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朱周終于回到了旅館。
他推開門,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與外面的寒冷和潮濕形成了鮮明對比。
“主人,你回來了?”
小雪站在大堂里,看到朱周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她戴著一頂可愛的軟呢帽,帽子上還綴著幾顆晶瑩的水珠,顯然剛剛沒少露頭出去查看。
“都說了在這里叫我夏洛克先生。”
無奈的嘆了口氣,朱周脫下了被雨水打濕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襯衫。
接著接過了小雪遞來的毛巾,胡亂的擦了把臉。
“他們都到了嗎?”
“嗯,已經都到了。”
小雪點了點頭,指了指樓上的房間。
“他們都已經在房間里了。”
“好,那我們也過去吧。”
朱周帶著小雪走上二樓,腳步在木質樓梯上發出了輕微的回響。
推開房間門,映入眼簾的是圍坐在圓桌旁的阿金、雷虎和月玥歌三人——或者現在應該叫他們金迪,布魯諾和阿庫婭。
他們的神色各異,但顯然眉宇之間都透露著一絲焦慮與不安。
聽到房門的響動,阿金抬起頭來最先看到了朱周。
不由得神色一喜,如此開口道:“你總算回來了……夏洛克先生。”
之所以忽然語氣一轉變成了敬語,則是因為阿金緊接著就看到了從朱周身后,跟著走了進來的銀發少女小雪。
“沒事兒,不用在意。她是我的追隨者,正常交流就好了。”知道阿金心中顧忌的朱周微微笑了笑,將濕漉的大衣掛在一旁的掛鉤上如此笑道。
“追隨者?”雷虎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驚異,他當然知道追隨者在輪回者中是何等的稀有。
沒想到,自己的隊友這才進入副本沒多久,竟然就不聲不響的搞到了一個?
“啊啊啊……真好啊!我也想要一個美少女的追隨者啊!你可以把她賣給我嗎?我出兩倍的市價!”阿金的臉上則浮現出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伸出雙臂趴在了桌上羨慕的直想打滾。
“抱歉,小雪是非賣品。”朱周嘆了口氣,而后便走到了圓桌的最后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偷偷地瞥了朱周一眼的月玥歌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抬起頭道:
“哼,你可真是來的有夠慢的,外面雨下的這么大,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
“我沒迷路,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看著月玥歌心虛的抱著雙臂將腦袋扭向了一邊的模樣,朱周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如此調侃道:“說起來,我好像記得,某人曾經說過,我要是成功了的話,就怎么怎么樣來著!”
“煩,煩死了!”
“啪”的一聲,月玥歌一巴掌拍在桌上站起了身來。臉頰微微泛紅的如此氣急敗壞道:
“愿賭服輸!你要提什么要求就來吧!但,但是要是太過分的話,小心我出去掐死你!”
“嗯……我還沒想好,還是等出去以后再說吧。”
“你!”
“哈哈哈,好了好了,玩笑話到此為止,都感覺輕松一點了嗎?”故意不去看氣的臉紅的月玥歌,朱周的目光轉向了在場的其他兩人。
“……謝謝,好多了。”被朱周這么一番插科打諢,阿金等人剛剛因為得知命案隱情而產生的些許焦慮和不安也隨之被一掃而空,
室內的空氣,也重新輕松活躍了起來。
“看樣子,關于案件的事,你們多少應該也有一些了解了。”
朱周拿起煙斗叼在了嘴邊,卻并沒有點燃。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先把我這邊調查到的情報都跟你們匯總一下吧。”
朱周起身走到了書桌旁的那塊木板前,將之前覆蓋在上面的窗簾揭開。
頓時一個布滿了密密麻麻箭頭與標記的線索板,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朱周也沒有藏私,從頭就開始講述起了兩個命案的細節,以及他醒來以后的遭遇。
再到他目前調查到的信息,除了有關“舊日”的部分,都以‘詛咒’為名暫且一筆帶過了以外,基本都原原本本的講述給了自己的三名隊友。
“原來如此。”聽完朱周的講述之后,阿金不由眉頭緊鎖的陷入了深思。
“什,什么?那個老爺爺居然也有問題嗎?!”月玥歌則更是聽得脊背發涼,忍不住抱起雙肩不住的四下打量著。
仿佛就在火光照耀每一個陰影之中,都潛藏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恐懼。
“確實,我都有點出汗了。”雷虎也不禁微微的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雖然他強悍的肉體讓他幾乎無懼于任何有形的挑戰,但這種詭異的根本不講邏輯的死法,還是讓他忍不住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尤其是那些行兇者在殺人后,還割開自己的喉嚨并剖出了自己的內臟這種恐怖畫面,僅僅只是想想都讓人寒毛倒立。
“目前也僅僅只是懷疑,這些案子還存在著很多的疑點。”朱周叼著煙斗微微搖了搖頭,如此開口道:
“我總感覺,整個案子的線索,還缺了某塊最重要的拼圖。”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神經過于敏感的月玥歌,甚至覺得連火焰的跳動都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
“我覺得……或許我們應該先吃飯?”朱周放下煙斗,微微俏皮的笑了笑。
“我已經都快一天沒吃飯了,餓著肚子可是沒辦法好好思考的。你們估計也都還沒吃晚飯吧?”
“確實,你這么一說,我也餓了。”雷虎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此說道。
“那就讓旅店的老板給我們上點飯吧。”朱周直接向著身后的小雪這么吩咐道。
而后,他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向了阿金如此道:“順便,也正好聽你們講講,在當初的那次探險中,到底都發生了些什么。”
接著朱周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后,又接著道:“最好你們每個人都以自己的視角講述一下,這樣才能更清晰的還原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什么。”
“好。”阿金點了點頭:“那就從我開始吧。”
說著,他似乎回憶般的沉思了片刻之后,才開始了講述:
“在出海了差不多一周之后,我們就抵達了一個海外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