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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一日,正午

“噗!”

一口滾燙的鮮血從方小蕓嘴巴里噴了出來,魚白拉著杭紫花站在側身位,剛好躲開了這一口滾燙灼熱的血。

杭紫花見到小妹妹如此狼狽模樣,急忙伸出手一巴掌貼在了她的后背,不知渡了什么氣過去,讓方小蕓原本煞白的臉色默然之間恢復了血色。

吶,這就是出門帶個奶媽的好處了,賣血技能隨便放的。

只不過杭紫花的治療方式有點匪夷所思,也不知道怎么拍拍背就給人拍好了。

“又吐血了,說明這件事有我參與?”

魚白從箱子里取出一塊干凈的布遞給了方小蕓,方小蕓擦了擦嘴巴邊上的血,一臉幽怨地看著一早躲的遠遠的,身上沒被噴上來半點血的魚白:“您早知道,何必還故意折磨我……罷了罷了,您折磨我是理所應當的。我是您的丫鬟,這條命都是您的。”

“老魚,不能太欺負小蕓妹妹哦,她也是個可憐人誒。”

她如今這樣雖然主要原因是自作自受,但次要原因里占比最大的可是你自己哦,杭大夫。

魚白弓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小蕓的腦殼:“好好想想,我讓你算的是昨天晚上二小姐的經歷,昨天晚上咱們仨人都在馬車上,晚飯還是我給你們做的,這里面怎么可能有我的事兒?”

“對哦……但很奇怪。”

方小蕓盤坐在地上,手掐法印,皺眉緩緩說道:“按照常理,問詢過去之事要比占卜未來消耗低的多,但是我方法向天命占問,得到的答案卻是空虛,曖昧不明的空虛,我的卦算不能明確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只能得到一些曖昧的提示,隨后結合線索從批語里解讀——但方才占卜的一瞬,大量的批語涌入我的腦海……那結果就好像是游絲一樣,我拼了命才從其中捉到一縷,化作了一句批語。”

方小蕓抬起頭來,兩只眼睛看向魚白,職業習慣讓她情不自禁賣個關子,等候問卦者的追問。

魚白也知道她卻是不容易,如果不是喊了杭紫花在場,她怕是又得死過去,也樂的給了個面子:“喲,那還勞煩方大師細說這批語是何內容?”

方小蕓剛要進一步賣關子,但看到魚白似笑非笑的表情,馬上從暈乎的狀態清醒過來,連忙說道:“天道云:不過蜓點水,可笑螳當車。妄擷鏡中花,恒河一粒沙。”

“……你這天道語氣挺囂張啊?”

見到魚白誤會,方小蕓連忙搖手:“不,不是我故意和您亂說哦!這批語很常見的哦!打個比方說,倘若我去占卜劉子壁的死對衍星閣的星象學研究有什么影響,得到的批注也是這個。”

“劉子壁是誰?”

“原本擁云縣衙外頭每天清晨負責掃大街的老頭,兩個月前死的。”

“……”

魚白撓了撓臉:“換而言之,天道的意思是昨晚柳家二小姐做了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對,而且是特別特別小的影響,否則這四句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段批語里,她昨晚可能多吃了一粒花生米,或者睡覺的時候多磨了兩下牙,對未來形不成任何干涉。”

怎么會呢?

昨晚柳二小姐反殺了太子舊黨來給她送蠱情丹的刺客,這種事的影響完全悖離了原劇情,再怎么說也不至于跟多吃一粒花生米差不多啊?

魚白懷疑地看向了方小蕓,方小蕓本來還期待著自己賣命的占卜和貼心詳細的講解能夠給這位命數之外的怪物帶來些好印象,但在看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后,方小蕓氣的一個高從地上竄起來:“我,我卦算的準著呢!您可別小看了我的本事!”

