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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白玉鳳凰

  • 平都山
  • 徐鵬
  • 13703字
  • 2024-08-09 15:23:08

劉文庚看著于小日逐漸遠去的車,心里暗暗地想著,但愿一切都如他的意。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弄到幾件文物而已,而是一件能重新改變人間的大事。

于小日出來后,才認真看了看劉文庚給他的那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字:鳳凰!

鳳凰?這算是什么要求?這就是劉文庚花天價請人要找的東西?

于小日有些不解,在他的認知中,鳳凰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現實中怎么會有鳳凰呢?劉文庚讓自己找的鳳凰是指一個人,還是什么東西的代稱呢?不會是抓一只真的鳳凰回來吧?

于小日思量著這“鳳凰”暫時可以作為拿捏劉文庚的籌碼。他將裝著錢的箱子放在副駕駛,摸著箱子暗邊的一角,輕蔑地笑了聲,掏出兜里的匕首,將里面的東西摳了出來,打量了一眼,那是個指甲蓋大的東西。于小日彎起嘴角,對著它說了句:“劉老板,不要再用這么低級的竊聽器侮辱我了,操心多了容易老得快,您就在家等著結果吧。”

說完,將手中的竊聽器順著車窗扔在了路旁的垃圾桶里,另一邊的劉文庚正戴著耳機,聽見于小日的話,先是一愣,之后哈哈大笑:“中用啊,這次的人不錯,哈哈……”

一旁的林強臉色煞白:“老板,我明明讓人做在箱子里面的,在生產線上的時候就將竊聽器加進去的,他……他怎么發現的?”

劉文庚笑著拍拍林強的肩膀,將耳朵上的聽筒塞給他,安慰著:“別怕,這就說明人家比咱們有實力,哈哈,有這樣的人,大事將成!”

他收斂了笑意,繼續跟林強說道:“給我接另一個音頻。”

于小日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劉文庚之后,彎起嘴角,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喂,錢我拿到了,既然這個姓劉的這么大方,咱們就幫他完成這個心愿……”于小日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手機話筒孔旁邊敲擊著摩斯密碼:一號目標人物確認!

掛了電話之后,他看了看自己的鞋底,那上面粘了一個薄薄的金屬片,顯然是另一個監聽器。

而監聽器另一頭的劉文庚此刻的表情似乎更加高興,對劉文庚來說,一個能真心站在自己隊伍中為自己做事的人,他用起來才放心。監聽器耳機里,于小日的最后一句話,更讓劉文庚篤定,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劉文庚不知道的是,于小日也在他的房子里安裝了監聽器。

于小日悄無聲息地戴上了一只耳機,聽見里面傳來劉文庚和林強的對話聲。與此同時,劉文庚的房間里,于小日剛剛吐在垃圾桶里的那塊口香糖突然閃起微微的紅光,但轉瞬即逝。

這是于小日在劉文庚住所里安插的臨時竊聽器,他將竊聽器包裹在口香糖里,放在嘴中,最后裝作垃圾吐在了房間里的垃圾桶里,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于小日認真地聽著里面的對話,林強的聲音漸漸傳來:“老板,這人可靠嗎?”

劉文庚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但凡有一線希望,我也要找到鳳凰,可不可靠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只要他能找到,那就意味著鳳凰現世了,如果是這樣,是誰找到的又怎么樣,我們坐享其成不就好了,畢竟我們要的只是鳳凰。”

林強的聲音又傳來:“老板,這是這幾天我們的人找到的所有關于鳳凰的資料,其他的東西我看了,幾乎沒有什么可以用的,只是其中有一個東西很有意思,叫‘雙喜血珠’。傳說這東西是一對,是鳳凰的眼睛,可惜知道這東西的人很多,聽說不少人為了爭奪它而沒了命。我得到消息,這東西好像被崔豐實弄去了一個,另一個不知道在哪里。我擔心,這雙喜血珠是不是跟我們找的鳳凰有關系,我們要不要也找一下這雙喜血珠啊!”

“哼!我要一只眼睛有什么用,我要的是鳳凰!”劉文庚聲音里透出不耐煩,緊接著便是離去的腳步聲,耳機里再沒了說話的聲音。

于小日摘下耳機,想著劉文庚讓自己做的事情,又想起了他說到的雙喜血珠,而且其中一只在崔豐實那里,于小日瞇起眼睛,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此時此刻的天津市區,一輛不起眼的車子正在路上疾馳。

坐在副駕駛的人正恭敬地向后座的男人匯報著秦今明葬禮上的一舉一動,說到余鵬飛的時候,后座的男人本來閉著的眼睛漸漸睜開。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臉色要比別人白幾分,身材也更單薄瘦削,總是穿著比別人厚一點的衣服。

“盯著秦今明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還能被他發現了呢?”男人不耐煩地說,“之前派去跟著余鵬飛去老宅的人現在在做什么?”

