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心愛的弟子那迷茫、恍惚、委屈的表情，邁特凱內心的生氣一下消散，一顆心柔軟了下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口。

如果沒有親眼見證這一場對決，看到神川徹的可怕天賦，他想，他一定能堅定的告訴李，努力一定能超越天才。

但是……

邁特凱的眼神從心疼變得堅定，臉色也嚴肅下來。

“李……你打算就這樣輕易放棄你的堅持嗎？”

努力是否能夠超越天才這件事，他已經證明了過了。

他能夠做到，那么，李也一定能夠做到。

哪怕神川徹的天賦令他都感到震驚。

但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弟子。

邁特凱的話讓李洛克眼中的迷茫和彷徨消失，他整個人仿佛擱淺了很久已經奄奄一息的魚重新回到了水里一樣，一下活了過來。

邁特凱的話對李洛克來說，就是魚所離不開的水。

“凱老師，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堅持的，一定不會！”

李洛克語氣堅定，目光里仿佛有信念的火焰。

這讓邁特凱欣慰的同時，也忍不住感到愧疚。

剛才，他竟然差點失去了對弟子的信心。

“李！”

“凱老師！”

師徒二人對視，雙眼氤氳。

這一幕，好一個師徒情深。

但是……

“努力就能超越天才？真是天真的想法。”

略帶嘲諷的聲音打破了師徒二人之間的深情，將他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邁特凱看向神川徹，表情嚴肅。

李洛克則是一愣之后有些憤怒起來。

他正要開口反駁神川徹，但話還沒說出口，神川徹的聲音先響起了。

“天才之所以被稱為天才，是因為擁有比普通人更強的天賦，能夠用很短的時間完成普通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是……一輩子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神川徹開口，他目光直視邁特凱，哪怕對方是木葉的上忍精英，哪怕對方此時目光凌厲，神川徹也毫無畏懼。

“不可否認，努力可以讓普通人拉近和天才之間的差距，甚至超越一些普通人眼中的天才。但是，如果是天才中的天才呢？”

神川徹繼續開口，他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村子里那么多下忍，中忍，他們不夠努力嗎？只要努力，他們就能夠成為上忍嗎？如果努力就能做到一切，努力就能超越天才，那么被稱為忍者之神的，就不是擁有木遁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人了。”

“天賦的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夠抹平的！”

神川徹擲地有聲的開口。

火影忍者用前一百話告訴了人們努力可以追上天才，甚至超越天才。

然后用后面的六百話告訴人們，前面的一百話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在絕對的天賦面前，所謂的努力，根本不值一提！

“不，努力一定能夠超越天才。”

邁特凱用嚴肅的聲音開口，他注視著神川徹，目光同樣毫不退縮。

而面對邁特凱的反駁，神川徹卻是不屑一笑。

“呵，可笑。你確實超越了旗木卡卡西前輩，完成了用努力去超越天才的壯舉。但如果是比旗木卡卡西前輩還要天才的天才呢？你覺得你也能用自己的努力去超越嗎？”

他開口，直視著邁特凱的眼睛，目光似乎穿透了邁特凱的身體，照射在邁特凱的心臟上。

超越比卡卡西更天才的天才……

邁特凱內心一愣，他想過這個問題嗎？

當然想過。

但這種想法只是從腦海里一閃而過就消失，他的視野里，天才永遠只有卡卡西。

“這個世界很大，天才就像遠處的山一樣，山的后面還有更高的山，沒有誰是最天才的天才，只有更天才的天才。”

神川徹扭頭看向火影巖的方向，看向千手柱間的巖雕。

“努力可以超越天才，可以超越一個，兩個，三個天才，但終究會有一個天才是憑努力無法征服的高山。”

說著，神川徹移回目光，看向李洛克。

對方的表情依舊還在倔強，但他的眼神，似乎已經不再那么堅定了。

見神川徹看向他，李洛克回過神來，目光變得堅定，和神川徹對視著，像他師傅邁特凱一樣倔強、毫不退縮。

神川徹看著李洛克的眼睛，臉色變得平靜下來。

他的語氣也平靜下來，不像剛才那樣有些激進。

“努力需要超越的，從來不是什么天才，而是那個不努力的自己。”

“用努力去不斷的超越自我，不必在意在這個過程中是否超越了別人，這是我認為的，努力應該有的意義。”

“你的實力很不錯，這一戰我很盡興。希望下一次見面，你依舊能夠讓我如此興奮。”

看著李洛克的眼睛說完這番話，神川徹身體瞬間啟動，整個人帶著殘影從原地消失。

這一幕讓因為神川徹剛才一番話而愣住的李洛克回神，整個人瞪大了眼睛。

剛才那種速度，那種身體的啟動……

和他開啟八門遁甲第三門時的樣子，好像！

所以……他一直沒有全力以赴嗎？

李洛克看著神川徹消失的方向，拳頭緊緊握著，指節都因為太用力而發白。

別說是李洛克了，就是邁特凱此時也內心震動。

神川徹和李洛克的對決，雖然他并不是一開始他就看到，但也看了大半個過程。

所以邁特凱以為自己已經清楚了神川徹的可怕天賦。

然而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神川徹。

那個少年，竟然在和李的對決中，將李的體術幾乎都學了過去，簡直就像是復制了李的動作一樣。

這讓邁特凱想起了旗木卡卡西，想起了寫輪眼。

“李，那個少年叫什么？”

邁特凱突然開口詢問，讓李洛克一愣，隨后回答：“神川徹，他說自己叫神川徹。”

神川徹。

邁特凱記住了這個名字。

“李，或許，我們該重新討論一下……努力的意義了。”

邁特凱默念了一下神川徹的名字后看向李洛克，表情嚴肅，一臉認真的開口。

剛才神川徹的一番話不僅觸動了李洛克，也觸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