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恒此時有了一些想法，比起一味躲藏，最后讓人生疑。不如通過楊間散出對總部的善意，等到與總部接觸也不算太過突兀。

他的存在比較特殊，或許是鬼，或許依附于鬼的意識，不管是哪種，就算是秦老也不一定能看的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更何況只要小心一下，不和秦老接觸，他完全可以進入總部。

楊間身體無法動作，一雙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面前的老人。心中又驚又懼，但身體的鬼被壓制即便有想法他也無法行動。

見面前的老人沒有攻擊自己，他心里松了一口氣。

秦書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收斂了散發的靈異，這個空間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帶著他們回到了走了出去，來到一間教室。

漆黑的鬼域收回，教室里重新亮堂起來。

短短片刻，教室經過靈異的腐蝕已經變的老舊破敗，地上躺著之前死去同學的尸體。地上破了一個大洞，斑駁破舊的像是經歷了漫長時間的廢墟。

教室里五十多個學生只剩下了他們十幾個，甚至是這所學校里也只剩了這十幾個。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聽到了似乎有人說話，接著周圍就發生了變化。

“啊！”一個女生抱著腦袋，摔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講臺上的老人，發出了尖叫。

其他的人也立刻發現了，他們重新見到了那個老人，身體僵硬，皮膚上顯露尸斑，一雙灰白色死寂的眸子同樣靜靜地看著他們。

教室的后排，一個身材瘦高的男生，一邊看著秦書恒一邊小聲的和楊間說話，他是張偉，楊間的死黨。

“楊間，我們該怎么辦？趁那個死老頭子還只是盯著我們看，趕緊跑吧。”

死老頭子？秦書恒灰色的眸子掃了掃張偉，讓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我叫秦書恒，是一名馭鬼者。你們只需要知道兩件事。我救了你們，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誰回答了，誰就可以離開這里。”

看著一個個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自己年輕的臉龐，秦書恒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誰是方鏡？”

嘶啞的聲音在教室回蕩，沒有人說話，但不時往一個人身上匯聚的視線已經告訴了秦書恒答案。

人群中方鏡聽到這句話已經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敢看講臺上恐怖的老人。

只要活下來，憑借可以預知未來的羊皮卷，未來他一定可以出人頭地。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充滿了振奮。

“方鏡，我救了你一命，找你借個東西不難吧。”

一個恐怖的聲音從身前響起，猛的抬起頭，講臺上的秦書恒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周圍其他人因為害怕早就跑到了其他地方，此刻正看著自己。

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絲毫僥幸的可能，他就是在和自己說話。

躲不過去，方鏡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你想要借什么東西？”

“羊皮卷。”

聽到這句話，方鏡瞳孔驟然一縮。這是他最大的秘密，為什么？為什么面前這個人會知道？

內心掙扎，他不愿意放棄，這可是他出人頭地的依仗，干澀的開口：“什么羊皮卷？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呵～”秦書恒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一旁的楊間。“我救了他一命，借點兒東西過分嗎？”

看戲的楊間一愣，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老人為什么會突然問自己這么一個問題，難道有什么用意嗎？

在他思索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看方鏡不爽很長時間的張偉搶著開了口，“不過分，那是一點兒都不過分。大爺你要是跟我借東西，我肯定二話不說就給你。”

沒有理他，秦書恒似笑非笑的看著楊間，聲音極其冷漠，“我救了他的命，他連幫我一個小忙都不愿，可見他就是一個白眼狼兒，我這輩子最討厭白眼兒狼了。”

察覺到不對的方鏡，頭上不斷冒出冷汗，緊張的想要說些什么。但已經晚了，秦書恒沒有給他機會，強勢的掐住了他的脖子輕易將他提了起來，巨大的力量沒有給他感受痛苦的時間，“咔嚓”一聲，干脆的扭斷了他的脖子。

尖叫和驚慌失措的聲音不斷響起，有人被直接嚇暈摔倒在地上。楊間同樣充滿警惕的看著秦書恒，沒有人會想到他會突然殺人。

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方鏡不是什么好東西，原著里為了活命坑死了不少自己的同學，雖然在這個世界因為秦書恒的原因還沒有發生，但人本身是不會變的。

更何況不知道羊皮卷給他看了什么東西，留下他或許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殺了他，也省的他把羊皮卷這個東西泄露出去。

意味深長的看了楊間一眼，掏出周正身上特制手機丟給了他。

“收著吧，你需要這個東西。”

沒有再說什么，他身上沒有什么可以下注的籌碼，現在的楊間剛剛接觸靈異這個圈子，也沒有什么交流的必要，他想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下一秒，濃郁的黑暗覆蓋了教室，鬼域釋放。教室里的人消失不見，他們被送走了。

七中前面是一條步行街。

早上五點半，店鋪還沒有營業。步行街上一片冷清，原本空蕩的校門口，一片建筑的陰影忽然變的格外濃郁，接著十幾個人憑空從黑暗中出現。

一切恢復了正常，剛剛校門口突然濃郁的黑暗就像是不知道那里照過來一道影子一樣，沒有任何波瀾發生。

這十幾個人有男有女，帶著稚氣的臉上此刻蒼白沒有血色，個個渾身顫抖，驚懼的看著周圍，經歷了靈異事件被嚇瘋的不在少數，他們的表現已經算好的了。

“我們從學校出來了？”

一個叫趙磊的同學驚喜的說道：“我們真的出來了，你們看，天空有亮光，路燈也是正常的，我還聽到了汽車的鳴笛聲。”

活下來的幾人驚魂未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良久～他們才終于確定已經從學校出來了，心中的恐懼開始慢慢平復下來，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悅。

為了遠離學校，幾人寧愿走到了街道的另一頭。找了幾張長椅一邊休息一邊平復心情。在鬼域中，他們不只精神經受了巨大恐懼，體力也幾乎到了極限。現在稍微一放松，立刻感受到巨大的疲倦。

足足坐到太陽升起，沒有人離開。

“楊間，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不知道是誰問道，成為了馭鬼者的楊間不知道什么時候成為了眾人的中心骨。

楊間摸了摸手上的鬼眼，皮肉下，一個眼睛輪廓的東西在骨碌碌不安分的轉動，不小心駕馭了這只鬼眼，他有一天也會像周正一樣死去嗎？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很沉重。

“還能怎么辦，各回各家唄。怎么？你們要回去上早自習？”

“就這樣回家嗎？”趙磊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然呢？你能干什么？”撇了他一眼，楊間打了個哈欠。“有一件事，我要警告你們，有一個論壇你們不要去看，里面的音頻聽了，就會召喚之前你們見到的那個老人。當時，要是實在想試試我也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