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直放在儲物袋中,這株樹苗也依舊表現得青翠欲滴,毫無影響。
趙興有想過這會不會是類似于寶草一樣的稀有地寶,一旦食入體內就能直接連破數個境界。
但卻是不敢拿自己的這種猜測輕易嘗試。
一來他這一世潛力太薄,已經見底,就算吃了這株碧綠樹苗,只怕也不會有太高的建樹。
二來萬一吃下去沒用,自己反倒是因為見識淺薄,而白白浪費了一件寶貝,豈不是太過可惜。
趙興便打算將這株樹苗先存放著,等自己哪日見識有成,在知曉這東西的來歷和作用后,到時再將其效果最大化。
咕嚕嚕!咕嚕嚕!
正當趙興將樹苗重新放回儲物袋之際,忽聽遠處有怪聲傳來。
抬頭一看,就見一條完全由水凝化的魚兒在半空中不停游動。
待距離趙興約莫還有幾十丈左右距離時,這魚兒突然崩潰開來,散作無數水花濺落在地。
從中一只紅白鯉魚頓時掉落在地,狼狽的撲騰著身體,瞳孔驚恐的朝著前方彈躍而去。
但此地四周無湖無溪,若是一直接觸不到水源,這條鯉魚遲早只有死路一條。
“魚精?”
看著這條不知打哪來的鯉魚,趙興稍顯錯愕。
正常來說水族只會在水域里老實待著,除非是兩棲類的可能上岸活動活動。
否則像鯉魚這種水族,若不到妖怪境界,離水上岸無異于是自殺行為。
而趙興所棲身的這座大山,那可是方圓數十里之內都沒有一條河流,這條鯉魚是打哪來的?竟這般勇猛。
“完了完了,我法力耗盡,沒辦法再使出水遁之術,這可如何是好。”
鯉魚挺躍了幾丈后,渾身早已沾滿了泥土和草根,自身也是精疲力盡,躺在地上眼神絕望。
就在眼前逐漸開始模糊,因為缺水而開始窒息的時候,天空中突然有身影落下。
趙興提拎起這位遠道來客,朝著這附近的一處水潭飛去,待落于譚邊后,便將鯉魚丟入水中。
不多時,這條鯉魚終于恢復了清醒,在水潭游來游去,很是興奮的吐著泡泡。
“多謝道友相救,我乃九曲河河伯手下,紅鯉兵,不知道友怎么稱呼?”
鯉魚探出水面,對著趙興感激的謝道。
它自是清楚,今日如果沒有趙興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就要死在這山中了。
“黑玄子。”
趙興雙翼負于身后,淡然說道。
九曲河他曾聽劉寶說起過,是從莽牯山中流出,經過寧海縣的一條河流。
但劉寶并未說起過這條河流里竟然還有河伯,或許是因為凡人關系,見識太少,這才沒有提及。
所謂河伯,如山神、土地一般,都是負責在一地監管的山川地祇,只不過山神土地大多為草木走獸。
而河伯,則是水族居多。
九曲河離開了莽牯山,便是中土地界,此地的河伯論天箓神通,實力手段更是在莽牯山的那些山神土地之上。
“你既然是河伯手下,為何會來到此地?”趙興不禁問道。
紅鯉兵頓時很是氣憤的噴水咒罵:“此事說來話長,都怪那純元觀的歹毒道士,前些日子本是由我巡河,查看九曲河下游安寧,
可不想等我經過寧海縣石橋下時,便被躲藏在暗中的純元觀道士以漁網法器抓了過去,將我帶到無人處逼問一件有關河伯的秘密,
這我豈能告訴他們,那幫人見我不招,就日夜折磨我,試圖逼我交待,好在我今日尋了個機會以水遁逃脫,這才有了脫身的機會,
還是多謝道友出手相助,讓我可以將此消息帶回九曲河稟告河伯,以免日后著了純元觀的道。”
紅鯉兵舉起雙鰭,似人狀的朝著趙興拜了拜:“那些人隨時可能還會追上來,我就不在此久留了,道友也請早些離去,莫牽扯進風波當中,待我回去與河伯稟告,再回來找道友報恩。”
言罷,這鯉魚在水面上一轉,猛地一個俯沖,朝著潭底而去,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純元觀?”趙興有些詫異。
之前聽劉寶說起,純元觀在寧海縣的口碑倒是不錯,應該是寧海縣方圓數百里內唯一的一處宗門。
但就算是修行宗門,敢打授封過天箓的河伯的主意,那也是一件極其嚴重的事情。
山川地祇是天的臉面,有代天在大地上管理的權職。
別看紅鯉兵只是一條鯉魚,但它可是河伯的手下,代表的是河伯的班底。
純元觀敢抓這條鯉魚,就跟抓了河伯沒什么區別。
能做出這種事情,顯然純元觀是對九曲河河伯有了別有用心的目的。
“該死,我逃出莽牯山這才過上多久的太平日子啊,寧海縣該不會又要出事了吧。”趙興皺眉暗道。
……
“奇怪,按理說那條魚精中了我的穿心釘,早該法力宣泄,用不出丁點法術才對,怎么到現在我還感覺到它在移動,似乎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山林當中,三名年輕道人不停揮劍劈開前方齊人高的攔路草枝。
待穿過一片荊棘后,眼前豁然開朗,就見前方的水潭邊站著一個人首鳥身、六尺來高的妖怪。
聞著空氣中濕潤的水汽,走在前頭帶路的年輕道人驟然神情驚變:“慘!不好,那魚精游到水底去了。”
“什么?”
后方兩名道人頓時表情瞬變,連忙持劍朝著水潭沖去,他們此次入山,就是要將那條鯉魚精給抓回去。
如果他們奉師門之命,逼問鯉魚精那幾個問題的事情被九曲河的河伯知道,情況就大事不妙了。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趙興身體紋絲不動,脖子卻是扭轉了180度,往后看去。
雖然并不認識對方三人,但趙興還是第一時間就辨識了他們的身份。
能追到此地過來,想必就是抓紅鯉兵的那些純元觀修行者無疑。
“是你!”
秦姓道人見到趙興身影,就認出了他正是被寧海縣百姓供在黑玄廟里的鳥妖。
那條魚精中了自己的法器,哪怕使出法術也逃不出多遠,這會竟然來到這處水潭借機離去,必有這只鳥妖的助力。
秦姓道人當即大怒,任由兩位師兄前去潭底抓回紅鯉兵。
自己則揮動手中長劍,不講道理的直接一劍朝著趙興刺去。
“該死的妖怪,敢壞我的事,留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