副駕駛的人趕緊回道:“在盯著余鵬飛。”緊接著繼續問后座的男人:“崔哥,我們現在要不要直接去余鵬飛手里搶鳳凰的線索?如果時間拖長的話,說不定他會將線索抹掉或者轉移了。”

后者則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副駕駛的人也不敢再問。

被叫崔哥的男人,叫做崔豐實,是個商人,一直在做木材生意,身家不低,但為人低調。

幾個月以前,他本以為可以順利找到他想要的鳳凰,可惜最后還是事情敗露,不得不想別的辦法,畢竟秦今明手里的東西是許多人追求了無數年的寶貝。

坐在副駕駛的高個子男人叫何朝陽,是崔豐實最得力的副手,長著一張國字臉,面相憨厚,對崔豐實忠心耿耿,幫著崔豐實解決了不少事情,這些年來,他從一個小工人漸漸成為崔豐實的左膀右臂。

崔豐實有些疲憊,懶散地倚在座位上,對著副駕駛的何朝陽淡淡地說著:“按預備計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何朝陽點點頭。

余鵬飛回到家里,隨便吃了點東西,又開始研究那本《晉書》,反復琢磨那句“升平四年二月,鳳凰將九雛見于豐城”到底要傳達什么意思。

可讓他不解的是,秦今明也沒說明白豐城是哪里,自己要怎么找呢?至于“九雛”,余鵬飛還是了解的,說的是一些其他種類的鳥,泛指跟在鳳凰身后的眾鳥。

正當余鵬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他看到《晉書》后面又出現了一句:“十一月……鳳凰復見豐城,眾鳥隨之。”

一年之中,豐城這個地方出現了兩次鳳凰!

余鵬飛平時喜歡讀歷史,很早以前跟著秦今明研究鳳凰的時候,他便發現歷代帝王對鳳凰都十分著迷。根據史書記載,每次鳳凰出現就會天下太平、國泰民安,鳳凰成為歷代帝王畢生所追求的祥瑞。

黎明將至,余鵬飛在臺燈下細細看著從秦家老宅拿回來的族譜和玉石,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余鵬飛決定還是先從“豐城”這個地名上入手,他打開百度地圖,輸入“豐城”,發現江西省有一個豐城市。他又查了一下豐城市的介紹,豐城于東漢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建縣,當時叫富城縣,西晉太康元年(公元280年),富城縣遷至豐水西岸榮塘圩,改名豐城。《晉書》中記載的升平四年是公元360年,那時候已經有豐城這個地名了。

“難道鳳凰在江西豐城?”余鵬飛自言自語道。

他將電腦關掉,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余鵬飛心里百感叢生,不知道父親那邊的工作是否順利,而自己卻被秦今明拉進了一個大迷陣里。

看著眼前秦今明留下的遺物,他不停地思考:“鳳凰,那到底是個什么驚天秘密,能讓人賠上性命去守護呢?”

正在他走神之時,突然看到書桌上秦今明的手機,這是他收拾秦今明遺物時留下的,希望能在手機里找出些線索。他突然想到,或許他最后聯系的人應該和此事有關。

果然,在通話記錄里,他發現秦今明最后一個電話長達兩個小時,只有號碼,沒有記錄姓名,余鵬飛馬上打了過去。接電話的人是一個年輕人,自稱叫做王文,是這個電話機主的兒子,他也認識秦今明。聽到秦今明去世的消息,王文也很驚訝,恰巧他的父親也剛剛去世,去世前還留下遺言,有東西要交給秦今明,余鵬飛趕忙問對方在哪里。

王文答道:“我在江西省豐城市。”

對面話音未落,余鵬飛已經呆若木雞,又是豐城!看來必須要去一趟豐城了。

第二天,余鵬飛給父親留了一封信,帶上關于鳳凰的資料和在秦家老宅發現的玉石族譜,開始了他的探尋之旅。按照王文留下的地址,他打算從天津出發,先坐飛機到江西南昌,再轉車前往豐城市。

當余鵬飛拎著行李出了小區后,停在小區門口的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也啟動了,快速跟上余鵬飛乘坐的出租車。

黑色轎車里的男人跟著余鵬飛的車一直到了飛機場,他眉頭一皺,匆匆將車子停好,悄無聲息地跟在余鵬飛身后,見余鵬飛領了機票,男人眼神一冷,沖著低頭看證件的余鵬飛走過去,并大力撞向他,將余鵬飛手中的票據撞掉,灑落一地。

男人帶著一臉誠懇的歉意對著余鵬飛連聲說道:“對不起,我著急找人,沒注意前面有人,抱歉。”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幫余鵬飛將地上的機票和證件撿起,眼角余光看到了機票上的目的地:江西。

男人牢牢記下機票上的航班號和座位號,最后笑著把證件遞給余鵬飛,又連聲道歉。

余鵬飛見男人一臉歉意,接過自己的證件后對著男人回道:“沒關系,你既然找人的話,就快去吧!”

男人連聲說著“謝謝”又匆忙離去,見余鵬飛拎著行李往前走去,他才拿起電話打給何朝陽:“告訴崔哥,天津那小子拎著行李要去江西,航班號和座位號我馬上發給你。”

何朝陽掛了電話,便收到一條寫著航班號的手機短信,他快速去了崔豐實的辦公室,將事情告訴了崔豐實。

崔豐實垂下眼瞼,深思了一會兒,問何朝陽:“那人在哪兒?”

