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楨，你先坐。”

申慧鳴再次示意對方坐下再說。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申苛楨妥協了。

他坐下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大口，催促道：“你們那個專項組到底在搞什么？”

“正如上次我跟你說的那樣，”申慧鳴一邊為對方續上茶水，一邊解釋道，“派出專項組是想將所有不穩定因素都扼殺在搖籃里。”

申苛楨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平板扔到申慧鳴面前。

“這就是你所謂的扼殺在搖籃里？”

申慧鳴沒有將對方冷嘲熱諷的語氣放在心上，他快速滑動著屏幕，臉上的表情隨著逐漸到尾的頁碼而愈發嚴肅。

看完之后，申慧鳴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

這一次坐在對面的申苛楨倒沒再催了。

反而心情略微舒暢了一些，他開始有閑心品起茶來了。

那根煙只抽了一半，申慧鳴便按滅了，他緩緩吐出一口煙，表情有些陰沉地說：

“這個上報沒？”

申苛楨冷哼道：“當然沒有，一監測到我就來找你了。”

申慧鳴理了理兩鬢的頭發，目光再次落到平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嫌申慧鳴還不夠鬧心，申苛楨放下茶杯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想聯合局那邊很快也會得到消息了。”

申慧鳴抬眼盯著他，申苛楨陰陽怪氣道：“畢竟秩序局不是也研究出新系統了嗎？監測這種事情，他們應該也可以吧。”

提起秩序局，申慧鳴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張年輕女人的面容。

然后他也顧不上申苛楨還在這里，開始一陣翻箱倒柜從柜子里掏出一封文件。

申苛楨冷眼看著他盯著幾張紙看了老半天，手指攥得老緊。

難得見到申慧鳴這么失態的樣子，申苛楨好奇問道：“怎么了？這上面寫了什么？”

申慧鳴緩緩將文件放下，扭頭看向窗外某處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謝——鈞——！”

申苛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一面辦公室的窗戶。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過申苛楨突然有些記不起到底是誰了。

他問：“誰？”

申慧鳴深吸了一口氣，將文件重新密封好放回柜子。

等他重新坐回辦公桌的時候，申慧鳴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副淡然的模樣。

申苛楨瞧見他的變化挑了挑眉，眼中快速閃過一絲鄙夷。

申慧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現在就把這件事通報上去，盡快。”

申苛楨嗤笑道：“用不著你提醒，左助理已經辦了。”

申慧鳴點了點頭。

兩人突然沉默下來。

半晌，杯中的茶都涼了，申慧鳴才緩緩開口說道：

“這次是我的失誤，我會主動去主家領罰的。”

申慧鳴的突然認錯讓申苛楨有些始料未及，他原以為還要同申慧鳴掰扯一輪，他連接下來的說辭都準備好了。

結果沒想到還不等他懟過去，對方就率先舉起了白旗，這讓他瞬間感到無趣。

不過他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收起對申慧鳴的情緒主動問道：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需要我這邊怎么配合？”

申慧鳴笑著搖了搖頭說：“什么都不做。”

申苛楨疑心他有點破罐子破摔，出聲警告道：“再不做點什么的話，聯合局真的通過了雙系統制怎么辦？”

申慧鳴沒接話儼然一幅送客的姿態，把申苛楨氣得夠嗆。

他沒好氣地奪回平板，拿起公文包就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申慧鳴的辦公室。

辦公室再次回歸安靜，可申慧鳴的心境卻難以再回歸平靜。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涌上來，讓申慧鳴的雙手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閉上眼躺進辦公椅里，喃喃道：“什么都做不了了......”

————

沈清河下意識地避開了3號意味深長的目光。

隨著3號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其余兩人也好奇地看向沈清河。

一時間，沈清河如芒在背。

他垂著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右臂上，沒到三秒一個信息框彈出。

【仿生機械手臂（前臂）】

【評級：D+（勉強及格）】

【產源地：B12366號次位面（不建議優先開發）】

【制造商：星港市棱星組織制造】

然后在沈清河再一定睛看的時候，信息框又突然更新。

這次變成了——

【外載芯片（體術技能）】

【評價：E（E級只是評級的底線，而不是這個垃圾芯片的下限）】

【產源地：B12366號次位面（不建議優先開發）】

【制造商：星港市織夢者組織制造】

驀然彈出的信息框讓沈清河愣了一瞬，然后巨大的信息量又讓他有些目不暇接。

見沈清河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沒耐性的2號出聲罵道：“喂！問你話呢！傻了嗎？”

沈清河忙收回雜亂的思緒，抬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前的3號，他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

3號盯著他的眼睛問：“方才你在看什么？”

沈清河一驚，他支支吾吾地否認道：“沒，沒看什么。”

3號沒接話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正當沈清河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黑鯊的聲音再度響起。

“菜鳥們，猜猜你們還剩下多少競爭對手？”

沈清河等人：.......

黑鯊故意詭笑了一聲說：“還剩下十二人，真是沒想到你們中間還出了一個殺胚。”

講到“殺胚”二字的時候，黑鯊故意拖長了音調。

不知怎的，聽到那兩個字沈清河下意識地看向面前的冷面少女。

3號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安靜地聽著。

“第一輪還未過半，就已經完成三輪比賽的淘汰人數，你們中的某些人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吶~”

黑鯊幸災樂禍地吹了一聲口哨后繼續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的規則自然也要與時俱進一下。”

說到這兒，黑鯊故意吊眾人胃口刻意停頓了一分鐘。

“現在，我宣布最后成隊人數變為六人。”

一眨眼的功夫，名額就從十二人跌落到六人，驟減了一半，每個人皆是心頭一震。

連一直表現得淡定沉穩的7號也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房間里唯有3號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好似黑鯊說的東西都與她無關一樣。

3號的表現再次加深了她在沈清河心中冷漠的形象。

當所有人以為這次通告到此結束的時候，黑鯊卻又突然出聲說：

“第一輪比賽還剩下18小時，那接下來我們來玩點有趣的。”

“如果你們表現得出色，只進行一輪比賽也未嘗不可。”

聽到黑鯊的話，沈清河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照你這么玩，可不得只能進行一輪。”

就黑鯊之前的種種表現，沈清河實在不敢低估其的變態程度。

果然，下一秒黑鯊宣布新的游戲規則就讓沈清河腦中的警鈴大作。

“接下來我們會實時公布淘汰人數最多的小隊坐標，菜鳥們祝你們好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