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母過世,也不該只有擺放一張遺像,這分明是不合理的。
但在他們的回答中,這就是他們的父親或是母親,并且承認自己只有這一位親人。
每家每戶,更是都只住著一個人,就連房間布置,生活用品也是一人使用的。
陳宇感到困惑,這里的人們似乎都沒有結婚這個概念,整個村子甚至連一個小孩都沒有,這樣的村子居然會傳承下來。
“咦,人呢。”白如夢推開門后,屋內并沒有人。
陳宇摸了摸地面,指尖搓揉間有塵土掉落,這間房子許久都沒有住人了。
屋內的東西亂作一團,在墻角還堆放著許多破碎的瓷片,桌子也歪歪扭扭的倒在了地面上,不過沒有供人坐的椅子。
床上也像是被洗劫了,只剩下光溜溜的石面,唯一完整的就是掛在墻上的遺像了。
很快,陳宇就有了其他發現,在床頭處他發現了抓痕。
有幾處抓痕明顯與周圍顏色不同,輕輕一摸暗紅色的斑點便掉了下來。
是血,有人在這里留下了抓痕,甚至出血后都在繼續。
陳宇皺著眉頭,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他總感覺自己遺漏了什么。
白如夢則是走到了陳宇剛才的位置,觀察著那些抓痕:“陳宇,你說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搶劫,打斗...或者別的不好的事情。”
“走吧,我們去別處看看。”
他苦思冥想半天,終究還是沒能想出來自己遺漏了哪里,于是加快了腳步,走向下一間屋子,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掉頭。
“等下,我們回去。”
陳宇再一次回到了第一間無人房間,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遺像。
死者身上穿的衣服他見過,就在早上那個老頭身上。
不過為了確定這件事情,陳宇決定再去早上見過那個怪異老頭的地方查看。
“我們來這里干什么,這邊不是裴青他們要調查的區域嗎?”
白如夢不解,她四處眺望試圖找到裴青二人,但卻一無所獲,裴青他們似乎并不在附近。
門是敞開著的,老人還是坐在自家的門檻上,看到他們靠近,這才把頭轉了過來。
“果然,我沒有看錯。”
陳宇心里有些發毛,那件衣服自己絕不會認錯,那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
“陳宇,我們走吧,我有些害怕。”
白如夢有些被嚇到了,自從剛才起,老人就一直盯著她在看,或者說,在盯著她的衣服看。
“別怕,你就在這里等我就好。”
陳宇一個人走上前去,試探著問道:“請問您認識季伶伶嗎。”
季伶伶,正是那張遺像主人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老人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他雙手交叉,將衣服牢牢抱緊在懷里,似是被激怒了,嘴里支支吾吾的對著陳宇示威。
“是個啞巴?”
陳宇不再上前,線索又斷了。
他的目光向老人房間里瞥去,但看到老人的模樣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去。
雖然知道那個屋子里很有可能就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目前他還不想與村里人翻臉,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畢竟,他們目前的身份,依舊還是“外鄉人”。
繼續下一處調查,在進入房間前,陳宇照例先行敲門。
然而當門打開后,陳宇頓時被嚇得心都快掉出來了。
“高...高雅。”
陳宇下意識的喊出對方的名字,開門人正是已經死去的高雅。
她怎么會在這里。
“你們認識我?”
“高雅”有些困惑的看著陳宇,反倒是陳宇有些詫異,這個高雅似乎不認識他們。
這又是怎么回事,這個高雅明明與死在河里的那個高雅相貌一模一樣,總不至于真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吧。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陳宇沒有承認,高雅已經死了,可現在面前的這個高雅又是誰,他下意識的看向高雅的手心,沒有鬼門印記。
他沒有多做停留,拉著白如夢匆匆遠離了高雅。
“陳宇,那個高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現在可能不止高雅,另外兩人也許也復活了。”
一時間,陳宇聯想到許多,死去的高雅變成了血鳴村的村民,并且失去了曾經的記憶。
唯一需要驗證的,便是本該死去的高雅尸體,還在不在河里。
為了解決這一疑惑,陳宇還是決定先去他們發現高雅尸體的地方去查看一下。
事實結果正如陳宇所預料的一般,尸體不見了,另外兩人同樣如此。
突然,陳宇的心里浮現出了某種可怕的可能,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白如夢第一次看到陳宇出現這么慌亂的神色,有些擔憂的看著陳宇:“你還好吧。”
“快,我們去找裴青他們。”
陳宇如夢初醒,并在在河邊撿起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悄悄放在了懷里。
很快,陳宇就在一間屋子前找到了裴青二人,他們正在與其中一個村民交談。
見到陳宇之后,裴青也很是吃驚,并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陳宇給了裴青一個眼神,后者立即會意,向村民告別后悄悄的跟了上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們見到高雅了。”
裴青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問道:“她不是死了嗎。”
陳宇將尸體消失的事情也告訴了裴青,裴青這才低聲道:“所以你懷疑,這個村子的人都是已經死過的...”
裴青心有不甘道:“可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鬼話連篇。”
兩人相互交換著情報,最終得出的結果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看來這個村子任何人說的話,我們都不能輕易相信了。”
這時,陸知秋也恰好結束了與村民的交談,趕了過來。
“你們在商量什么呢。”
“我給你們說,剛才我可是從那個村民口中得知了一個重要消息。”
陸知秋一臉得意的樣子,但就是不肯直說,似乎要讓陳宇和裴青來問他。
見到兩人都沒有搭理他,陸知秋臉上有些不自然道:“喂,我好不容易才問到的消息,你倆怎么半點反應都沒有啊。”
見此,陳宇也只好無奈道:“說吧,你有什么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