何朝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崔豐實繼續說道:“她既然想見她姐姐,就要拿出一些誠意來,女人出面會讓人降低一些戒備,事情也能辦得更順利一些,安排她跟著天津那小子吧。”

何朝陽得了命令,又匆匆離去,將余鵬飛的航班號、座位號和照片快速發給另一個人。

機場的候機座位上,余鵬飛皺著眉頭看著手機里的資料,這是這幾天自己在秦今明的住宅里拍下的照片,余鵬飛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這時,旁邊走過一對年輕情侶,那女孩兒一邊照著小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一邊笑著跟自己的男朋友說:“真是好笑,這年頭還有人愿意用頭等艙來換經濟艙的。我剛剛看到買到經濟艙的那個大叔看著對方拿了一張頭等艙的座位來換自己的機票,他都呆住了,不但如此,那位頭等艙的大哥還拿出了一摞錢給了經濟艙的大叔,你說人家運氣怎么就那么好呢……”

余鵬飛并未多想,而是淡然一笑,這年頭任性的人有的是,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去往江西的飛機上很安靜,余鵬飛正想小睡一會兒,旁邊座位的乘客卻忽然將手臂打在余鵬飛的腿上,將昏昏欲睡的余鵬飛驚醒。

他朝一旁看去,卻見旁邊是一個白凈甜美的女孩兒,她睡得正香,只看了一眼,余鵬飛便被吸引住了。

隔壁座位上的女孩兒睡相恬靜,頭正好搭在余鵬飛的肩膀上,從余鵬飛的角度望去,女孩兒睫毛纖長濃密,皮膚白凈,扎著馬尾,穿著一身格子連衣裙,嬌小可愛。

余鵬飛并不是個好色之徒,但這女孩實在長得出眾,余鵬飛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女孩兒幾眼。他推了推女孩兒,女孩兒驚醒過來,眼神蒙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若想睡得舒服些,將座椅放倒吧。”余鵬飛對著女孩低聲說。

女孩兒這才驚覺自己好像睡在別人的肩膀上,連連說著不好意思。

余鵬飛看著她那清澈的眼睛,心中像被羽毛輕輕撥動了一般,竟然有幾分慌亂。

“我叫秦靈靈,你好。”女孩兒大方地向余鵬飛伸了伸手,一臉俏笑。

余鵬飛一愣,被面前女孩兒大方的舉動弄得有些詫異,女孩子在男人面前一般比較含蓄靦腆,這個女孩兒怎么這么主動呢?難道是自己長得太帥吸引了她?余鵬飛一直對自己的相貌比較自信,也就沒有多想。

秦靈靈真是人如其名,笑起來猶如精靈般的樣子,甜美中帶著古靈精怪,安靜中又透著一股活潑。

“你好,余鵬飛。”余鵬飛說完,秦靈靈便如見到熟人般熱情,話一直說不停,聽得余鵬飛都不知道先回哪一句。

“你多大啦?看著你像個大學生一樣。”

“你也是天津人嗎?”

“你也是去江西的嗎?”

“感覺你是個內斂的哥哥呢!”

余鵬飛笑了笑,回道:“我是天津人,剛剛大學畢業。”

秦靈靈從包里掏出糖果,遞給余鵬飛:“我也是天津人,但這些年一直在國外,這次回來是要在國內收集一些資料的。”

“羨慕你啊!都已經大學畢業了,我才剛剛讀書呢。”

余鵬飛感覺她的年紀不大,笑了笑接過糖果,并沒有吃下,而是攥在手里。轉頭余鵬飛拿出書想要看一會兒,暗暗想著秦靈靈真是太單純了,誰會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一個剛認識一會兒的陌生人呢!

秦靈靈又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你別看我是個學生,我可是有想成為一個著名大作家的夢想。”

說著晃了晃手里的筆記本說道:“我這次去江西豐城,是打算寫一本關于鳳凰的書,而且我已經籌劃了好久了。”

余鵬飛聞言一驚,看著秦靈靈手里那本厚厚的筆記本,問道:“你要寫一本鳳凰的書?”

秦靈靈點點頭:“嗯。”說著她又將自己的聲音低下了幾分,“你可能對鳳凰不夠了解,我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有鳳凰存在,我這幾年收集了些資料,聽一個朋友說,豐城有鳳凰的。”

余鵬飛又問道:“就你自己去?”

秦靈靈點點頭,微微噘著小嘴,有些不高興:“我家里人根本沒有時間陪我,他們只顧著賺錢,我的朋友說我天天追求鳳凰這個事情是不靠譜的,他們都不愛搭理我,所以我只有自己來了。”

余鵬飛頓時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欣喜,脫口而出:“那我陪你。”

秦靈靈瞪大了眼睛,眼里都是亮光:“你?”

“自我介紹一下,骨灰級鳳凰愛好者。”這次換余鵬飛伸出手向秦靈靈問好。

秦靈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幾秒鐘以后,一聲歡呼響徹在機艙內。

余鵬飛一邊捂著秦靈靈的小嘴,一邊忙給四周的乘客道歉,轉過頭發現秦靈靈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看著自己,那樣子無辜而又可憐。

余鵬飛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捂著人家的嘴,忙松開手囑咐她小點聲,自己拿出毯子蓋在腿上。

一旁的秦靈靈慢慢探過頭,小聲地說著:“余鵬飛。”余鵬飛看看她,示意她繼續說。

“你笑起來好好看啊!”

