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秘書萬萬沒想到，自己代表自然顏來聯合科技提出收購案，最后卻反過來被林零狠狠拷打了一番。
外人似乎感受不到護膚品市場巨頭最近承受到的壓力有多大，但身為業內人士，梁秘書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汗流浹背。
如果放任聯合科技野蠻擴張，要不了一年時間，哪怕再強的國外巨頭都得被迫放棄護膚品市場轉投其他業務，將這千億美元級別的潑天富貴拱手相讓。
至于破解活性菌的基因……這可能嗎？
梁秘書也是在商海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精了，心里很清楚，把自己的成敗寄托于敵人的愚蠢，這件事本身就非常愚蠢。
思索許久，梁秘書下意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或許我們可以各退一步，自然顏入股聯合科技，對聯合科技開放旗下全部的銷售渠道。”
“如果貴公司是執意要來摘桃子的話就請回吧。”林零搖搖頭，他絕不可能讓任何人入股聯合科技，這是他碰都不能碰的紅線。
引入外來資本后，就意味著林零要向新股東公開聯合科技的業務細節，但聯合艦隊的存在是可以公開的嗎？
況且聯合科技現在每天光進賬就至少一個億，自然顏若是入股，這五十億不到半年就能賺回本了，林零就算是傻子都能算的清楚這筆賬。
梁秘書輕嘆一聲，“既然林先生如此自信，那今天的談判就注定沒什么結果了。”
事實上，他在來之前就預料到了這個局面，聯合科技真正有價值的地方不單單是一個活性菌，而是研發出活性菌的恐怖實力。
自然顏愿意出資50億，是因為他們只能出這么多，林零就算真想賣，國外那些資本巨頭的開價會比這更多，沒道理選擇國內公司。
“收購的事確實不能談，但我之前說的話算數。”林零招了招手，讓綾依將一疊資料遞了進來，“貴公司如果覺得20億太便宜，這上面還有其他合作項目，貴公司可以考慮一下。”
梁秘書一愣，他原本是以大公司對待小公司的姿態而來，卻沒想到反被林零當成小蝦米對待了。
但他想了想，最后還是接過了林零遞來的文件。
“雖然林先生對自己很有自信，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談判宣告結束，梁秘書也站了起來，“聯合科技的產品確實很強，卻也幾乎砸了所有人的飯碗，林先生如果不想面對一群饑餓的瘋狗的圍攻，最好還是從指縫里漏出一點東西吧。”
這句話可以當做是梁秘書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了。
林零淡淡笑道：“大象前進時，不會在意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螞蟻。”
“是么，林先生還真是有自信啊。”梁秘書也跟著笑了兩下，而后認真的道：“可否冒昧問一句，林先生對聯合科技的估價是多少，好讓我回去也有個交代。”
“站在業內人士的角度，你覺得值多少？”
“至少一千億美元吧。”梁秘書想了想，隨口估算道。
“這個價確實還算合理。”林零點了點頭，“不過這只是活性菌的價格，并不是聯合科技的價格。”
梁秘書愣了一下，隨后苦笑著搖搖頭，轉身離去。
……
“一千億美元？”趙晨聽說這個價格，不禁搖了搖頭，“聯合科技還真敢開口啊。”
但緊接著，他又咬牙道：“可惜我們沒那么大資本，不然真給他買下來了。”
“是啊，公司下一步路，現在都不知道到底該往哪走。”梁秘書也感嘆道。
趙晨頓時陷入思索之中，神色十分掙扎，最后也只能長嘆道：“全面收縮業務吧，停止新產品的研發和上市，裁掉一些不必要的部門，還有那棟剛建完的自然顏大廈，工程款也先拖著吧。”
聽完趙晨的安排，梁秘書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難道我們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就這么把趙總你幾十年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聯合科技？”
“在絕對實力面前，弱者沒有什么選擇。”趙晨轉頭看向梁秘書，苦笑道：“那個活性清理液，你也用過了吧。”
“……用過了。”梁秘書一愣，尷尬道：“我老婆買了一瓶后也讓我試試。”
“感想如何？”
“坦率來講，面對這樣的對手，我們沒有任何希望。”
“其實希望還是有的。”趙晨從桌上抽出了一封信件，放在手中晃了晃，“歐萊雅、寶潔都聯系到我了，這些國外巨頭希望與我們合作，共同抵抗聯合科技。”
梁秘書頓時瞪大雙眼，這幾家國外大資本集團平日里就和自然顏不對付，明爭暗斗用盡各種手段，就是為了擠占對方的市場份額，可如今卻在聯合科技的逼迫下走到了一起。
“他們的合作內容是什么，難不成他們真的有把握破解活性菌？”
“破解是不可能的了，我那幾個中科院的老同學雖然算不上國際最頂尖的學者，但他們做不出的成果，國外的實驗室也不見得有多強。”趙晨將信件遞給了梁秘書，“你自己看吧。”
梁秘書接過信件掃了一眼，臉上頓時浮現出嘲弄的神色，“這些國外大資本，果然準備把當初對付我們的手段也用在聯合科技身上。”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趙晨也冷笑，“用輿論手段抹黑，逼迫你做出讓步，最后再把你連人帶骨頭吞掉。”
“那我們……”梁秘書有些猶豫，“他們是打算讓我們拿刀沖在最前面，萬一聯合科技反撲，首當其沖的也是我們，這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把我們當槍使。”
“在這場三方博弈之中，我們屬于弱者，沒有太多選擇。”趙晨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屹立于市中心，剛剛完工沒多久的自然顏大廈，神色閃過一抹決然，“就照著信上說的做吧，我要讓聯合科技知道，想吃掉我們，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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