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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蓬萊山輝夜的思考

早在當時小輝夜打開柜門,蓬萊山輝夜和小輝夜互相對視的一瞬間,她就對這個小小的,貧瘠的自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想法。

她不應該存在。

沒錯,身為輝夜姬,她清楚的知道,即便世界線發生變動,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輝夜姬。

輝夜姬作為霓虹傳說中有名有姓的存在,可不是一個世界線變動就可以復制的。

如果每個世界線都出一個輝夜姬,豈不是高天原全都是輝夜姬了?這種想法只是上原誠那種只會瞎想的笨蛋才能接受。

蓬萊山輝夜雖然不知道實情,但作為兩個蓬萊山輝夜之一,她能感受到小輝夜中作為“輝夜姬”的力量。

那本來是她的,完整的輝夜姬的力量,但由于它分裂出了一小部分,在世界力量的填補中,出現了小輝夜。

那小部分,雖小,但精,甚至可以算“輝夜姬”這個存在的本身。

而她,原本的“輝夜姬”,則成了一個空有輝夜姬力量的凡人。

雖然不知道小輝夜是怎么想的,但蓬萊山輝夜的確是把小輝夜看成小時候的自己,而非另一個人。

她覺著小輝夜看她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所以,大輝夜決定。

釋放力量,將“輝夜姬”的名號拿回來,然后回應高天原的呼應,飛升!

這樣,世界上就只剩一個小輝夜,她不需要擔心高天原的呼喚,也不需要擔心世界線變動發生的影響。

她可以做自己,可以做完整的蓬萊山輝夜。

畢竟,大輝夜清楚的知道。

小輝夜身為不應該出現的存在,作為她自己,她缺了太多身為蓬萊山輝夜所擁有的東西。

她本應該天資橫溢,她本應該風華絕代,她本應像大輝夜一樣,走到哪里都備受矚目,走到哪里都是舞臺的中心。

她本應,在最孤單的年齡遇到最好的小誠,完成由孤高的輝夜姬到活潑的月下公主的轉變。

她什么都沒有。

甚至就連身材都是最貧瘠的一檔。

卻背上了不屬于她的輝夜姬的詛咒,這不應該。

至于她為什么分裂成兩個她這種事,她已經沒有功夫研究了。

她只知道,這不是竹田茜能做到的,畢竟扭轉時間線就是她的極限了。

這并不是她小看竹田茜,而是竹田茜作為凡人,作為巫女,即便回應她的是高天原的主——日照大神,祂也沒有將輝夜姬一分為二的能力。

畢竟從位格上看,輝夜姬只比日照大神低一個位格,這種層次的力量,或許只有“異相”能夠……

但她身上的“異相”,蓬萊山輝夜已經不記得是怎么得到的了,她只記著自己釋放力量救了深陷雪崩中心的上原誠,感知到了高天原的呼喚,然后……

然而就在她凌空踏足兩步后,之后的記憶便化為一片灰白。

等她再醒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隱身”了。

她匆匆忙忙找到上原誠,卻發現這已經是那場雪崩過去的好幾個月了。

她看著竹田茜“欺騙”著失憶的上原誠,她很想湊過去提醒他一切的真相,但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行。

再說,就算她真的湊過去,又怎么樣呢?上原誠又看不到她。

還有就是,從另一個角度講,對于已經失憶的上原誠來說,已經成為青梅竹馬的竹田茜比她更適合作為指引人的位置。

蓬萊山輝夜雖然對竹田茜鳩占鵲巢的行為極為不滿,但對于她那無微不至的細心程度,和充滿母性的性格還是極為滿意的。

所以,在糾結與彷徨中,蓬萊山輝夜注視了上原誠好幾個月。

她本以為她要一直這么注視下去,直到……

直到蓬萊山輝夜聽到身后傳來清晰的攝像聲。

直到她聽到一聲什么東西清脆的破碎聲。

直到她重新感受到來自高天原的呼喚,即便很弱。

蓬萊山輝夜轉身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她轉過身,正詫異之時,身后卻傳來了腳步聲。

緩慢而堅定。

她聽到上原誠在叫她,但她不能能轉身,她要保持自己的人設,她要引導上原誠到她家去,她要用她的筆記讓上原誠重拾記憶。

直到上原誠拍了下她的肩膀。

身穿和服的蓬萊山輝夜轉過身,裝作雙目無神道:“你在叫我?”

……

這便是蓬萊山輝夜從始至終,再無半點隱瞞,所知道的一切。

但讓她意外的是,竟然出現了小輝夜的存在,這便讓她用筆記讓上原誠恢復記憶的計劃泡了湯。

她的筆記里全是她與上原誠的記憶,她相信上原誠一看便能回想起來,但小輝夜可沒有。

小輝夜的筆記,在那天她與上原誠翻看過,只有少數關于上原誠的內容,反而竹田茜的東西更多,看來任誰都難以拒絕這位充滿母性的大姐姐。

但在那極少數的字里行間也能看出來,她與上原誠的關系并不差,但由于竹田茜的存在,她也不好越俎代庖,更重要的是……

大輝夜能在小輝夜的行為中看到她那極其嚴重的自卑。

甚至當小輝夜第一次看到她和上原誠“纏綿”時,小輝夜的眼睛里不是震驚,不是羞愧,而是滿滿的羨慕。

她像一個偷吃糖果的孩子一樣,第一次吃到糖先把糖吐出來,然后一點一點確信。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甜的東西?

原來長大的我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便是那一眼中,小輝夜傳遞給大輝夜的信息,這也讓大輝夜確信。

小輝夜不是不喜歡,而是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行。

所以,蓬萊山輝夜要做的事也很明了了。

明天把上原誠鎖在屋內,她出門去釋放力量,從“本世界”奪回“輝夜姬”的稱號,完成當時未完成的飛升,讓世界繼續運轉下去。

這樣,竹田茜就會恢復到她妹妹的身份,上原誠不會失憶,小輝夜會拿回她“青梅竹馬”的位置,和除了詛咒外身為“輝夜姬”的一切。

她可以盡情的與小誠撒嬌,她可以自信的面對一切,她的天資會讓她無比完美,然后走到身為蓬萊山輝夜終要走到的結局:嫁給上原誠。

至于她,大輝夜,會如之前隱身那幾個月那樣,坐在輝夜姬應該存在的位置上,默默看著上原誠和蓬萊山輝夜幸福的生活下去。

都是蓬萊山輝夜,誰幸福又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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