秦靈靈仔細看了看余鵬飛,白色衛衣搭配棕色休閑褲子,腳上穿著干凈的白鞋,身材高大,皮膚白凈,是個標準的陽光男孩兒,渾身透著超出年紀的穩重,更是增添了不少魅力。

還沒等余鵬飛反應過來,緊接著秦靈靈繼續問道:“你沒女朋友吧?”

余鵬飛搖搖頭,就見一旁的秦靈靈臉上露出一種別有內涵的笑,看著她的表情,余鵬飛心中直跳。

一個多小時以后,兩人聊得疲倦了,秦靈靈看著倒在一旁睡著的余鵬飛,自己聳聳肩,無奈地搖搖頭。她將毯子蓋在身上,也準備睡會兒。

到了南昌機場又轉車到豐城,已是黃昏將至。

余鵬飛提前了解過豐城的歷史,豐城有將近兩千年的歷史,相傳是春秋干將莫邪雌雄寶劍的藏地,所以還有一個別名“劍邑”。

豐城北鄰鄱陽湖盆地,氣候溫和,四季分明。

這里還有桂林書院、古麗城遺址等古遺址古建筑,但余鵬飛的心思都在尋找鳳凰上,也沒有閑情逸致去參觀游玩了。

余鵬飛幫秦靈靈提著行李箱,找到了預訂的酒店。

“這個姑娘真是粗心大意,跑這么遠居然都不預訂酒店,就在我找的酒店中再訂一間吧。”余鵬飛一邊想一邊搖頭。

酒店老板看著兩人,面上露出調笑之意:“小情侶開兩間房多見外啊!開一間房還能省錢。”

余鵬飛被說得臉上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老板誤會了,我們兩個是朋友。”

酒店老板不置可否,神秘地笑了一下,將兩張房卡遞給了余鵬飛,轉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余鵬飛將其中一張房卡遞給秦靈靈,說道:“稍微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出去走一走,順便吃一吃這邊的美食。”

秦靈靈頓時滿面笑容,說道:“好主意,唯有美食可解吾憂。”余鵬飛笑了笑,自己先進去了。

酒店外,一輛不起眼的車子停在路旁,司機戴著墨鏡,正對著電話里說道:“目標進入酒店,一男一女,正在盯著。”

天津崔豐實的木材廠。

這個木材廠占地面積不小,做的是木藝雕刻等工藝,隨處擺放著一些動物木雕,其中鳳凰的雕刻居多,也是賣得最好的一類木雕工藝品。

廠子里的工人們利落地干著手里的活,臉上都是輕松愉悅的表情,只要在崔豐實的廠子里好好干活,他們每個月都會領到一筆不菲的薪水。

這里的工人也都牢記著一條規矩,就是從不打聽也不去偷看崔老板的事情,只能低頭干好自己的活,這一點在剛進廠子的時候,就被何朝陽再三囑咐過。

崔豐實正在和人談合同,見何朝陽站在辦公室外面,表情有些著急,崔豐實快速推掉面前的事,將客戶送走。

何朝陽將一份資料遞給崔豐實,上面是一個人的簡介。“崔哥,這個就是您要的資料,我打聽了不少人,說這個于小日手里有極好的貨,但我覺得不單單是這樣。”

何朝陽故意賣個關子,崔豐實看了他一眼,仔細地翻起資料看著:“繼續說。”

何朝陽探身在崔豐實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崔豐實面上瞬間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確定嗎?他怎么能有那東西?難道他也是秦家人?他叫什么名字?”崔豐實看著資料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其貌不揚,怎么看都不像個精明的主。

何朝陽說道:“他叫于小日,只是一個文玩店的小店主。”

崔豐實對這個叫于小日的人不感興趣,但對于小日手里的東西卻十分在意。

崔豐實轉過身子:“給我盯住他,別是誰給咱們挖的坑,等我問問老板秦姐再做決定,就算是誰的暗線,弄到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

何朝陽對著崔豐實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江西那邊聽說不止咱們一家人盯著那個小子,咱們要不要把人撤回來?”

崔豐實搖搖頭,將資料鎖進保險柜里:“不用,這幾方人馬都在,我們沒動靜的話,反而會讓人起疑的,先盯幾天再把剩余的人撤回來。”

何朝陽應聲之后便離開了,留下崔豐實一人在屋內,他不由得又想到了何朝陽剛剛拿來的那個叫于小日的資料。

“鳳凰真是個好東西,連一個小小的文物販子都想來分一杯羹。”崔豐實嗤笑道。

他不知道的是,這于小日是劉文庚派來打入自己隊伍的臥底,于小日將自己的身份轉換成一個小文玩店的店主,還散播出消息說手里有鳳凰相關的線索,目的就是引起秦桑尤和崔豐實的注意。

