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發師約翰趕忙說：“安格列那老東西干的事和我沒關系，我也被他騙了啊！”

萊昂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哦？那你說說他都干了什么事？”

約翰尷尬的回答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他平常只會喊我過去放血，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但您過來找我問他的消息，一定是他做了什么對不起您的事，這件事和我是完全沒關系的。”

萊昂輕輕的笑了笑：

“這么說，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約翰趕忙討好的笑了笑：“對對對！您的智慧燦爛的像天上的星辰，一定能看出來我是無辜的。”

“桌子底下有七個金幣，算我孝敬您喝酒的。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

萊昂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約翰先生，我看您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總是不喜歡說實話。”

“幸好我的老師給予了我教導——聰明人總是惜命的，他們的骨頭往往不會太硬。”

萊昂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布包，在約翰恐懼的眼神中將其打開。

鑷子，鉗子，粗針，細針，苦刑梨，切膝器，抽筋鉗……一個個沾染了暗紅色血跡的猙獰工具逐漸浮現。

萊昂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些都是老師為我準備的老物件，可惜在我手上還沒使用過。”

看了眼癱軟在地的約翰，萊昂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不過為了防止約翰先生說假話，這些東西今天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也算是沒有辜負老師的期許。”

約翰看著萊昂臉上變態的笑容，驚恐的喊道：

“不……不要對我動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個負責放血的啊！”

萊昂笑著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兩塊黑色絲巾：

“不好意思，約翰先生，我可不能信任現在的你。”

“老師教導我，好孩子要積極向上，善良勇敢，我覺得老師說的很對。”

“讓約翰先生親眼看見自己怎么被處理，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是個善良的孩子，不能這樣做。所以我來幫你把眼睛蒙上吧，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

一片黑暗籠罩了約翰，失去視野的約翰身體開始瑟瑟發抖，他恐懼的說：

“不……求求你……不要，我什么都沒做過……”

萊昂的笑容越發甜美，他繼續安慰著約翰：

“我是個正直的孩子，不能看這些對孩子不友好的畫面。所以我也要蒙住眼睛動手，這樣我也不會看到不好的東西。”

三位孩子驚悚的看著萊昂，小聲討論著：

“我以前跟他不熟，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沒有啊，我記得他以前是個挺正直的人。別人給他什么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回報。怎么現在變成這樣了？”

“不一定，他最近不是被人收養了嗎？也許他現在正在回報他那個老師呢。”

萊昂沒有在意周圍三個同伙的竊竊私語，他在熱心的幫約翰介紹工具：

“讓我摸摸，嗯……似乎是個夾子，里面還有兩排尖齒。哦，我想起來了，是切膝器！”

萊昂開始了他緊張刺激的工具試用與學習。

當萊昂學習到一半的時候，約翰撐不住了，他痛哭流涕地喊道：

“不……不要繼續了……我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說！”

“我有罪，我對天父不虔誠，我對貴族老爺不忠誠，我還養了情人，我……”

萊昂卻輕聲打斷了他：“不，約翰先生，您是不能在現在坦白的。我的老師教導過我，事不過三。”

“所以三是最完美的數字，萬事萬物都要重復三遍才算完美。”

“您現在才體會了不到一次就想坦白，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老師常常在教導我的時候提到了出生，死亡，腐爛，三重循環。您還是好好體會三的美妙吧。”

當萊昂終于停下自己的工作的時候，約翰已經虛弱的奄奄一息了。

萊昂摘下雙方臉上的黑色紗巾，開始進行真正有價值的盤問：

“約翰先生，你曾經對一名叫做維薩里的人做過放血手術嗎？”

約翰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萊昂皺起了眉頭，他對自己的三重審問非常自信，理論上應當有很好的效果才對。

稍微想了想，萊昂換了個方式問道：

“約翰先生，你曾經在帕多瓦大學里替一名學生放過血嗎？”

這次約翰的回答讓萊昂滿意了

“在……在幾個月之前，安格列讓一名學生來找我。”

“我跟著他進到了帕多瓦大學里，安格列讓我給另一名學生放血。”

“他給我作了暗示，讓我多放一段時間，多弄點血出來。”

“后來我把那桶血交給了安格列……他也漸漸不和我聯系了。”

聽到自己敬愛的老師被放了一桶血，萊昂的眼里浮現出堅定的殺意。

萊昂聲音冰冷地問道：“安格列后來去了哪里？”

約翰像個被撕爛的布偶，喃喃道：

“我不知道……但他說他好像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應該是去荒野的野人聚集處避難了吧？”

諾拜王國的階層從上至下分別是貴族，市民，自由民，農奴，野人。

野人是不可接觸者，他們通常由犯下死罪而越獄的人，叛逃的農奴，得罪貴族而逃跑的人構成。

諾拜王國的法律鼓勵擊殺野人，貴族們也會定期舉辦狩獵野人的宴會。

萊昂已經問出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于是約翰現在沒用了。

萊昂抬起十字劍，隨著一道銀光閃過，理發師約翰沒了氣息。

現在的約翰可謂是路易十六去理發——摸不著頭腦。

想起約翰的妻子和孩子，萊昂露出了由衷地微笑：

“啊！偉大而完美的三啊！約翰一家剛好三口人，不多不少！”

“老師的教誨果然是真理！”

看著一旁恐懼地盯著自己的三名同伴，萊昂搖頭笑了笑。

隨著十字劍的落下，約翰的一家三口成功團聚，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隨手把三位同伴的工錢結了后，萊昂打算先暫時回到診所等待莫莉的消息。

不知道黑市那邊能有什么情報呢？萊昂默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