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語氣，又一個老鄉？

還可能是和他同一年代的？

……嗯，這也不一定，萬一是像涼冰一樣的大齡者呢？

一句牢大的名言還證明不了什么，辨識度是挺高的，但如果僅是這樣的程度那確實是證明不了什么。

更何況，白去死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在一個明確有穿越者與華夏同源現代人這一群體的聊天群內，在他如今營造的氛圍下，一位至少文明同源的老鄉裝作土著有何意義？

他圖什么呢？

費解！

朝著這個方向想是想不明白的，對自身憂患意識極強的白去死，大抵這輩子是很難理解靈能區樂子人找樂子的這一行徑了。

唉，想不明白，那就換個方向去思考這位“開辟混沌者”的真實身份。

開拓者？

開辟混沌，那可能就是典籍中驅逐蒙昧的那一層意思了，首個開疆拓土建立地上之國的人？

這描述，怎么感覺似曾相識？

嘶～

莫非是……衛星精高文？

可那也不對啊，大眼珠子筆下的高文，不能是現在這表現吧？

人家身為衛星精，也是一個穿越者，怎么可能玩不轉這聊天群？

還得換一個方向去想了……

無名？

開拓者？

那這是無名客嗎？

開拓星神阿基維利的座駕——星穹列車上的無名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在一個由大量梗組成的游戲中，能說出牢大名句倒也就顯得不奇怪了。

但是撞穿存護星神克里珀所筑之墻而鋪設星軌航道，這樣的開拓之旅，也算開辟混沌嗎？

怎么看都是驅逐蒙昧，亦或開辟未知，這才更符合定義吧？

還是想不明白啊？

月光下，白去死在電腦前坐了下來，打開了研究所為他配置的大數據搜索。

良久，他望著面前一個比一個離譜的七項檢索結果，座位后推一步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

目光在其中一個詞上停留了數秒，轉頭他又否認了這個猜測。

“……呃，現信息有限，什么也分析不出來。”

嘆了一口氣，從旁邊書架上抽出一頁紙，手指在上面比劃著。

當他虛空草稿打完了，最終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罷了！直接問吧！

雖然有點掉份，但是既然已經無法獲取更多信息，那索性還是更坦誠些問了吧。

【“群主”仙不滅】：“@開辟混沌者，朋友，你身上的霧太多了，我直接問吧，你們的世界有星神與命途嗎？你是星穹列車上的無名客嗎？”

【絕對密教主】：“哦豁！看來這位朋友連群主也看不太透啊！@王冠與貪婪，根據這個群簽到獲得的積分，再過兩天我就可以兌換穿界符了，我對你們的力量體系很感興趣！”

【王冠與貪婪】：“@絕對密教主，我也一樣，你所說的無形之術與置閏儀式，以及我們的信息來看，至少有一部分力量是同源的。”

【王冠與貪婪】：“……”

【王冠與貪婪】：“……我以貪婪君主的身份，向所有抱有善意的群友發出世界許可，允許每一位群成員使用穿界符來到我的世界。”

【獅子都被藏完了】：“哦哦哦，格局出現了，好多新名詞，逼格一個看著比一個高，實錘了，群大佬加三，大佬們腿上還缺掛件嗎？”

【開辟混沌者】：“缺，非常缺，@獅子都被藏完了，你是龍，也好，在三個萬劫之前我就有一只以太龍，可惜他沒熬過我！”

【開辟混沌者】：“@仙不滅，雖然我很想回答你有和是，但是很可惜并沒有如果……”

【開辟混沌者】：“我大概算是了解群主的性格了，你現在應該是想要知道我這邊世界的信息，然后進行更進一步的精確推演，最后整合出我的世界信息與我的未來，是嗎？”

【開辟混沌者】：“我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執著于觀測群員的未來，并如此坦誠相告？”

【開辟混沌者】：“是什么讓你如此執著于此？”