第二天一早,按照王文留下的地址,余鵬飛和秦靈靈轉了幾次車終于到了目的地。

“確定是這里嗎?好荒涼啊!”秦靈靈戴著鴨舌帽,背著一個小背包,跟在余鵬飛身后氣喘吁吁的。

余鵬飛點點頭,他要找的人就住在前面大山坳里,是座小別墅,周圍再沒有其他人家,在這山坳里孤零零的別有一番風味。

走近那家別墅,兩人被大門旁的獅子石雕吸引了目光。獅子石雕并不少見,但能像面前這兩尊石雕一樣活靈活現的并不多,幸虧這石雕沒有涂上顏色,不然余鵬飛還真以為碰到了真正的獅子。

余鵬飛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是個和余鵬飛差不多大的男生,長得很清秀,扎著一個小馬尾辮子,穿得頗有民族風味,很容易讓人把他和“搞藝術”三個字聯系起來。他見了余鵬飛一愣,隨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問道:“余鵬飛?”

“你好,我是秦今明的侄子,余鵬飛,之前聯系過你。”余鵬飛友好地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

對方點點頭:“我叫王文。你們先坐一下,我手里有些活,馬上就好。”王文將二人請到別墅的大堂。

“你客氣了,先忙。”余鵬飛點點頭。

兩人跟著王文進了屋子,余鵬飛暗暗打量著別墅內的布置,這房子裝修得十分藝術,擺滿了各樣根雕和石雕物件,十分精美獨特。

正看著,他被身后王文的聲音打斷,“余鵬飛,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是做什么的?”

余鵬飛本來還沒什么想法,但看王文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而且他的言語中似乎還有點別的含義,便點點頭,笑道:“好啊!”

他剛邁步想跟上王文,身后的秦靈靈起身說道:“余鵬飛,我也想去看看。”

余鵬飛心里有些犯嘀咕,按說王文的意思就是想叫自己去,這秦靈靈還真是不諳世事,竟然看不出人家的意思。

他轉頭看著王文,對方朝著秦靈靈揚揚下巴:“你妹妹還是女朋友?”

余鵬飛笑了笑:“都不是,路上認識的一個朋友,愛好相同。”他雖然再沒說什么,但王文很快就理解了。

“抱歉呢,我想找余鵬飛單獨聊聊,妹妹先坐,一會兒我給你們做土山雞吃。”

說罷,王文朝余鵬飛揮揮手,轉身往山后走去,氣得秦靈靈在身后大叫:“余鵬飛,你昨晚還說要做彼此最好的朋友呢,你不夠義氣。”

這話一喊出,余鵬飛頓時臉上羞得通紅,就見前面的王文似笑非笑地轉頭對著他說了句:“昨晚?”

余鵬飛尷尬不已,看著身后跳腳的秦靈靈,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秦靈靈的胡言亂語:“沒,真不是女朋友。”

王文倒是再沒拿這話打趣他,只是邊往山上走邊解釋道:“你見諒,這個事我真覺得不能告訴別人,哪怕她是你女朋友也不行,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到底是什么事?王文非得讓自己來江西找他,現在還神秘兮兮的。余鵬飛看著前面的人,后腦勺的小辮子隨著他的步伐一顫一顫的,滑稽又可笑。

不一會兒,王文將余鵬飛帶到一處低矮的土坳前,要不是王文將土坳上的雜草扒開,露出底下掩藏得很好的洞口,余鵬飛根本不會知道這看似平常的土坳竟然是個洞口。

余鵬飛望向周圍,這土坳隱藏在山中,普普通通,根本看不出它的特別之處。

“小心點,別踩了周圍的草,到時候就被人看出來了。”王文囑咐道。

雜草的下面是一層厚厚的濕土,王文用手扒開濕土,隱隱地露出幾塊發黑的木板,余鵬飛心中一驚,暗暗害怕:王文帶自己看的該不會是他父親的墳墓吧?

“咚咚咚!”

王文蹲在地上用手敲了敲那些濕透了的木板,里面發出沉重的聲音。他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多功能刀插進木板之間的縫隙里用力一撬,木板被打開。王文將一塊塊的木板取下,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本來清新的空氣,瞬間被一股腐蝕和濃重的潮濕味道侵蝕,余鵬飛微微挪開身子,用手捂著口鼻,對王文說道:“小心里面的空氣有害。”

王文跟著余鵬飛往后退了幾步,站在離洞口稍微遠一點的距離等待洞中空氣散去。

他的表情有些著急,并向周圍看去,似乎在查找什么東西。隨后對余鵬飛說道:“我們還是進去吧,避免時間長了節外生枝。”

余鵬飛雖然一時間沒理解,但也隨著王文進了矮小的山洞里。

從洞口下去,是幾層粗糙的土臺階,因為洞中潮濕,臺階也有些黏濕塌陷。余鵬飛跟著王文小心下了臺階,打開了手電筒向前方照去,發現里面是一條很長的通道,深不見頭,漆黑一片。

通道高度能夠站下一個成年男人,寬度剛好夠兩人并排通行。周圍墻壁和通道頂上沒有任何修飾,也沒有支撐的東西,看起來很危險,隨時有塌陷的可能,墻壁上偶爾掉下幾個土渣。

“我們盡快出去,這里不安全。”王文小聲地說道。

通道里的空氣很難聞,潮濕夾雜著腐爛的味道,余鵬飛被嗆得接連咳嗽幾聲,王文咳得更是厲害,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王文在前面打著手電筒,一邊替余鵬飛照亮一邊說:“我爸是個雕刻工,對玉石雕刻這方面十分在行,這洞自從我爸去世之后我進來過一次,就再也沒進來過。那些東西,我也看不懂,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看看吧。”

余鵬飛皺著眉問道:“叔叔是什么時候去世的?”

