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皇太孫做不到
- 大唐:救命,我爹是李賢!
- 罪孽9999
- 2072字
- 2024-09-29 14:37:38
大明宮,宣政殿。
李恒舉笏:“臣李恒現(xiàn)在身為雍州刺史,每日忙于雍州政務(wù),朝堂這邊實在無暇顧及,請二圣準(zhǔn)許臣不參加朝會?!?
兵部郎中姚崇微微點頭,覺得自己沒保錯人。
嗯,這個皇太孫少詹事,還是值得去當(dāng)?shù)?,知道進退,也有點小脾氣。
皇太子李賢怔怔地看了李恒一眼,情緒低落。
他只是迂腐,不是愚蠢。
天后下套的事,他即便當(dāng)場沒想明白,過后總能剖析一二的。
哎,夢想中的慈愛,總是以格外沉重的方式出現(xiàn),讓人不能呼吸。
御史大夫騫味道大驚失色:“殿下不可!雍州事務(wù)再繁忙,也誤不了三日一朝!”
騫味道跟李恒個人倒沒瓜葛,可皇太孫右庶子騫辭玉是他兒子,只要李恒能順利登基,騫辭玉一個三品是跑不掉的!
所以,騫味道怎么能坐視李恒不入朝呢?
黃門侍郎裴炎出班舉笏:“臣裴炎以為,皇太孫銳意進取,想整治雍州諸衙,是好事一件?!?
“在朝堂上天天議事,不如俯身治理一方。再說了,即便二圣有事,也能召皇太孫相商嘛?!?
只要李恒離開朝堂,裴炎就要封死他再入宣政殿的道路!
禍害,走得越快越好!
天后朱唇輕啟:“這孩子!皇太孫不會對朝堂有什么成見吧?”
李恒神色自若:“天后言重了,臣是見庶人生存艱辛,有意想想,怎樣才能不削減朝廷、地方的稅賦收益,又能切切實實幫到庶人。”
“臣的歲數(shù)小,見識有限、精力不足,想暫時放下朝堂這一頭,專心過問雍州事務(wù)。”
話說得很漂亮,卻改變不了李恒要退出朝堂的意圖。
這也是乳虎對天后第一次齜牙。
年紀(jì)再小,李恒也不是沒脾氣,不能任由人揉搓,大不了不玩了!
天后笑得有些尷尬:“喲,天皇看看,這小人兒還挺有脾氣呢!”
換成“廣封可汗”之前,李恒敢甩這臉色,天后就敢讓他去荒山野嶺圍著篝火“喲嚯嚯”。
天皇淡然開口:“朔望朝。”
一句話讓裴炎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每月初一、十五上朝,這是榮養(yǎng)老臣的殊榮,也表示在退休與不退之間機動靈活,保留了上朝的資格。
把這個資格交給李恒,則表示無論他怎么折騰,朝堂上依舊有他的位置。
同時,天皇這微妙的態(tài)度,落在有心人眼里就知道,二圣之間有嫌隙了。
李賢眼神復(fù)雜地掃了一眼兒子。
得,翅膀硬了,自己這個父親感覺完全幫不上他。
李賢保證,自己敢學(xué)李恒耍脾氣,當(dāng)場就能摘了太子的頭銜——天后從來不是啥好脾氣。
好消息:生了一個出色的兒子;
壞消息:在兒子面前,老子就是廢物一砣!
侍御史魚承曄出班舉笏:“臣魚承曄,彈劾皇太孫過于操勞雍州事務(wù),致使疏漏了皇嗣空缺?!?
這彈劾,就是唐朝版的“批評領(lǐng)導(dǎo)不好好休息”,奉承的味道濃重。
但是嘛,李恒這號俗人,就喜歡這一口,哪怕感覺再肉麻也樂意聽。
魚承曄是個能人啊,能夠忽略李恒才十歲的事實,把“皇嗣”都給提出來了。
這不是要一頭還沒斷奶的犢子去配種么?
皇太孫做不到?。?
別說魚承曄的手段村俗了一點,但他站隊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李恒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千金市骨,李恒必須謙遜地表示:“御史說得對,孤一定努力改正?!?
拿什么改哦?
還沒開叫的小公雞,那能算公雞嗎?
魚承曄市儈不假,可正因市儈,判斷得失才更精準(zhǔn)。
魚承曄開了一個頭,朝堂上的五品官員開始動心了——萬一是皇太孫直接越過皇太子登基了呢?
李恒請求離開朝堂,一向?qū)M的天后居然給了笑臉,而相對沉默的天皇準(zhǔn)朔望朝,這不表示李恒這口灶熱乎乎的嗎?
這個時候不趕緊貼過去,難道等塵埃落定才去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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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在朝堂上折騰出的動靜傳到雍州公廨,雍州官吏都傻眼了。
在霸道的二圣面前,使君是第一個那么強硬且不受傷害的人物!
司功參軍仲之秋率著州醫(yī)學(xué)博士、醫(yī)學(xué)生,在兩市外瘋狂地游蕩,逮著一家藥鋪就吹毛求疵地查。
什么鋪子里不夠干燥、藥斗上有灰、藥碾子清掃不到位,都能成為挑刺的理由。
好在仲之秋保持了清醒,絕大多數(shù)小毛病只是告誡要改,并沒有仗著權(quán)力罰一筆錢,倒讓藥鋪的東主、掌柜、坐堂醫(yī)心服口服。
但是!
發(fā)現(xiàn)藥物腐爛、品質(zhì)不高,功曹立刻就變臉;
發(fā)現(xiàn)假冒藥材,不管三七二十一,東主、掌柜每人先賞五十笞杖再詢問。
功曹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一百零八坊有十一坊揪出假冒藥材,輕的重罰、閉店一旬為懲戒,重的游街示眾。
鳴鑼游街時,仲之秋讓差役言必稱“刺史”,讓一旁的醫(yī)學(xué)博士不以為然。
參軍,不必那么諂媚吧?
仲之秋輕聲回應(yīng):“傻不是?功勞又不會少我一分。把使君抬出來,是讓他們背后的人算賬找使君。”
就是那么奸詐!
不光是仲之秋,連李恒都在嚴(yán)陣以待,看看這些藥鋪背后的主子會不會現(xiàn)身,結(jié)果失望了。
“從這些出事的藥鋪地點分析,他們分布的地點是南城?!敝僦锝o李恒畫了一個圈。“不過,下官一直沒弄明白,北城達(dá)官貴人的錢不是更好掙嗎?為什么假藥就不進北城?”
長安城內(nèi),達(dá)官貴人主要聚居在北面,是為了方便上朝、坐衙,南面是庶人為主。
李恒啞然失笑:“達(dá)官貴人受騙了,能把他們活埋、殉葬了,庶人有這個能力么?”
就算庶人知道那藥鋪賣假藥,不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也只能恨恨一眼,轉(zhuǎn)去別家藥鋪買藥。
糾集親朋去理論?
得了唄,藥鋪能拉出官府來,把受害者流配三千里,自然就沒有人鬧騰了。
看,簡單粗暴,誰能不服?
仲之秋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該說什么,許久才化為一聲嘆息。
明顯推論得出,長安縣、萬年縣失察,司功佐、司功史跟這些藥鋪多少有些瓜葛。
可是,除了使君,誰會真正在意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