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兩個小旗田七和林振不是奚落嘲笑，而是不約而同點頭附和：“嗯，大人說的是，院試案首，鄉(xiāng)試奪魁，這可是佳話！”

寧淵汗顏，連連擺手：“多謝三位大人吉言！要是真能奪魁，我請三位大人去天香樓喝酒！”

“好！這可是說定了！”凌總旗在馬背上大笑。

寧淵不經(jīng)意間注意到，眼前虛空中，蜿蜒凝聚出一行行字：

【有人向你發(fā)下心愿：院試案首鄉(xiāng)試奪魁！】

【愿力+1】×3

他心中不由得大喜。

這都有愿力凝聚，真是意外驚喜！

四人騎馬而行，不過還是為了照顧寧淵，并沒有策馬奔騰，而是慢走，再小步快走，讓寧淵熟悉掌握騎馬之術(shù)。

到了清風(fēng)坊，遠遠見到清風(fēng)坊坊門處，有衙役把門，不讓進出。

寧淵心里一驚：這是在查坊主方瑞父子倆的案子？

四人騎馬到坊門前，小旗田七問：“怎么回事？”

衙役畢恭畢敬：“大人，總捕頭正在辦案。”

“什么案子？”田七追問。

凌總旗如今正奉令在燎陽追查血巫下落，還肩負(fù)著肅清巫真八部潛伏間作的重任，遇到各種案子，都會問清楚情況，看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守門衙役就支支吾吾，明顯不太清楚。

寧淵就接過話頭：“大人，我倒是在早間聽人說過去，昨夜坊主方瑞家中有命案，好像是養(yǎng)小鬼，遭到反噬，父子皆亡，還導(dǎo)致起火。”

“養(yǎng)小鬼！哼！”凌總旗冷哼一聲，“走，去看看，你先回去一趟，就趕緊過來會合，如何？”

他這后半句，就是對寧淵說的。

寧淵如今院試高中案首，又拜入學(xué)政熊廷弼門下，凌總旗這說話也就客氣了些。

寧淵答應(yīng)一聲。

守門衙役忙不迭開門，讓四人進入。

寧淵則騎馬趕回到家中，遠門開著，娘親寧李氏似是在在屋子里跟人說話。

寧淵翻身下馬，把馬拴在院門前，剛進到院子里，就聽到有人在喊：“寧兄！寧兄！”

是方安的聲音。

是那個替考的方安，不是清風(fēng)坊坊主方瑞那個寶貝兒子方安。

寧淵轉(zhuǎn)身，正見到方安從旁邊快跑過來，本就是文弱書生，這么一番狂奔，還沒跑到一半距離，就累得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

跑不動了。

“哦，原來是方老弟，你這是……”

“我……我在這里……等候多時。”方安臉上跑得紅通通的，說話都是上氣不接下氣。

“哦，可是有什么事？”寧淵問。

“我……”方安猶豫起來。

寧淵心中一動，還是決定敲打敲打他，讓他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萬一他也想著以院試考試替考這事為由頭，鬧點事出來，那就不好。

他伸手輕撫著栗色戰(zhàn)馬馬頭，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說：“我正在跟錦衣衛(wèi)的凌總旗大人辦事，剛才回到坊門前，見到南城區(qū)衙署孫總捕頭正在查坊主家養(yǎng)小鬼反遭反噬的案子。”

方安身子一個哆嗦，小聲說：“是，我……我也聽說了。”

“養(yǎng)小鬼，方叔這是糊涂啊！如今遭反噬，父子皆亡不說，家人也會受到牽連。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一朝輸?shù)玫壮欤慰鄟碓眨　?

方安明顯一愣，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寧淵主動問：“你來找我，莫不是就因為方叔家這個事？”

方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寧淵深吸口氣，心口處那團浩然正氣，也跟著激蕩，接著說：“院試放榜，你沒去，方宇中了第三等，還準(zhǔn)備去參加鄉(xiāng)試。方丹，你，還有袁佟，都沒能中榜。”

“不過沒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煙消云散。一次沒中，多大的事嘛，誰還沒個落榜的經(jīng)歷，再來就是！你還年幼，再多讀一年，下次就能考中！”

方安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如同醍醐透頂似的，心里一下子就明亮起來，雙眼中也有了光，對著寧淵深深一禮：

“是！多謝寧兄肺腑之言，小弟如醍醐透頂，銘記在心！”

寧淵心里也放下心來，拍著他的肩膀，哈哈一笑：“秀才功名，我也是幾次未中。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見彩虹。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一切都是煙消云散，放眼未來，才是最為要緊！”

“是！小弟明白！多謝寧兄教導(dǎo)！”方安眼中噙著淚，再次深深一禮。

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走的時候，腰桿也挺直了，不再那么畏畏縮縮的樣子，他這心里的心結(jié)，看樣子是解開了。

寧淵也松一口氣。

院試這個事，如今方瑞父子倆這個禍根已經(jīng)提前撲滅，方安是當(dāng)事人，他要是有個什么心結(jié)，不小心泄露出去，或者他本人有這個鬧事的想法，又有可能被人放大利用。

方安心結(jié)一去，剩下的，就是廩生方濤，還有考中院試三等榜的方宇，肯定也不希望這個事爆出去。

只剩下未考中秀才的方丹和袁佟。他們雖然可能知道消息，但不是當(dāng)事人，即使有心搞事，只要說不動方安，那就是白搭。

再加上方丹也是方家人，有廩生方濤和新中秀才方宇彈壓，他也不敢興風(fēng)作浪。

這個事，終于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屋子里，好像還不止一個人，而是有不少人。

寧淵轉(zhuǎn)身，突然又站定，呆呆看著眼前虛空。

氤氳氣息凝聚出來的一行字：

【三年苦讀，蘊養(yǎng)浩然正氣，一朝頓悟，初嘗以理服人！】

【領(lǐng)悟神通：以理服人（初始）】

【以浩然正氣，講道理，說服他人，乃是文道神通，修為日深，神通愈強，還可升級蛻變！】

【姓名：寧淵（道體：九品文童（文心初立）/九品道童（凝精初境））】

【神通：心眼納炁（小成），以理服人（初始）】

【功法：九天玄陰經(jīng).入門（九陰鎮(zhèn)魂手·小成）】

【愿力：13】

寧淵驚呆了。

這神通以理服人，雖然只是初始，可是這效果，可不僅僅是說服人那么簡單。

他一下子就想到在初見學(xué)政熊廷弼時，還以為是懷疑他是作弊，結(jié)果卻是想要當(dāng)場考校他是不是養(yǎng)出浩然正氣。

當(dāng)時本不會這么想岔了的。

這莫非就是在不知不覺間，受到影響？

這莫不也是文道修行的神通之一？

比如說“現(xiàn)實扭曲”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