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公子假秀才在吳府被打得鼻青臉腫,阿啦虎一時認不出,聞聽此言,上前仔細一辨,不由大吃一驚,慌忙拋刀下跪,說道:“假爺息怒,假爺息怒。小人有眼無珠,罪該萬死!”眾嘍羅聞聽,慌忙上前與假秀才松綁,口稱假爺。
浪蕩公子假秀才得了勢,心中好生煩惱,本想把阿啦虎痛罵一頓,把綁他的幾個嘍啰教訓一番,
罵一頓,把綁他的幾個嘍羅數訓一番,心頭轉念,自已大難不死,正是碰上了阿啦虎,也就閉上了嘴巴,阿啦虎見假秀才鼻青臉腫,猜想他定是尋花問柳,柳摸錯地方,才慘遭如此毒打,可又不便道破,心中不覺好笑,阿啦虎望著、血跡滿面,眼睛只有一條細縫的假秀才,
道:“假爺,不知你老因何事到此?”浪蕩公子假秀才道:何時吃過這個虧……一言難盡。真他媽的倒了邪霉,交了華蓋運,我假秀才。”他這一說,差點露了嘴。如果將自己的丑事讓阿啦虎知道,豈不有失大雅。咳了一聲,強忍住不說,直漲得滿臉通紅,青筋直冒。
假秀才環視一遍破廟,心中明白穿山阿啦虎又準備去干搶劫的買賣,傷勢痛疼,引起他的復仇之感。凝思深虛,詭計已定,他笑嘻嘻地道:“阿啦兄,今日又有喜財?”穿山賊阿啦虎聞聽假秀才稱自己為阿啦兄,受寵若驚,誠恐誠惶,忙道,“豈敢高稱。稟假爺,今晚去菊花村要債。”假秀才道:“多少債?”阿啦虎道:“白銀八十兩。”
假秀才聞聽、哈哈一陣大笑,嘲諷道:“屁!幾兩碎銀,值得如此大動干戈?”阿啦虎聽了,不覺納悶。心想:假爺今日怎的大方起來了?八十兩白銀稱為幾兩碎銀,豈不怪戰?浪蕩公子假秀才見阿啦虎發愣,說道:“阿啦兄,你可知吳家莊有個吳員外?”阿啦虎道:“早有耳聞,只是吳員外善名遠揚,三鄉十里,人人敬服,雖有劫財之心,卻不敢貿然行事。常言道:
兔子不吃窩邊草,盜賊不劫近鄉人,搶了吳家莊,定遭萬人唾罵,這等壞良心之事,豈是我輩所為。”
浪蕩公子假秀才聞聽,又哈哈大笑不止,笑得彎了腰。好大一會,才說道:“好一個‘豈是我輩所為’。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阿啦兄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阿啦虎心中一凜,忙道:“豈敢!阿某乃一山賊草莽,區區小子,說話如放屁,讓假爺見笑得緊。”浪蕩公子假秀才見阿啦虎認了真,正合心意,說道:“阿啦兄,常言說得好:‘劫一富不劫一處,劫一人不劫一貧’。劫了吳家莊,你我兄弟,好花任摘,駿馬任騎,異玩奇寶,珍珠瑪瑙,盡歸我兩,黃金豈止萬兩?一輩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勝似你多少個八十兩白銀?不比當穿山賊闊氣!”一席話,只說得阿啦虎全身熱血沸騰,心中突突亂跳。
浪蕩公子假秀才見狀,乘機火上澆油,又道:“阿啦兄,劫吳府莫非你怕了不成?”阿啦虎哇呀呀一聲怪叫,手提青龍偃月刀揮去,“咔嚓”一聲,削斷了一根廊柱,破房倒塌,響聲震耳,塵土飛揚,口中叫道:“小的們,今晚與假爺去劫吳府,掌燈時分進發!”假秀才聞聽,歡喜不已,心想血洗今日之恥。
吳家莊
掌燈時分,萬家燈火,人們聚聚,黑夜已取代了白天,天際幾許繁星正與一輪月亮爭輝,一閃一閃的,吳旭楓早已拜見過母親講述了被盤龍高僧玉面禪師十年前,在歹莫湖從云滇二老水賊中救下自己,十年來跟盤龍恩師玉面禪師苦學武藝等等,又與家奴、婆子、丫環、傭人、廚子一一見面。然后,回到客廳落座,與爹爹、母親敘話。
剛說得幾句,只聽得忽剌刺一聲響,似是裂帛之聲。員外、吳夫人、管家與眾人吃了一驚,不知何故?吳旭楓聞聽,搶步上前,取下墻上所掛寶刀,對吳員外道:“爹爹,是我的武林尊寶一斬煞龍刀寶刀所響。下山之時,恩師將鎮山之寶,武林尊寶一斬煞龍刀贈送于我,說道寶刀連日長嘯,就是我下山之時。所以今日還鄉,又吩咐我,此刀有一絕,乃·寶刀長嘯,欲報不平,湯平天下不平之事,行俠仗義,今日寶刀又嘯聲響起,不知爹爹有何仇人?”員外聽了,嘆息不止,把浪蕩公子假秀才假扮吳旭楓之事講了一遍。
吳旭楓正待答話,忽然臉色一變,說道:爹爹,仇人已經來了。等我出去看看。”員外點頭答應。“。走出客廳,身形一擺,像一股風兒似的,已飛上了墻頭,眾人見了,齊聲叫好,所有家丁及員外跟了出來,只見吳旭楓在高墻之上像一只貍貓似地無聲的走著,身形嬌健,神態自然,眼望四方,眾人一看,少爺如此鎮定自若,大伙心中信心滿滿吳府的家奴各個擦拳磨掌,吳旭楓見了,稍后不用爾等動手,眾家奴齊答,一切聽少爺的,不多時。南面、西面傳來隱隱的馬蹄之聲。又過一會,火把環照,光耀黑夜,如同白晝,,馬蹄聲越來越近,向吳府四面散開。霎時間,把吳府圍得水泄不通。眾家奴哪看過這陣容,各個早已提刀掂槍,心里還是緊張萬分。吳旭楓飛身下墻,手按寶刀,神色自若,向員外道:“爹爹,請放心,有孩兒在此,無妨事。”說罷,吩咐家奴道:“開府門!”
吳旭楓出得府門,居高臨下觀望,但見火光之中有一大漢手提大刀、氣勢洶洶,殺氣騰騰,此人正是穿山賊阿啦虎。浪蕩公子假秀才站在阿啦虎身旁,兀自盤算如何騙開吳府大門,好攻進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沒料到府門卻自己打開,心中喜不自禁。猛然見一少年公子提刀站在府門口,吃了一驚,只道是員外請來幫手護院。轉念一想、有阿啦虎在此,我坐收漁翁之利,等會好好挑些美貌丫鬟享受,及如何瓜分吳府金銀財寶,怕個什么。當下向阿啦虎道,“阿啦兄,府門自開,時機已到,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快沖!”阿啦虎放開喉嚨,高聲大叫:“小的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