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我目前調查到的所有線索都完美的指向了,兇手就是我自己。這是一場完美的密室謀殺。”
在不破壞現場的前提下又將現場簡單的搜索一番,確認暫時沒有更多線索了之后朱周選擇了報警。
當然,這倒不是因為他過分自信于自己大偵探的身份,并確信自己不會因此而被抓。
而是身為‘夏洛克’的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選擇逃離現場,無疑會更加加劇自身犯罪的嫌疑。
經驗還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的犯罪”,有的只是還未被發現的線索和證據。
雖然眼下的一切證據,都完美的指向了他自己就是殺害了華生的真兇。但“夏洛克”可不會輕易的接受自己就是真兇的假設,除非真的一切證據都無可辯駁的指向了這一點。
況且單從主線任務所透露出的信息,就已經足以讓朱周確信這一切并非這么簡單了。
畢竟如果真相真的這么簡單,造成了命案的真兇就是他自己,并被警探拘捕了的話,那么相應的主線任務應該也會直接被完成。
而如果沒有,那就說明他自己絕非造成了命案的真兇,亦或者案件還有更深層次的隱情。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大偵探先生。”
一個圓頭大腦的黑人警官約翰遜神情嚴肅的審視著犯罪現場中忙碌的采集著證據的法警們,如此緩緩開口說道:“雖然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類似的案子了,但如果你選擇了逃跑而沒有向我們澄清事情發生的經過,我們就還是不得不把你列為案件的重要嫌疑人并發出通緝了。”
“第三起?嘶……”朱周只覺腦海之中一陣刺痛的翻涌,一些之前缺失的記憶似乎伴隨著“錨”被逐漸的牽扯了出來。
破碎的記憶逐漸浮出水面,他忽然才回憶起。
他之所以會與華生一起來到這個小鎮,就是因為收到了這座小鎮的警長約翰遜的邀請,前來調查一宗詭異的連環殺人案件。
“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冒犯,但我還是很驚訝于……大偵探先生你居然還活著。”從約翰遜警官的眼中不難看出,他似乎對于朱周還活著這件確實感到了十分的驚訝……與疑惑。
“……第一個受害者是喬治,殺死了他的人是他的妻子愛莉希雅,現場是完美的密室,殺人的兇器是一把特制的銀質匕首,上面帶有一些意義不明的神秘花紋。”
伴隨著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復蘇而來,朱周忍不住以極快的語速將之前曾經了解過的案件信息如同機關槍一般的脫口而出。
“案件現場并不復雜,輕易的就能確認殺人的兇手,但案件的現場痕跡卻相當的離奇。喬治是一個碼頭的搬運工,體格非常的壯碩,而他的妻子愛莉希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工,兩者體格相差巨大。”
“但從現場痕跡來看,愛莉希雅竟然只用一刀就幾乎砍斷了喬治的脖子。這時候喬治還沒有死亡,甚至還想要反抗,但愛莉希雅又反手一刀就刺穿了他的心臟。并且在此之后,還泄憤般的在他的身上補了幾刀,并且刀刀深可見骨。”
“現場的所有痕跡都毫無疑問的證明了這一點,包括愛莉希雅衣服上和身上血液濺射的痕跡,刀刃切入的角度,包括現場血液濺射時被遮擋而產生的空白、足跡,全部都毫無疑問的指向了,兇手就是死者的妻子愛莉希雅。唯一讓人無法理解,又或者說無法解釋的就是……”
“愛莉希雅只是一個身高5.2英尺的瘦弱女性,沒有接受過任何格斗或者武器的訓練,根本不可能如此精準而又有力的擊殺一個身高6英尺以上強壯成年男性。”約翰遜警官的一張大黑臉上幾乎看不出什么臉色,只是沉聲這么接過了朱周的話茬,然后如此開口道:
“很高興你還記得之前案件的細節。但對于這次的案件,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復蘇的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沖擊著朱周的思緒,再加上大腦還仍然時不時如同刀攪一般的刺痛,根本讓他無法完全的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不,最讓人無法理解的還不止于如此,無論是第一個案件的兇手愛莉希雅還是第二個案件的兇手亞克力都在殺人之后,于案件現場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自殺了。”
朱周的語速依然快的飛起,只因給腦海中的思緒不斷的在壓迫著他的神經,讓他不吐不快:
“他們死去的方式大同小異,都是先割開了自己的喉嚨,然后又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將自己的一個內臟丟在了死者的身上,愛莉希雅是肝臟,亞克力則是腎臟。”
聽著朱周的描述約翰遜警官皺了皺眉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被朱周馬上抬起手來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的結論是犯人都是先剖開自己的肚子拿出了器官,然后才割開了自己的喉嚨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因為沒有人可以在頸動脈靜脈還有氣管都被割開的情況下還能有能力剖開自己的肚子取出內臟……雖然有人能忍著劇痛剖開自己的肚子并準確的取出內臟就已經足夠駭人聽聞了。”
“但是從現場拍攝的照片,以及尸檢的結果,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們的順序絕對是相反的。在他們的腹部被利刃剖開之前,他們的身體就已經大量的失血并缺氧了,因此你可以從腹部傷口的出血量以及被切除出去的器官上確認這一點——”
“好了!”最終,約翰遜警官還是面色鐵青的打斷了朱周,然后如此開口道:“好了,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我現在還有一個疑問。”
“疑問?”腦中依舊還如刀攪一般刺痛不已的朱周本能的這樣答道。
“那就是你,大偵探夏洛克先生。”約翰遜警官緊緊的盯著朱周,如此緩緩的開口問道:“你為什么沒有死?以及你能否告訴我,案發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很抱歉。”忍受著腦海中的劇痛,朱周卻只能扶著額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的記憶似乎缺失了很大的一部分,它讓我根本無法回憶起案發前后到底發生了什么。因此,對于你的這兩個疑問,我都沒有辦法給出準確的解答。”
“是嗎?”約翰遜警官目光微微一閃,似乎注意到了朱周扶額的右手上似乎還粘上了墨跡,而且從覆蓋的情況上來看,似乎還是在案發之后才粘上的。
但當他的目光掃向了書桌的時候,卻發現上面干干凈凈的,連一張紙片的痕跡都沒有。
“那很遺憾,雖然我們很清楚你應該并非案件的真兇,但出于程序的需要,還是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請問,你沒有意見吧?”
對此朱周也只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