“不是小瞧,只是那事情真如你所說影響甚微,那你方才又吐了血可就不好解釋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在占卜過去的事情時發生這種情況,以往都是占算未來,算些極度復雜的事情才會發生的。除非您昨晚真的來這里了……但昨晚咱們又確實是在一起吃的飯。”

說到這兒,方小蕓也不由得自我懷疑起來。杭紫花倒是聽不明白這么復雜的東西,看著方小蕓那失落的表情,走到方小蕓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打緊不打緊,咱才多大歲數,我爸媽說算卦的是越老越精,小蕓這個年齡,能算出來東西已經相當相當不錯了。”

“我——”

九十歲老人一時間氣急攻心,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杭紫花連忙給她拍拍背,像是生怕氣不死她一樣補刀。

“別急呀,算卦之事勞神傷心,那七老八十卦都算不明白的一抓一大把,咱不急。”

魚白見狀起身扭頭就走,杭紫花連忙問道:“干啥去呀老魚,一起來勸勸孩子呀。”

“我躲遠點,怕一會兒血呲我臉上不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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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白回到了那處小別院跟前,看著柳鋼岳這個堂堂國公忙里忙外地將院落跟前的小屋拾掇出來留給客人住。

這位國公日子過的也是夠緊吧的,倒是也不怪他,5.1劇情開始的時候,他的兵權已經被皇室回收,如今空有個國爵的位子,雖然朝中的擁躉不少,但他本人不是個樂享榮華富貴的性子,按照原定的劇情發展。在大婚結束之后,這位5.0時代引領一個時代版本的主角就會辭官回鄉,歸隱種田。并在數個版本之后再次出來站在玩家的一方。

這是魚白當初給這位少年英雄早就設計好的圓滿結局,畢竟在這個為了讓玩家有玩點,矛盾和沖突不斷爆發的世界里面,一個角色早早退場對他本人而言絕對是件好事。

“這屋子已經拾掇干凈了,床被都是換的嶄新的。小兄弟住在這里就好。”

柳鋼岳灰頭土臉地拍著手走了出來,別說,沾上了一身灰塵的他倒是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更像了些。

魚白輕輕點頭。

將一個陌生男子安排在待嫁的女兒樓邊,如果不是這個當爹的對白家有莫大的怨氣,亦或是對女兒的清名完全不在意,那便是柳鋼岳真的已經做好了將這場婚事毀掉的打算。

怎么說呢,他還真挺溺愛自己女兒的。

“柳大伯,我去叨擾一下啼鶯小姐,不知……”

柳鋼岳身后的漢子怒目圓睜:“你敢!”

“好了,二狗,聽小兄弟的。他是我的客人,也是啼鶯的客人,哪有客人來了主家躲著不見的道理,走走走。”

柳鋼岳拽著那兩個原本守門的漢子離開,在目送他們走遠后,魚白也徑直走進了那間小院里。

如果說這個太平別院里面還有一處沒有充斥著柳家那股子寒酸味兒的話,大抵就是眼前的這處小別院了。

白家招待客人用的小院本就精致,隨著柳啼鶯的進駐,這里又多添了許多名貴的花草。

踏上院內小橋,池子里的游魚的鱗片都是彩金色的,體積有大有小,于陽光的照射下竟讓水面隱隱浮現出七彩的霧靄來。

院內是坐二層小樓,窗戶打開著,魚白走到樓前輕輕叩了叩門:“啼鶯小姐,有些事情要請教你,在家么?”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方才外面柳鋼岳拾掇屋子弄出來不小動靜,柳啼鶯只需要推開窗戶便也能將外面發生的事情收在眼底,她顯然是知道自己已經來了,只是閉門不見而已。

“啼鶯小姐,若是在行方便,您咳嗽兩聲也行,我聽得見。”

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魚白側耳聆聽一陣,自箱子中掏出了面具來,抬手佩在臉上,低頭直接穿過了房門走進了正堂。

卻只見正堂的地面上有個被踢倒的凳子,而在正堂的房梁之上垂落下來一道白綾。

方才剛見過面的柳啼鶯身體懸掛在白綾上,脖子被緊緊勒著,舌頭長長地吐了出來,雙眼上翻。

看樣子,這位馬上要出嫁的新娘子,如今已經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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