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莊通過刻印在鯉魚精腦門上的通靈符咒,強行將對方納入麾下,讓其認自己為主。
鯉魚精回到水中輕輕擺動魚尾,浮在水中聽候卞莊的發落。
它從未想過通過水路逃跑,乃至嘗試逃離豬妖的掌控。
首先,小鏡湖的水域狹小,平均水深不過三五丈,根本無處可逃。
其次,哪怕它通過河道逃往下游水域,那里一樣有厲害的妖怪盤踞,既然可以活命,那它為何還要逃跑。
鯉魚精雖只是還未化形的野妖,但腦門上的通靈符咒時刻在提醒它,自己的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其實鯉魚精感應到的生死操于人手的感覺,恰是卞莊替它編織的幻覺,再通過通靈符印傳遞到它的識海之中。
卞莊通過鯉魚精腦門上的通靈符印,和它建立起心神上的初步鏈接,讓雙方在言語不通的情況下,可以做到簡單有效的溝通。
這符咒本身并沒有操控他人生死的能力,只是卞莊做的很是粗暴,他直接把通靈符咒刻印在鯉魚精的肉體和紫府之中。
這讓他單方面和鯉魚精建立了強聯系,并能通過通靈符咒簡單感應對方的心思。
更過分的是,通過這枚符咒,卞莊就能對鯉魚精隔空施法,以咒術操控鯉魚精的生死。
這就相當于,卞莊對鯉魚精施加了一個簡單的禁制,禁制本身并不致命,危險的是這個禁制本身就是個后門。
所以,鯉魚精的感應也并不算錯,畢竟它要是真的逃跑,那卞莊就要讓它體會一下識海被爆破的感覺。
如今看來,這鯉魚精還是較為識時務的,倒也不是真的蠢貨,它只是見識太少,這才顯得魯莽。
通過和鯉魚精簡單的溝通,卞莊了解到這湖中還有一條稍小一點的鯉魚精,乃是它的配偶,如今正在湖的另一邊。
卞莊在得知整個小鏡湖都是以鯉魚精為尊之后,就對另一條鯉魚妖失去了興趣,也沒有再收一條鯉魚做手下的意思。
他只是強調,以后他會經常過來捕食魚類,讓它提醒自己的親族,莫要輕易靠近這片水域。
卞莊也不想,一個不注意把自己手下的子孫給吃了,那樣多傷感情。
當然,能讓鯉魚精認為是族親的,估計也沒多少。
畢竟,它在此生活了一百多年,可能連它自己都認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孩子。
卞莊囑咐鯉魚精好生看護小鏡湖中的水族,任命它為小鏡湖總管,負責替自己放牧魚群。
畢竟,這小鏡湖以后就是他最為穩定,也最重要的糧倉,他也不能竭澤而漁。
讓鯉魚精替自己牧養魚群,也是卞莊的一個嘗試,做的好他自然不吝獎賞。
俗話說,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巴掌打了,甜棗也要給。
卞莊簡單傳授了鯉魚精一些更為高效的吐納方法,雖不能算是功法,但也比鯉魚精自己胡亂摸索的吐納方法高明太多。
新上任的鯉魚總管得了吐納之法,也知珍貴,在水中搖頭擺尾對主人表示感謝。
卞莊表示如果它表現良好,湖中水族興旺高產,他還會獎勵它更高明的功法。
鯉魚總管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在水中連連點頭,保證他能完成主人下達的任務。
卞莊示意它沒事就先離開,他還要趁著新鮮吃魚膾呢。
鯉魚總管得了指示,輕擺魚尾,靈巧的轉身沒入湖中,迅速離去。
也許它是著急想去尋找愛人,分享它新得的吐納之法,又或者單純是去尋求安慰也未可知。
先前捕獲的大鯉魚兀自在岸邊無助的跳躍,這條三尺長的大鯉魚,雖然和鯉魚總管比只是小巫見大巫,但也足夠卞莊飽餐一頓了。
卞莊以法力削平了一塊巖石,以金光擒住大鯉魚,置于石臺之上。
攝來清水,將魚洗凈。
接著便是金光閃動,整條魚便皮肉分離,魚鱗魚骨和內臟都被拋入水中,石臺上僅剩下片好的魚膾。
整條魚所留的魚肉精華,大概有二十斤左右,足以保證卞莊一天的肉食攝入。
鮮美嫩滑的魚膾入腹,卞莊滿意的點點頭,相比山雞野兔,果然還是魚膾,更符合他的胃口。
有此糧倉,卞莊以后再也不用為食物感到煩惱,哪怕路程稍遠也無所謂,畢竟奔跑本就是他每日的鍛煉項目之一。
卞莊此時的手段并不多,很多道門功法秘術他此時還無法修行。
這是獸身為他修行帶來的障礙,無奈他也只能接受。
如今除了金光咒和少許符咒,卞莊能夠倚仗的依然還是強悍的肉身。
為了鍛煉肉身,卞莊不僅修煉了哼哈二音,每天更是要在山間奔行百里。
意外收獲了一個穩定的食物來源,更收服了一個小妖,卞莊心情相當美好,他哼著小調返身往野豬嶺奔去。
卞莊奔跑時,身上金光隱現,深藏肌理間的金光法力滋養著他的軀體。
吃飽喝足的卞莊準備回返野豬嶺,繼續他尋幽探密的旅程。
隨著卞莊實力日增,他探索的范圍也越來越大。
他要了解福陵山周遭的勢力分布,以防發生意外,或無意中得罪強敵。
最近野豬家族的勢力擴展很快,卞莊不得不提前做些預防。
畢竟在這個神魔世界,隨便跳出一個大妖,就能將一方地域的勢力重新洗牌。
同時他也想接觸一下附近的妖族,向他們打探一下周圍的形勢。
鯉魚總管盤踞小鏡湖,哪都沒去過,問他當然是問道于盲,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卞莊只是從鯉魚總管口中得知,小鏡湖有一條水道通往下游河流。
什么外界信息,鯉魚總管都是一概一問三不知。
今日卞莊準備從野豬嶺往福陵山頂探索,卞莊之前只是遠遠的看過福陵山的雪嶺,卻從未去過。
一來是因為山頂方向不是野豬家族擴張的方向,二來也是因為卞莊沒有在冬季爬雪山的覺悟。
福陵山主峰高近兩千丈,卞莊他們族群平日活動的范圍,大概只是山腳和山間相對平緩的林木茂盛之地。
至于高處林木稀疏的灌木叢和更高處的草甸,他們出沒的次數極少。
再往上的積雪地帶,估計就沒有家族成員曾踏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