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任何名次？”江辰聞言，頓時笑了。

若是眼前此人沒有在外門大比中取得名次，那他是怎么來到這的？

江辰隨后笑道：“怕不是名次太低，不敢說出來？”

周圍也隨之響起一陣笑聲，但陳凡仍然面色平淡。

他看著江辰，淡淡道：“所以，你的腦子里除了名次，還有什么？”

他這番話頓時令場面安靜下來，無數道驚愕的目光投到陳凡身上。

江辰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他冷冷地看著陳凡：“既然閣下說我除了名次，一無是處，那盡可以來與我切磋一番。”

“不知，你是否有這個膽子？”

江辰說著，腳下的地板竟是結出了一層冰霜，周圍的溫度也是急劇下降。

他是地品冰靈根資質，兼修魂魄道的雙才體，面對陳凡自然無比自信。

陳凡估摸了一番江辰的修為，榜首的王植是筑基期巔峰，排第五的江辰自然不可能會比前者要強。

他心念一動，打開系統面板。

【姓名：陳凡】

【力量：62】

【敏捷：71】

【道術：太玄心法（第八層），等力（第五層），生長（第四層），御獸訣（第二層）】

陳凡抬眼看向江辰，似笑非笑：“你確定要和我打？”

江辰冷笑：“你若是不敢，大可直接認輸。”

陳凡正要接下這番比試，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靈嵐峰的人來了！”

“靈嵐峰？”江辰聽到這三個字，精神頓時一振，他旋即收起對陳凡蔑視的目光，望向窗外。

一道流光在天空中閃過，向著竹林越來越近，飛劍之上，一道倩影徐徐落地。

來者身姿窈窕，銀白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五官精致，仿佛大師精心雕琢的人偶一般。

“是靈嵐峰的皎月仙子！”有人一眼認出了皎月的身份，發出驚嘆。

“她來這里干什么？”

“江辰先前不是給靈嵐峰寫了自薦信嗎？想必是來通知江辰進入靈嵐峰。”

“原來如此，若是拜入宗主門下，江辰豈不是很有機會成為未來的圣子？”

聽到旁人的議論，江辰臉上按捺不住，浮現出一絲笑容，他的信心暴漲，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大好前程。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陳凡，暗中傳聲：“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道友，空有志向，毫無用處，修道之路，最為重要的終究是資質，你這種墊底之人，一輩子便只能墊底。”

皎月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質令周圍的弟子紛紛退開，不敢上前，只敢遠觀。

江辰整理好服飾，主動上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皎月仙子，在下江辰，先前曾向靈嵐峰……”

他的表情旋即僵住，此時的皎月徑直從他身邊走開，絲毫沒有和他交談的意思。

江辰的瞳孔頓時一縮，他扭頭看去，卻見皎月最終停在了后面的陳凡身前，聲音平淡：“陳凡，圣女要見你。”

陳凡點了點頭，似乎并不意外：“走吧。”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陳凡跟隨著皎月走出了屋外，踏上了靈嵐峰的飛劍，飛劍旋即沖上天空，向著靈嵐峰的方向而去。

在陳凡離開之后，人群旋即沸騰了起來：

“這人究竟什么身份？居然能讓圣女親自面見？”

“不清楚，外門大比我從未見過此人。”

“說起來，我也沒有任何印象。”

“似乎是李首席從外面帶回來的天才，前幾天我還看到他和李首席相談甚歡！”

人群中，聽到旁人議論的江辰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起剛剛自己在陳凡面前大放厥詞，他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此人完全在扮豬吃老虎！”一想到陳凡剛剛玩味的眼神，江辰的心境頓時不穩，氣急攻心，竟是一時間暈了過去。

……

“這幾天對宗門的感覺如何？”皎月詢問陳凡。

陳凡想了想，道：“不愧是上三宗之一，仙道大宗，當之無愧。”

皎月輕呵一聲：“呵，你我之間，就不必說這種客套話。”

“過于看重資質了。”陳凡想起剛剛的江辰，語氣平淡，“似乎所有人，都只在意修道的資質。”

“比如那個楚陽，心性幼稚，氣量狹小，完全是個巨嬰，但因為資質出色，居然也能在這宗門中受人崇敬。”

皎月聽到“巨嬰”二字，頓時笑了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用巨嬰來形容楚陽的……不過說實話，很貼切。”

“陳凡，修道一途，就是崇尚資質的，這很現實。”皎月講道，“正如世俗崇尚金錢權利一般，修道一途，以資質，實力至上。”

“資質更好的人，理應得到更多關注，這點我并不否認。”陳凡說道，“但是，資質平庸的人，卻不應該被肆意嘲弄，世俗尚有法律保護弱者，那么脫離凡俗的修道者，又被什么所保護呢？”

皎月的目光忽然波動了一下：“這個問題，你以后就知道了。”

面前一座鐘靈毓秀的山峰逐漸向陳凡靠近，山峰極高，四周云霧繚繞，仿佛仙境。

澎湃的靈氣凝結成雨水，滴落在陳凡的身上，令他的精神都振奮了許多，空氣中有許多天地真元自然孕育的靈鳥在飛舞。

穿過一層不易察覺的“膜”，陳凡跟隨著皎月走入了一間院子。

溫靈玉此時正在給一株白花澆水，白花花瓣片片分明，猶如白玉，枝干筆直，仿佛青竹。

“參見圣女。”陳凡雙手抱拳，向著溫靈玉行禮。

溫靈玉微微側目，她臉龐潔凈無瑕，一束墨色的發絲微微濡濕，貼在額前，丹鳳眼中充滿了靈動之意。

“坐。”溫靈玉溫和地說道。

陳凡隨即在一個蒲團前坐下。

溫靈玉撥弄著面前的白玉仙蘭，有意無意地說道：“資質考核，我很意外，你只有氣血道的修行資質。”

“圣女很失望？”陳凡問道。

“氣血道是廢道，只能修行這條道的修士，未來不會有什么成就。”溫靈玉淡淡地講道。

“剛好，神雷峰的楚陽對你有很大的成見，或許我該把你交給他，方便和他緩和關系？”溫靈玉說到這，抬起雙眼，直視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