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

明明他的群昵稱是這么的有逼格……

明明他完全可以裝作全知全能的某大仙……

明明以他作為群主與聊天群伴生體的身份，他明明可以為自己獲取到更大的利益，再快速成長，在所有能阻止他的力量面前，成長到沒有什么可以阻礙到他。

可他卻還是選擇了現在的道路。

為什么？

這是為什么？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明明他自認不是君子，明明……

明明……

好吧，明明不下去了。

沒有什么為什么，他就是想這么做，然后去做了。

硬要說些好聽的話，大概是——

順應本心，求一個念頭通達。

他渴望自由，并非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便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不去做這么一件事。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自認還不是君子，但是小的時候，長大成人乃至今天，他都想要成為那樣的君子。

面對洪生的問題，白去死一邊用意念默默打著字，一邊回憶著記事起至今的各種經歷。

為什么？

呵，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只是希望此生所愿，能夠不留遺憾的，完成！

他在心中再一次堅定了所求所愿所想。

不過話雖如此，白去死還是在聊天框內對著已經打好的回復刪刪改改，又改改刪刪。

刪改了好一會兒，當他自認為已經妥善，正準備發送的時候。

忽然手一抖劃了一下屏，又瞥見了洪生那“三個萬劫”的那一行字。

當即白去死倒吸一口涼氣，手指在鍵盤上來回的敲動著，往電腦搜索網頁上輸入了關鍵字。

玉帝歷經了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十二萬九千六百年，這一說法的出自《西游記》中齊天大圣孫悟空與如來佛祖的對話。

而除此以外，還有另一種搜索結果。

玉帝歷劫應有十萬零三千二百劫，每劫的年數與《西游記》中一致，這一說法的出自道教《玉皇經》。

《西游記》成書于明朝中期，而《玉皇經》成書于宋代，他果斷將《玉皇經》作為了參考選擇。

可饒是如此，一想到對面坐著的是至少三個萬劫的老怪物，現在擺在白去死面前的聊天框在他眼中顏色都黯淡了幾分。

三十八億年，地球誕生出最早的生命奇跡至今，也才這個年份。

這……

一瞬間，他的手腳都冰涼了。

當即他就刪去了聊天框內正待發送的全部文字，整個人趴在電腦桌上，努力調整呼吸回緩身體狀態。

許久，他終于緩過來了。

望著面前的鎏金光屏，白去死用群主權限在聊天框中對著每一個群成員的頭像一個一個點了進去，不斷翻閱對比著每一條他所能看到的群成員信息。

【力量能級表】

【“群主”仙不滅】：無階/無階（？？？）

【獅子都被藏完了】：無階/一階（三階）

【莫欺少年窮】：一階/？？？（？？？）

【王冠與貪婪】：二階/三階（？？？）

【絕對密教主】：二階/三階（？？？）

【天使的女兒】：？？？/三階

【開辟混沌者】：？？？/？？？（？？？）

最終，他的目光在系統為他整合的力量能級顯示表處停了下來。

作為群主與聊天群伴生者，他可以看到比他高三階存在的階位。

同時他也可以在將死未死之際花費定量積分，向聊天群系統尋求伴生援助，臨時復制一位他所能看到位階的群員的部分力量一到三分鐘。

而他面前的這張表，正是此之關鍵。

對群員的排序，則是按照第一列的常態力量能級，從低到高進行劃分。

很明顯，看著列表中唯一一行全是問號的名字，原本在他心中最后一絲的僥幸之火現在也熄滅了。

真·三十八億年，養過以太龍……

嗯？等等！

以太龍？

群星？

“臥槽，P社戰犯？！！”

這是什么墮落帝國先驅者啊？！！

星際甲級戰犯啊這是！！！

……

【群消息：“仙不滅”已上傳《群星信息整合資料》】

【群消息：“仙不滅”已上傳《群星凝聚力購置版整合資料》】

【群消息：“仙不滅”已上傳《群星模組簡介整合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