆有什么好拍的?”
狗仔趁機問道:“白夫人知道覓恬嗎?就是你丈夫白里崇立捧的那個新人!”
“最近他們走得太近了,關系十分曖昧,白夫人是否在意?”
他這是巴不得我立馬沖去片場,跟覓恬扯頭花。
我沒什么禮貌地吐了口煙在他臉上。
覓恬我知道,是白里崇的鄰居小青梅,才20歲,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瞧你說的,白里崇對旗下藝人多關照一點,不是很正常么?”
“覓恬是要給公司賺錢的,賺的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在意什么?”
狗仔訕笑著走了。
當晚,白里崇的素人老婆落寞哭泣、抽煙消愁的照片全網傳開。
配文有板有眼,說白里崇不僅出軌還不給老婆錢,所以我買煙也只能買低廉的。
我要不是當事人我都要信了。
手機響起。
剛接通,就聽到白里崇冷冷逼問。
“檀伶仃,故意抽煙讓狗仔拍到,想逼我回家?”
“你這樣耍手段,很惡心。”
接著,一個甜膩的女聲傳來。
“阿崇哥哥,你老婆怎么這樣?也是啦,她在家看孩子享福,哪里知道男人在外面打拼的辛苦……”
“別理她。”
覓恬刻意的嬌嗲讓我一陣反胃。
就這,白里崇倒不覺得惡心,我看他是真餓了。
我心頭一陣火起。
都要死了,我還好聲好氣做什么?
“白里崇,我在通知你,不是在商量。”
“敢不聽話,我就公開你的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