他問完,王文并沒有立馬回答他,一時間洞里都是王文重重的喘氣聲,他似乎在暗暗觀察前方的情況。

“兩個多月以前吧,我只知道他接了秦今明叔叔的一個電話,然后就告訴我要出去,也沒說去哪兒。”

王文重重咳嗽了兩聲,停下腳步歇息一下,余鵬飛給他拍拍后背。

“之后我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他遭遇了車禍,等我趕到醫院時,他已經快不行了。”

山洞中靜悄悄的,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王文繼續說道:“我爸走的時候告訴我,如果是秦今明叔叔過來,就悄悄地帶他到這個洞里來,說秦叔叔知道怎么做!沒想到,秦叔叔也不在了。”

王文的話音剛落,余鵬飛終于看到了前面的路寬了很多,隨后聽到王文說:“到了。”

緊接著,王文將洞里的煤油燈全部點亮,一時間,洞里的擺設被看個一清二楚。

余鵬飛放下背包,皺著眉頭看著洞內的一切。

洞并不大,最里面是一處水洼,中間的地方放著很多個一尺多寬的白色石雕,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余鵬飛向王文問道:“你說的那些東西,指的就是這些石雕嗎?”

王文點點頭:“對,這就是我爸和秦叔叔的秘密,可惜具體要做什么,我爸不想讓我參與太多。”

余鵬飛點點頭,他走近那些石雕,看著面前一塊塊大玉石,每一塊都雕刻出不同的形狀,每塊玉石都有兩個或三個截面被打磨得整齊光滑,像是可以拼在一起。

“差不多一年前吧,秦叔叔讓我爸做的這些。”王文氣喘吁吁地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哦對了,秦叔叔還讓我爸做了一塊小小的玉石,好幾只鳳凰拼在一起的,十分好看,只不過那塊啊,他早就拿走了。”

余鵬飛聽到此處又是一驚:王文說的該不會就是自己在秦家老宅里找到的那個玉石吧。

他將玉石趕緊拿出來,遞給王文:“你說的是這個嗎?”

王文從他手里接過,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看了看,之后又掂了掂,“沒錯,是它,找這個石料當初還費了很大勁呢!”

余鵬飛看著手里的玉石,又看著地上散落的雕刻石,腦子一轉想到了什么,隨后放下背包,準備將幾塊石頭給拼起來。

“哎!你干什么呢?這玩意兒重得很呢。”王文疑惑地說。

余鵬飛將那幾塊大石雕依次調整好位置和方向,之后將它們一塊一塊地疊放在一起,放了很多遍之后,他終于找出這幾塊石雕最合理的形狀。

不一會兒,余鵬飛看著面前組合成的大石像,重重喘著氣:“這是什么東西,你知道嗎?”

王文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說實話,他還真沒余鵬飛腦子活躍,根本想不到這些散落一地的大石頭還能組合起來。

“這好像是個鳥吧,頭上圓圓的是什么?盤子?”

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高約一米的白玉石雕像,方石為底,中間是一只展翅飛翔的大鳥,鳥的嘴里銜著一個玉珠,奇怪的是鳥的頭上頂著一個碩大的圓盤,十分美觀霸氣但又讓人覺得神秘。

余鵬飛將王文的手電拿過來照在上面,手電筒的光能直接打穿玉石,漢白玉石渾身通透,發著淡淡的光。

余鵬飛看著眼前的漢白玉石,腦子里卻出現了秦今明留給自己的圖案。面前這只振翅欲飛的漢白玉鳳凰,儼然正是秦今明留給自己的圖案中的鳳凰。

“你爸之前告沒告訴過你這個是干什么用的?”余鵬飛看著面前這個東西泛起沉思,又繼續問道:“或者,說沒說為什么刻這個東西啊?”

王文起身,繞著玉石看了看,撇撇嘴:“不知道,不過,那次秦叔叔來找我爸,我聽到他們說要趕緊造一個出來,為了代替一個叫‘鵬’的什么東西,說的好像是你剛剛給我看的那塊五只鳳凰的小玉石。我也聽他們說起,他們似乎在尋找鳳凰,說那鳳凰身上帶著秘密,有黃白之物不說,還有能長生的秘訣。”

“長生秘訣?”聽了王文的話,他暗暗在心里想,長生之說大概率是唬人的,但是應該有很多金銀寶藏,怪不得秦今明說那么多人在暗處爭奪它。

王文抱著雙臂,小辮子一晃一晃的,指著地上一米多高的大石雕說:“至于這個嘛,倒像是鳳凰,但是沒見過頂著盤子的鳳凰呢,對了,這個好像是要拿去天津秦家的,可具體要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頓了頓,王文想起來一個細節,“當時秦叔叔拿來一本族譜,兩人還研究族譜,按照那本族譜做的這個石雕,聽說還要雕刻一塊炎帝像,說是沒有鳳凰就沒有炎帝。”

余鵬飛又開始不解:沒有鳳凰就沒有炎帝?難道鳳凰的秘密跟上古傳說的炎帝有關系,或者鳳凰和炎帝之間存在血脈聯系?難道秦今明信里說的鳳凰是指鳳凰相關的血脈?

