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鹿拉住想要反駁的文倩，“謝謝醫生，我有數的。”

出院的時候，文倩還是憂心忡忡，“鹿鹿，你真的不用再檢查一下嗎？”

“不用。”顧鹿腳步一頓，她才不會相信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下午在顧鹿的堅持下，兩人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出門。

“易容。”顧鹿看到一個黃頭發的男生下意識地叫出一個名字。

文倩沒聽清，“鹿鹿，你說什么？”顧鹿搖搖頭。

易容是誰？她為什么會叫出這個名字。

“我們去玩那個吧。”顧鹿指向路邊一個射箭的小攤，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文倩很快被吸引過去，嘗試拉開弓箭，“這個好重啊。”

射了幾箭，文倩很快就拉不開弓，之前的箭一個沒射中，全部脫靶。

老板走過來，“你們力氣小，不適合玩這個，那個小姑娘要不要來試試，不收你錢。”

“鹿鹿，你也來試試啊。”文倩看到顧鹿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想叫她過來一起玩。

顧鹿拿起弓，很輕，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自己的力氣有這么大嗎？

將箭搭在弦上，瞬間便鎖定了遠處的靶子。

“咻。”

正中靶心。

“小姑娘，可以啊，要不要來個高難度的，中了這個最大的玩偶送給你們了。”老板饒有興趣地看向顧鹿。

文倩眼睛亮亮的，“鹿鹿，你好厲害，我想要。”

“顧鹿想不到你這么厲害。”一道男生的聲音傳來，顧鹿轉頭看去，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誰。

文倩看出顧鹿的迷茫，“程碩、王陽，我們班的男生。”

“不是吧，我們在班上還算活躍，顧同學怎么一點沒印象。”兩位男生表情有些受傷。

從今天早上開始，顧鹿忘記了很多事情，好像上一次上課是很久遠的事，自然也記不得他們。

“我要去給文倩贏獎品去了。”顧鹿干巴巴地說。

文倩立刻想起了那個大玩偶，“加油，鹿鹿。”

老板換了一把箭，更精致，也更重，靶也離得更遠。

“這，可以嗎？”兩位男生有些懷疑。

文倩當然要維護閨蜜，“鹿鹿很厲害的。”

重復之前的動作，顧鹿依舊正中靶心，她自己也很疑惑，我這么厲害的嗎？

老板豎起大拇指，將玩偶遞給文倩，“你朋友是我見過技術最好的，她是不是專門訓練過？”

“鹿鹿真是天賦異稟。”文倩喜滋滋的，顧鹿出風頭就是她出風頭。

程碩走近，“可以加個微信嗎，我們倆請你吃飯，把你朋友帶上，有時間教教我們兩個唄。”

文倩一臉揶揄，低聲打趣道，“稍微努力，即可拿下。”

又是這種感覺，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虛假的世界。

顧鹿瞳孔一縮，文倩背后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正望著他們這邊，見到顧鹿注意到她，轉身就跑。

“葉雪！”

顧鹿下意識吼出聲來，雖然她也沒想起來葉雪是誰。

身影見狀跑得更快，顧鹿舉起手中的弓，將旁邊的箭搭上朝著身影跑走的方向射去。

速度比之前都快，幾乎沒有瞄準。

旁邊的老板發出尖銳爆鳴聲，“你干什么，這里這么多人。”要是有人受傷，他估計也要去警局喝茶了。

身影背后像是長了眼睛，在射到自己的一瞬間，轉身接住。

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顧鹿回憶起一切。

【葉雪】

【綜合實力：某些時候，她是無敵的】

【介紹：經過黑霧的洗滌，內心已經扭曲】

【好感度：為你去死】

葉雪沒有逃跑，將箭還給顧鹿，“你就這么想離開這嗎？這里不好嗎，沒有危險，沒有痛苦。”

“之后我會找合適的時機和你認識，我們兩可以一直在一起。”

葉雪一臉瘋狂地盯著顧鹿，“你救了我，我不想殺你，從一開始我就注定無法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我想辦法創造了這里。”

“你不是覺醒者？”

顧鹿只要一想到其他人陷入這種幻境醒不過來，是因為自己救了葉雪這個怪物，就有些呼吸不過來。

“小鹿，這里包括副本都和真實的沒有區別，你會留在這的。”葉雪說完，轉身走進車流。

顧鹿不顧文倩的阻攔追上去，“嘀嘀嘀”，車子的喇叭聲此起彼伏。

為了視野更好，她干脆在車上跑酷，但葉雪似乎在一瞬間消失。

沒辦法，只能回去，文倩他們還在原地等著。

顧鹿想到她那句這里是真實的，心里嗤笑，再像又如何，這里不屬于我。

“鹿鹿，你……”

文倩覺得有些不科學，顧鹿一瞬間好像變成超人了，身手那么好，在車上蹦來蹦去。

“不是說吃飯嗎，走吧。”

顧鹿絲毫不擔心自己被抓，葉雪玩這么大肯定不是為了送自己吃牢飯的。

另外三人跟上顧鹿，“你好厲害啊，怎么練的？”

顧鹿一句話也沒說，三人也識趣不再多問。

吃飽喝足，顧鹿把玩著手上的叉子，“你們聽說過盜夢空間嗎？”

“啊？”文倩不怎么愛看電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那個關于夢境的嗎？”

顧鹿小聲應和，意識集中到手上，看著突然出現的陀螺。

當記憶恢復的那一刻，她就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她暈倒后輔導員居然一條信息也沒發，市中心路邊怎么會有這種射箭的攤販。

這里是我的夢境，只是葉雪闖了進來，在她沒有意識到之前葉雪就是無敵的。

找到一個天臺，葉雪已經站在上面，顧鹿瞳孔微沉，注視著她。

“小鹿，這里不好嗎？外面多恐怖啊，會死人的。”葉雪眼眶紅紅的。

“可是這里是假的，我的身體在外面一定會死的。”顧鹿理解不了葉雪的腦回路。

葉雪面部扭曲，“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真的很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和你說話你也沒反應，我就起來了。”

“我看見了我們的未來，所有人都死了，在這至少可以完整地度過剩下的日子。”

顧鹿沒想到自己救下的人會帶來這么大麻煩，“你看到的是假的。”

“是真的。”

你永遠沒辦法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交流，顧鹿想走到天臺邊，卻一直維持著同樣的距離。

她冷眼望向葉雪，“你讓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