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夢仔細辨認后,這才有些相信了陳宇說的話:“昨晚看到的眼睛,確實不是這樣的。”
陸知秋將眼鏡重新戴好,有些不服氣的反駁道:“也許是呂榮的度數不大呢,就算拋開眼鏡也能正常視物。”
陳宇嘆了口氣道:“可據我觀察,他的鏡片厚度要比你厚的多。”
陸知秋一愣,呆呆的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在材質相同的情況下,眼鏡鏡片越厚,度數也就越高,這是常識。
因此大多數情況下,只憑厚度就足以判斷出哪個眼鏡的度數更大。
一個高度近視的人,要在夜里查看窗戶外的情況,又怎么會不戴眼鏡呢。
“可是,他為什么要騙我們,又承認是他嚇到了我們呢?”
“我倒是有個猜測,不過還有待驗證。”
陳宇瞇著眼睛,看向村子時隱隱有些忌憚,若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那么這個血鳴村恐怕真不會那么容易就能通關。
同時,陳宇注意到,掌心中的鬼門提示仍舊沒有變化,前往血鳴村無疑是完成了,但調查卻還在起步階段。
“快點取水吧,之后我們還要回村里去調查。”
陳宇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的目的很明確,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必須要盡快了。
“這水能喝嗎?”
水質倒是看著清澈,陸知秋捧起一把水,又將其撒了出去,落下的水滴將映在水面上的倒影打碎。
“應該可以,剛才在村子里沒有看到井,這條河流又是附近唯一的水源,大概率是可以飲用的。”
“不過,最好還是煮沸再喝。”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人的消化系統對于水質變化極為敏感。
除了極少部分人外,即便確認水質沒問題,在喝到自己沒喝過的水源也難免會生出腸胃問題來,上吐下瀉都是常有的事,更嚴重的甚至會致人死亡。
目前來看,他們還沒有在村子里發現像醫務室這樣的存在,要是在這個地方生病,再輕微的感冒發燒,都有可能致命。
幾人合力找來一塊兩邊凸起,中間凹陷進去的石頭,又在附近拾來干柴,用昨晚在靈堂找到的火柴將其點燃。
靜待一段時間后,這才喝上了水。
裴青大口的喝下一口水后,頓感神清氣爽,詢問起接下來的打算:“我們接下來從哪查起。”
“我覺得可以先到村子里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要是能找到張邪就更好了。”
說來也奇怪,張邪明明走到了他們的前面,可到現在為止對方都未曾露面。
“嗯...奇怪。”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白如夢聳動著鼻子嗅了嗅氣味,左看看右看看,尋找著氣味的來源。
“咦,好臭。”陸知秋一臉厭惡之色,捏著鼻子道:“味道越來越大了。”
陳宇也捂住了鼻子,味道像是從小溪上游傳來的。
“走,我們過去看一看。”
裴青三人跟上了腳步,這股惡臭腥臭難聞,但并非來自村里,更像是水里傳來的。
沿著河邊一路走過去,很快他們就看到了臭味的源頭。
“快看,有人在河里。”
“是尸體,難怪那么臭。”
遠遠望去,一具尸體就漂浮在水面上,披頭散發背對著眾人,這是一具女尸。
“不止一具,這里還有。”
陳宇靠近之后,才發現在女尸的前方,還躺著一具男尸,只是男尸只有半截身體浮在水面,因此沒能第一時間被發現。
“陳宇,我怎么感覺這個女尸有點眼熟。”
白如夢在害怕的同時又有些疑惑,她好像在哪見到過這具尸體,但又有些不確定。
就連陳宇也有相似的熟悉感,要想辨認死者的身份,還需要更靠近些。
“都小心點。”
陳宇手里攥著一顆石頭,小心翼翼的靠近,白如夢忽然發出驚叫:“高雅,是高雅。”
“他們怎么都死了。”
陳宇也有些驚懼,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竟然死在了這里。
兩具尸體都在不同程度上發生了腫脹,與原本的體型相差甚遠,只能通過衣服加以辨認。
“是鬼,一定是鬼殺死了他們。”
白如夢驚恐的看著尸體,嚇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僅僅過去一個晚上,兩條生命就這樣輕易的消逝了。
“不是還有個女生也跟他們在一塊嗎,不知道活下來沒有。”
陸知秋同樣害怕,不敢靠近河流一步,要是能找到另一個女生,或許就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遠處的裴青突然對著陳宇三人大喊道:“找到了,另一個女生在這里。”
陳宇連忙趕了過去,果然,最后一個女生也未能幸免遇難。
裴青是在岸邊發現的這具尸體,不過從其身上的水漬判斷,應該同樣死于溺亡,不過由河水沖到了岸邊上。
陳宇將衣服撕下一角,套在手上去觸碰尸體,手腕處蛇印發出陣陣余溫,不過卻遠沒有昨晚上那樣來的強烈。
他心中一動,莫非自己的手腕上的印記能夠對異常產生反應。
看到陳宇的舉動,眾人都一頭霧水,陸知秋忍不住問道:“陳宇,有什么發現嗎?”
陳宇收回手來,將接觸過尸體的布片丟掉,這才開口道:“尸體已經徹底僵直了,看來她們至少死了十二個小時。”
“十二個小時,那不就是我們分開后不久嗎。”
陳宇重重的點了點頭,反倒是臉上有些奇怪:“而且尸體上并沒有打斗的痕跡,反倒像是自己跳進水里自盡的。”
“陳宇你該不會是醫生吧,懂的可真多。”
“當然不是,我也是在書上看過。”
白如夢一臉崇拜的樣子,羨慕道:“那也很厲害了,不像我什么都不懂,要不是跟著大家,恐怕這會也會像高雅她們那樣...”
“可是他們怎么會走到河邊去呢。”陸知秋仍然有些疑惑,他記得高雅他們在的那個地方應該沒有河流才對,要走到最近的河邊也得十幾分鐘,到了河邊,就快要走到村子了。
難道說,裴青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陳宇:“他們自然不會走那么遠的路,除非是有人逼著他們走,或者說控制著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