余鵬飛陷入了沉思:手里的玉石出自王文父親之手,此人又和秦今明在短短的時間內都相繼去世了。秦今明的死已經被確定是謀殺的,那王文的父親呢?

想到這里,余鵬飛隨口問道:“剛剛在洞口的時候,你為什么讓我不要踩到洞口邊的草啊?”

見余鵬飛這么問,王文笑笑說:“這是我爸囑咐我的。”

“你若不是拿著秦今明叔叔的死亡證明來,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的。”

“我爸和秦叔叔是老同學,以前都在天津上學,后來不知道他們私底下在計劃什么,我家在一年多以前也跟著搬了過來,總覺得他們研究的是個十分嚴肅的事情,貌似跟鳳凰有關,我爸不讓我摻和。”這幾句話說完,余鵬飛感覺王文是掏心窩子說的,不太像假的。

說到這里,余鵬飛心里再次肯定,殺害秦今明的那撥人就隱藏在暗處,也許就在自己的周圍,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秦今明在秦家老宅給自己留的那封信里說的鳳凰!

王文搖搖頭,說:“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而且,當初我爸就不讓我參與這事,我聽他的。”

余鵬飛點點頭,畢竟自己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人家,而且這事如今看起來危險很大,也不應該把王文牽涉進來。他在洞里又瞧了瞧,這洞里除了有一處不大的水塘再沒別的了,余鵬飛重重喘口氣,看來這洞里線索也就這些了。

臨走的時候,他囑咐王文:“這里深山老林的,孤身一人在這里住不安全,能去別處安全一點的地方最好,日后事情有了著落真相大白了,我會聯系你的。”

王文點點頭,說自己一直住在城里。隨后,余鵬飛帶著秦靈靈離去。

“余鵬飛,我們到底還要不要找鳳凰了?”秦靈靈背著雙肩包,一臉的不愿意,朝著余鵬飛發著小脾氣,“我看你就是來會舊相識的!”

看著秦靈靈嬌嗔的樣子,余鵬飛笑道:“先帶你去吃飯,然后我們去寶雞!”

“寶雞?陜西那個寶雞?為什么去那里啊?”

余鵬飛只笑不語,兩人打打鬧鬧地回到酒店。

通過王文的話,余鵬飛覺得鳳凰可能跟炎帝有某種神秘的關系,而寶雞正是炎帝部落發源的地區,炎帝陵也坐落在那里,去那里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可余鵬飛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王文家不出一個小時,另外一撥人也去找了王文。

于小日拎著包到了一間別有風味的茶莊,剛進門就被帶到一個幽靜的露天小亭子,崔豐實和何朝陽正在里面等著他。

“崔老板,你好,久等了。”于小日一眼就將正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崔豐實認出。見于小日伸在自己面前的手,崔豐實見若未見。

他慢悠悠放下茶杯,自顧自地喝著茶水,等于小日在桌子對面的座位坐下,才略微抬頭看了看來人,嘴上露出一絲嘲笑:“于小日?”

面前一臉笑意的男人其貌不揚,四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卻十分有神。讓崔豐實有些意外的是,坐在對面的于小日并不像照片一樣看上去普普通通,本人似乎要更精明一些。

“我手下跟我說你有用,可我覺得你看上去并沒什么用呢。要不是我老板讓我來見見你,我還真不想跟你這種地攤貨打交道。”

崔豐實臉上的輕蔑不加掩飾,于小日也沒生氣,嘿嘿地笑著:“你老板比你慧眼識珠啊,你們為什么找上我,我也知道。”

他不顧崔豐實眼里的鄙夷,直接拿起崔豐實旁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崔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人,我呢,沒你那個實力,但也是想往上爬的,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于小日將茶杯放下,拍了拍他帶來的公文包,隨即崔豐實的目光也被轉移過去。他說道:“這里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而我要的只是錢,五五分怎么樣,事成之后折現給我。”

于小日又接著說:“確切地說,你們要的東西我并不想要,我這人只對錢有興趣。”

于小日語氣平淡,卻字字切中要害,越來越打破崔豐實最開始對他的印象。

崔豐實不禁重新打量起對面的男人,同時嘴角一彎:“我怎么相信你的實力呢?要知道,我可是給我老板辦事的,她只管結果,不管過程,我們合作之后,所有的責任都需要我承擔,我可不想冒險。”

于小日也把嘴角一撇:“要不你讓你老板來吧,我感覺跟你老板談談更痛快。”說罷,笑著盯著崔豐實的眼睛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試驗一下我,比如,你可以讓我猜猜你們想要什么?”

見于小日張狂的樣子,崔豐實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了握,隨即瞥了一眼于小日:“說說看。”

“最近一些日子不光是你們,還有好多人到我的攤位上買一些關于鳳凰的東西。我便發現了一些蹊蹺,有些人盯著我文化館里的一張圖出神,那是一張鳳凰圖!”

于小日故作玄虛地靠近了崔豐實幾分,試圖將崔豐實的懷疑繼續打消。

“我只是個小生意人,什么好賣就賣什么,從我經營小店開始,發現十分內行的人對鳳凰相關的東西很感興趣,于是我開始收集鳳凰相關的東西。而且我還聽到一個消息,相傳這世間真有鳳凰存在,而且還留下了曠世秘密,其中黃白之物最不值得一提,寶藏中還有長生的秘密,據說還有能顛覆世間一切的能力,所以人們開始尋找鳳凰,都想得到鳳凰的秘密。”

至于這些秘密,其實是于小日從劉文庚給他的那些資料里看來的,為的就是能讓于小日快速打入秦桑尤的隊伍中。于小日其實很不解,鳳凰這么荒謬的事情,居然有人真的相信,還在一直尋找。其中的怪誕,又激起了于小日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于小日剛說完,就被身后的何朝陽扭住胳膊壓在了桌子上。于小日將計就計,沒有反抗,他要看看崔豐實想做什么。

于小日一臉不在乎地說:“還好我今天包里裝的是白紙,看你們這意思,打算今天將我的東西占為己有之后,再殺人滅口吧。”

崔豐實看了于小日一會兒,隨后朝何朝陽揮揮手,后者點點頭松開了于小日。

“崔老板,我雖是個小二手販子,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怎么可能不做另一手準備呢。”于小日活動著被壓疼的手,起身轉到崔豐實身旁,將自己的包打開朝崔豐實擺著。

“我可是真心實意地跟你合作,我知道你們看不上我,但你們得講最起碼的道義吧,想白拿我的東西,這樣不好吧!更何況那不是一張普通的鳳凰圖,那里面還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呢!”于小日最后幾個字一說,崔豐實的瞳孔不經意間一縮。

這幾年,崔豐實讓何朝陽從很多地方搜尋和鳳凰相關的線索,一絲一毫都不放過,也許是執念太深,在崔豐實的眼里,每一個線索在未落實之前都是充滿無盡希望的。

“不是我說大話,你們知道的東西也不見得比我多,我在這個行業里摸爬滾打半輩子了,有很多事離了我你們還真打聽不到。”

說罷,他拍了拍崔豐實的肩膀:“崔老板可以考慮考慮,對你而言我要的不多!”

崔豐實抬頭看著屁股半坐在桌子上的于小日:“東西你是怎么得來的?”

他說的是那個鳳凰圖和里面隱藏的秘密,于小日一個小小二手文物販子,怎么可能將這樣的寶貝弄得到手,別說他,就連自己也是花了這么多年時間才打聽到。

于小日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聽說死了個姓秦的有錢老板,大概幾十年了吧,這畫被人藏在墓里,當然藏的不止這一樣東西,但我父親只偷得了這一樣。”

崔豐實在思量他話中的真假,于小日見狀,痞痞一笑彎下腰,直接說了一句:“那墓的四周全是用鳳凰排兵布陣的,是個十分壯觀的現代墓葬呢!”

于小日這話一說完,見崔豐實的嘴角不自覺地抖了抖,他心中有了底,自己應該說到崔豐實的秘密上了,看來這一關應該是過了。

于小日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一開始啊,我們家人真沒有人把這東西當回事,也賣過這畫,可是沒人愿意買一幅沒有任何收藏價值的鳳凰圖,所以就這么擱置了幾十年,直到我發現了不對勁。”

“我得先問問我老板,另外,如果真的合作了,在我們的事情完成之前,你必須始終待在我身邊。”崔豐實垂下眼睛說著,兩只手插在一起,微微地搓著手背。

“哈哈,那沒問題,我全力配合,但錢必須一分不少,崔老板,我等你們電話哦。”說完,于小日拿著公文包離去。

見人離去,何朝陽走到崔豐實身邊:“崔哥,他說的錢,秦姐能答應嗎?”

何朝陽是了解崔豐實的,聽著他話里的意思,就是說明于小日恐怕還真的有兩下子。

崔豐實搖搖頭,無奈嘆了口氣:“等我問問她吧,她是老板,什么事情都得她同意才行。”

“晚上我跟秦姐通個電話,明天給你們消息。”崔豐實說完也起身離去,何朝陽在旁邊應承著跟上他的步伐。

于小日走出茶莊之后,匆匆上了車,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給劉文庚的手下林強打了電話:“告訴老板,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明天崔豐實就會給我打電話,你們做好準備,趕緊把我需要的資料給我送來。”

林強在那邊沒有好氣地說了聲“知道了”,就將電話掛掉,氣得于小日恨恨說道:“等有機會見面了還得揍他一頓,讓他不服氣。”嘀咕完就開車離去了。

第二天,于小日果然接到了何朝陽的電話,說老板同意了于小日的合作方案,但于小日現在就要配合崔豐實調查鳳凰寶藏的事情。

于小日將電話掛掉之后,臉上露出一絲志在必得,一邊刷著牙一邊說:“還真有比錢更王八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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